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与魔鬼作战的马车夫,听到东宫老妪的话,迅速地爬起来,挤到窗口。
“大人!”马车夫一惊一乍道,“是太史智无疑。我敢确定,外面的人是太史老者和诸葛策,是他们……”
“这奇怪了。”东宫老妪自言自语道,不去理会马车夫的瞎嚷,“只有魔鬼与鹰狼为伍,而他们两个不是,又为什么与鹰狼一同前来?这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们两个人与鹰狼一起出现,不可能的呀!”
“大人!管他呢。只要鹰狼不来,魔鬼不来,我们不用去纠结。”
东宫老妪不屑向他解释,僵硬地说道:“你不懂。”
马车夫很识气,闭嘴,不再聒噪。
东宫老妪疑惑了。
她明明朗朗地听见长嚎,看见一影掠过的鹰狼。这是不会错的,她亲眼目睹鹰狼将十多位巫师全部杀死。
鹰狼的吼叫、体型,一直印在她脑海,永远挥之不去。
刚才的嚎叫,和清晰的影子,东宫老妪百分之百的确定那掠影就是鹰狼。
多少个夜晚,她都从那一次的屠杀噩梦中惊醒。每次惊吓过来,她需要男人的身子,如喝水一般吞噬着男人的精髓。
为了男子,她东宫老妪不得不隐藏起拥有特殊的能力。
为了男人的身体,她甘心自降身份,为东郭青做饭煮早餐。即便她八十多岁,依旧心甘情愿的照做。这一次去主事大人的官邸,还不是为了不争气的东郭青。
她可以找其他男人,填补空缺,但是她睡过很多很多的男人,即便强壮如马车夫,仅仅是暂时缓解而已,达不到长久滋润她的能力。
唯有东郭青,缓解得了东宫老妪的精神状态。
东宫老妪如饥似渴的欲望,源自于那一次遥远岁月中鹰狼击杀巫师事件。
了解那一次事件,矿区没有人了,除了她自己。
她有身体方面强烈需求,也没有人知道了。
矿区的人认为东宫老妪是前十辈子的光棍,想用这一世找回来,睡遍全天下最强悍、最壮硕的男人。
每个人心里有一个疑问:她拥有强大的权利,为什么不离开矿区,而只将目光局限于矿区的男人。
矿区不缺乏她需要的男人,但与外面世界的男人比起来,矿区是冰山一角。
人们从来没有听她提起离开的话语。如果是其他人,百分之百选择离开,而奇怪就奇怪在东宫老妪从未有过离开的想法。
谁人懂东宫老妪呢?也许那一匹击杀十几位巫师的鹰狼,是她噩梦,一直萦绕着她,不准她离开吧!
“大人!”马车夫打断沉醉于往事的东宫老妪,“大人!他们朝着我们这边爬来了。”
没错,太史智和诸葛策正朝着马车的方向爬行而来。
他们不确定马车中是否有人,但是两匹马在那儿活生生的站着。即便没有人,也要驾驶这辆马车回去矿区。
“诸葛策!挺得住吗?”太史智半个身子比诸葛策朝前,扭头看看爬出了汗水的诸葛策,“我已经没有力气拉你,剩下的路全靠你自己。”
“呼哧呼哧……”诸葛策伸出我行的手势,他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咬紧牙齿,如乌龟一般的爬行。
“这鹰狼也是。”太史智匍匐着,等着他跟上,埋怨道,“既然送我们到这儿,为何不将我们扔上马车呢?偏偏将我们甩在离马车老远老远的位置。”
太史智翻身,面朝天的躺着,抽~出烟枪,点燃旱烟,抽起暖暖的烟。
“你来不来一口?”太史智将烟枪伸到诸葛策嘴边,“提提气。”
诸葛策二话不说,伸出嘴巴,让太史智将烟枪伸进他口中。
“咳咳……”诸葛策持续地咳起来。咳是咳了,身子却暖了一点。他有点接受旱烟的味道了。
“继续爬。”两个人轮流抽完一枪烟,太史智说,“必须爬到马车那儿,等下去,会被冻死。”
“嗯!”诸葛策终于哼了一声。
“你们两个人不用爬了。”一个人站到他们跟前,“你们的命真大。”
太史智和诸葛策抬起头。
原来是东宫老妪的马车夫,两个人会心的笑了。
“老天爷!你终于开眼了。”太史智停止爬行,“你终于开眼了。”
“哈哈……”诸葛策鸭子一般的声音笑起来。
两个人神经质的说笑,马车夫感到莫名其妙。随即,他想到两个人艰难地爬行,猜到这两个人昨夜应该经历了一番惊险,才会作出这种举态。
“大人!她请你们去车上。”马车夫趁着两个人停止笑,立马说,“她不想你们死在这儿。”
太史智爬坐起来,问马车夫道:“昨夜,你们两个人在这儿过夜,没有被野兽骚挠?”
马车夫板起脸,不乐意的说:“太史老者!我们过夜不过夜,与你无关。我们大人不想你们死在这冰天雪地的山林,让我来接你们上车。”
“知道知道!”太史智很识气的说,“我是奇怪而已,随口问问。”
“没有什么奇怪。”马车夫越听太史智的话,越不舒服,“太史老者!想要活命,最好在大人面前闭嘴。”
“主事大人!他不同意东宫老妪的马车搭乘我们。”诸葛策悻悻地说,“这么做,不怕他怪罪下来?”
马车夫没有听清诸葛策说什么,因为诸葛策的喉咙哑得如鸭子一般呱呱叫。
“诸葛策!”太史智拍拍他肩膀,“不想死,就听这位车夫的话。”
“……”诸葛策点点头。
——
炉子燃烧着暖和的火,扑腾得诸葛策和太史智的脸渐渐地恢复血色。
诸葛策瞅瞅东宫老妪,瞧瞧太史智。他很奇怪,太史智喝了一杯东宫老妪温热地酒,整个人行动方便,反观自己,四肢依旧僵硬,牙齿时不时咯咯的打架。
“小伙子!你盯着我做什么?”东宫老妪一脸坏笑的说,“想不到你这身子,竟然在这冰天雪地中活下来了。嗯!有点那个老头子的样子。”
“那是……那是……”太史智一旁谄媚着,“东宫老姐!你露宿在这最危险的山头,他也不敢不活着。”
“呵呵!你这滑头。”东宫老妪的手摸~摸太史智的下巴,“你做王子的时候,不知道被你祸害了多少美少女。只不过你老了,否则,听到你这么说,我都想被你祸害了。”
“呵呵!”太史智一脸虔诚的笑着,“我……我这种小身材,入不了你法眼。东宫老姐!你真会开玩笑。呵呵……”
“他家族的那个老头子,他的身材与你不相上下,还不是满足了我?”
“老妪!”诸葛策颤抖着,沙哑地声音说,“你口中的‘老头子’,是不是我……”
“你~爷爷。”
“他来过这儿?”
“你问他。”东宫老妪指向太史智。
“是吗?”
“我不清楚。”太史智一脸谄媚的笑着,“我来这儿,没有见过什么诸葛家族的人。你是第一个人。”
“呵呵!”东宫老妪放肆地笑起来,“为什么一定来矿区呢?不可以是去外面吗?”
“你没有离开过。”诸葛策有点不乐意,在他印象中爷爷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会看上这满脸皱纹的老女人?更何况这老女人的行为很放浪。
“小伙子!你开不起玩笑。”东宫老妪摸~摸~他的手,“不过,我越看越顺眼。你有点种子的味道了,说不定哪天茁壮成长。”
诸葛策厌恶地转过头。
“啊……”东宫老妪狂笑起来。
驾……马车夫喊起来。
啪……缰绳动起来。
咚咚……马车载着四个人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