第4章 冲喜新娘
冰凉的地板上,梁韫压着乌嫿,手指在乌婳的发上随意打结绕圈。
柔腻的触感让他眼神更幽深。
梁韫一点点转着她的长发。
乌婳则开始后悔。
后悔昨晚救他。
但一切都晚了,她已经惹了他!
跟那块玉没关系,她就是不拿玉,他昨晚也说了今天要来!
梁韫的杀气肆意铺开,压得乌婳喘不过气,她从没遇到过这样强势的男人!
危险的气息蔓延,直觉在告诉她——
不能承认!
不然,以梁韫现在的气势,真就恩将仇报了…
她沉思皱眉,而梁韫看的莫名心里不舒服,“小家伙,东西真没在你这?”他这一松口,气势去了许多,手戳戳她的脸。
少女的皮肤,嫩的能掐出水。
他都没使劲,就红了一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果真是来恩将仇报的!”
她嗓子被梁韫捏得嘶哑,皱紧眉倔强说。
梁韫语气突变得柔软,“是那东西对我很重要,不然,我不舍得这样对你…”
他这就放过她了?
乌婳很意外,但嘶哑着嗓子就顺着他说下去,“可你还是这样做了。我不知你是什么人,可我后悔救你了!”
她赌气说完,别开脸,心中惋惜。
惋惜那玉没法卖了,得找机会丢了!
这时太阳正好出来。
晨曦的光突破云层跃然而出,晕开梁韫身上彻骨的寒,乌婳恨恼的眼神和他忽然明媚的笑意对比的明显,“可你也还是救了…而你不知道我,我却知道了你是谁。”
乌婳被说的一刹失神,因为脑海刹然起念——
“我是谁?”
“乌嬅?还是乌婳?”
她发神时,人被光照的好似在发光。
身上还穿的昨日那身白,墨发似黑锦卷叠,日光下流转生辉,像圣女。
梁朝每年都要选圣女祭天,想到那些圣女对自己趋之若鹜的场景…
梁韫把视线落在面前的小丫头片身上,忽然喉结滚了滚,接着把她再次扑在身下!
乌婳的喉咙被他刚才掐的嘶哑,回过神叫都叫不出声,就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听着脚步声乌婳更不敢叫,仰头对梁韫低声说,“有人来了,你放开我!”
她仰起头时,露出纤细的颈,上面的两指青紫痕,看的梁韫皱眉:“是下手太重,叫乌婳是么?过两天,我真来补偿你!”
说时,脚步声越发急促,接近,来的人还不少,他一把将她拉起。
阳光刺目,乌婳忍不住在晨光下眯起眼,刹那间迷离缱绻的媚态,叫梁韫鬼使神差的在她唇瓣压下一吻!
外面的脚步声催魂一般碾来。
明媚的地板上,两个影交错,梁韫就粘着唇低声说:“这总不是恩将仇报了吧?”
梁韫的眼暗沉,说完呼吸微凝,就不等乌婳回神,在脚步声来前,踏窗追日的飞身出去…了无踪迹!
而乌嫿的心脏骤停了似的紧,这—
“这总不是恩将仇报了吧?”
她耳边回放这句,只想说:“这什么鬼?书中的梁韫,没cbr /,没情感,就是认真搞事的反派,据说只把女人当上位工具的家伙,自己竟就让梁韫给亲了?”
乌婳不可思议的看着窗,而外面,脚步声已到门口,没时间给她惊愕,乌婳深吸一口气,就压下乱跳的心,接着听到外面王蕊的惊呼:“锁怎么开了?这……这别是跑了!”
接着脚步更加匆匆,语气也急了起来——
“立刻封锁家门,绝不能让大小姐离开!”
王蕊的声,少有的着急。
乌婳听她着急,反而迅速镇定下来。
王蕊城府极深,能让她着急的事,她竟一时想不起?
王蕊说这话走进来了,看到她,紧皱的眉头立刻舒展开,肉眼可见的长长松了口气说——
“大小姐,你在就好。”
王蕊说完,乌婳从蒲团上站起来,“小娘,你下巴好了?”
她这样一说,王蕊的脸色就微微一变,不过转眼又恢复了高贵的慈悲:“嗯,大小姐啊,你可真是好福气,小爵爷摔下马,生死难测,现在就要你嫁过去冲喜。”
她直言不讳说完,乌婳一下就明白了,“哦,原是要个陪葬的…”
她就说穿过来后,好似忘了什么,现在终于记起了。
王蕊之所以要陷害原主,就是为了要把原主亲娘定下的爵府婚约,转到自己女儿的头上!转是转成功了,不过后来,原主通过男主知道,自己这边刚沉塘,第二天小爵爷就摔下马,半死不活的直接把她女儿拉去,明面冲喜,实则陪葬……
“话可不能这样说,大小姐,”王蕊轻笑,言语间全是笑意:“小爵爷还没断气,说不准,你嫁过去小爵爷醒了,你就是整个爵府的最有福气的爵夫人,那可是泼天的富贵。”
“既是泼天的富贵,小娘待我这般好,不如给小娘的女儿,如何?”
乌婳顺梯说完,王蕊的笑就凝了半秒,只是半秒,她就继续笑说,“这可不行啊,这桩婚事,是你亲娘定下的,小娘就算再好也到底不是你的亲娘做不了主,况且,你父亲那边也是同意了的。”
王蕊说到最后,笑的更眉目舒展,心中则是说了一句,好险,还好昨晚没抓到奸夫把乌婳沉塘,否则,今天过去陪葬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并且,乌婳昨晚已经脏了名声,她只是说了两句,乌均就觉得于情于理,把嫡女送过去,也是一个交代,乌婳死就算了,也免得昨天的事,连累家里其他兄弟姐妹的名声!
只让王蕊没想到的是,乌婳完全没有想象中那般撒泼吵闹的不嫁,反而好整以暇的看着王蕊。
王蕊被看的心里发毛,“你看什么?”
乌婳先抬起手撸了撸袖子,“没什么……”她说这话,手一抬,王蕊就下意识捂着下巴退了一步,接着,看乌婳把手背到身后去说,“我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她现在思考的的确是很严肃的问题,这关乎小爵爷的命,也关乎小爵爷作为男人最重要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