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之际,鹰狼驮着诸葛策和太史智抵达了一个地方,将其甩翻在雪地,然后鹰狼自个儿跳跃着离开。
诸葛策和太史智躺在雪地,呻~吟着,灰蒙蒙的雪山中传来人的喊叫:“什么人在外面?”
静谧地雪山,传来人的喊声,两个人心里又是一惊,不约而同地停止呻~吟,两双眼睛贼溜贼溜的朝周围望去。
哕哕……人声喊过后,一连串马的呼吸也穿过挂满雪的树木,响着。
一夜的惊魂,太史智和诸葛策差不多精疲力尽,可以讲他们动不起了。此时又被鹰狼甩翻在雪地,身体的疼痛苦不堪言。
听着人声,马声,两个人的心又提起来。
这雪山,这天还没有亮,哪来的人或者马?说不定是哪种野兽模仿呢?
“太史老者!”诸葛策收回视线,战战兢兢地问,“您看见什么了?”
“光还不够明亮。”太史智没有看到什么,“别是什么怪物,模仿人声、马声了。”
“不会吧?”诸葛策又颤抖起来,“我们经不起折腾了。”。
“极有可能野兽。但愿不是了。如果野兽再出没,我们死定了。那匹鹰狼也走了,走的真不是时候。”
两个人紧紧地贴着雪地,尽量隐蔽着身子。多冰冷的寒气沁入前腹,他们咬紧牙齿,挺住,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鹰狼也走了。万一是野兽,以目前的情况,两个人必死无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东方的鱼肚白越来越亮,雪山也越来越明亮。
两个人不敢合眼,一直搜寻着,终于在离他们有半里之外,见到一辆马车,两匹马。
原来不是野兽,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马车的造型气势庞大,与东宫老妪的那一辆马车的构型一模一样。
哕哕……马儿扬起头,对着天空吹气。而马车依然很安静。
凭借马车的外型,两个人猜想这辆应该是东宫老妪的马车
“东宫老妪!她不是在我们前面走的吗?按正常的速度,她的马车不应该停在这儿。”太史智抓着脑袋,“为什么停在这儿?难道……”
马车很安静,太史智想到了不好的情况。
“我记得很清楚,东宫老妪和马车夫先于我们走。”诸葛策确认道,“提前两个时辰,她的马车离开主事大人的官邸。”
“刚刚声音是不是男人的?”
“嗯!是男人的声音。”
“莫非……”
“我们去看看。”
“等等。”太史智制止道,“我很熟悉东宫老妪御用马车夫的声音,但是刚才那一声却很陌生。情况不妙,小心为上。”
“……”诸葛策一脸茫然的看看诸葛策,又去看看不远处的马车。
确实如太史智所言。那一喊干涉的音色,仿佛被火烤瘪了。
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山中,没有一点杂音。两匹马儿也乖乖地伫立,时不时喷喷气。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多余的场景,除了雪窸窸窣窣的飘落。
场景有点不合常理。
他们折腾了一夜,而那一辆马车安然无恙,唯一出气的声音也不再发出来。
不得不防备呀!
雪山怪事多!
“太史老者!他们人会不会被野兽叼走了?”
“不可能。你仔细地观察周围,没有凌~乱的脚步,没有红色的雪块。还有马匹,它们不是好好的吗?这太奇怪了。”
“可是……按着马车的速度……他们不是应该回到监工居住区了吗?停在山中,不合道理呀!除非他们遭遇不测。”
太史智和诸葛策低低地讲着话,与此同时,他们发现的马车中的人也小声讲着话。
呜……一声尖锐而短促的嚎叫。
东宫老妪再熟悉不过这嚎叫了。
在她很小的时候,有一年冬季,她和一群巫师去原始森林,探险。途中,他们遇上传说中的鹰狼。那一次,她受到严重的惊吓。改变了她的人生。
巫师凭借高~潮的本领,接近鹰狼。他们团团围过去,准备捕获神兽。
然而,一切白费了。鹰狼连眨眼的时间都不给他们,立即解决所有的巫师,只留下年幼的东宫老妪吓瘫地上。她忘记了如何回到矿区。
那一次后,东宫老妪胡言乱语了几年,吃了很多药材,却好不了病情。
十三岁那一年,她莫名地好了。
病情好了,可是时常梦见那一匹毫无人性的鹰狼,梦中一直剥开她胸膛。
做了恶梦,又无意间发现自己与男人睡觉就会好过点。
昨夜与马车夫大战三百回合,睡得正香之际,响起噩梦中鹰狼嚎叫,她立即醒过来。
“嘿……”东宫老妪推醒熟睡在身边的马车夫,“起来……”她的音量放得很低。
“呃……”
“嘘!”
“……”马车夫咽下到喉咙的话,顺着东宫老妪的手,越过窗子,看外面。
破晓之光中,一匹很大的狼一跃而起,如飞行的大鸟,跳得老远老远,消失在山中的茫茫白雪。
“大人!”马车夫瞪大双眼,“有这么大的狼?”
“那不是一匹普通的狼。”东宫老妪压低声音,“它是杀人不眨眼的鹰狼。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它是狼的升级版。”
“哦!”马车夫爬到窗口,想看得更清楚。
他凑近窗口,再次眺望。发现两具人影在雪地中蠕动着爬行,忍不住喊出来:“是谁在外面?”
他一喊完,立即被东宫老妪拉回去。
“你想死呀!”东宫老妪的双手与年龄不符合的力道扣住马车夫的脖子,“鹰狼!它是杀人不眨眼的狼种,你大声呼叫做什么,想死呀?引来鹰狼,我们两个必死无疑。你这蠢货。”
咳咳……马车夫轻轻地怕打着掐住他脖子的手。
东宫老妪慢慢地放开,余怒未消的说:“你真是蠢货,喊那么大的声音做什么,不准大喊大叫了。”
“大人!我……咳咳……我……”
“禁声。”东宫老妪粗~鲁地打断道,“别多话……”停了十几秒,她反应过来,“你看见外面有人?是不是?”
马车夫憋红的脸还没有退下去,点点头。
“我们在哪儿?”东宫老妪问,“哦……”
东宫老妪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又自个儿说起来:“我们两个人在马车上睡着了。原来我们在这最危险的山中。”
“大人!”马车夫又爬上窗口,虽然她很粗~鲁,但是他从醉生梦死中醒过来后,第一个印象是此地是危险的山,是野兽出没的山头,昨夜他与东宫老妪大战三百回合,两个人睡着了。而此时,醒过来,第一个就是担心起来,外面的天未完全亮,又有两个人爬行在雪地,他很想看清,“大人!外面的两个人又动了。”
“让我看看。”东宫老妪拉开他,凑近窗口,看到两个人蹒跚的爬着,但看不清他们的体型外貌,只看得出他们是人,“原来真的有人。他们是什么人?”
“大人!”马车夫小声说,“他们会不会是太史老者和诸葛策?”
“不可能。”东宫老妪立即否决,“看情形,外面爬行的两个人是与鹰狼一同来。与鹰狼为伍的人,不是人。那么他们就不是人……”
“大人!不是吧?”马车夫又提起心。
“鹰狼杀人如麻。与他一同来的人,不是人,是魔鬼。只有魔鬼奴役得了鹰狼。”
“世上有魔鬼?”马车夫嘀咕,“鹰狼也有,大概有吧!”。
“对!他们就是魔鬼。”东宫老妪惊叫起来,“我们两个人终究是逃不过死亡。”说到这儿,她后悔不已,一时的贪欲,做过了头,与马车夫缠~绵一夜,累得睡着。
这下,怎么办好呢?乖乖地受死吧!
“大人!”马车夫听到她说魔鬼,身子缩成一团,“我们会死在这儿。”
“你别说话。”东宫老妪厉声道,“即使他们是魔鬼,也不敢吃我们。只要鹰狼不回来,我们两个人有机会,杀死他们,活着。”
“大人!他们是魔鬼,我们杀得了他们吗?”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马车夫摇摇头。
“我从小学习巫术。”
“……”马车夫盯着她,不再讲话。他不相信她是巫师。自从认识她起,从来没有见过她做过什么神神鬼鬼的仪式,一点都不像。
“不用出巫术了。”东宫老妪一直靠着窗口,随着光线的增强,看到了铁链子,“外面的人应该不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