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惨死在众人眼前,时不时尸体还咕嘟咕嘟的滴血,鲜红色的血在冷清色的白雪上流淌,反射着暖色火光。
三具尸体安静地躺着,其他蹲着的几位矿工依然不出声。
连死了三位同伴,其他矿工无动于衷,没有人站出来坦白。
群体沉默,出乎了安平君的预料。
第一个人被飞来的匕首刺杀,单凭他的死状震慑不了他们。而安平君亲手结果两个人,无论从杀伐,还是气势上,应该是让他们胆颤了。
然而,一切没有用,没有人屈服,反而是更加的对抗了。
安平君一脸淡然地握着冷冰冰的剑,剑刃上鲜血嘀嗒嘀嗒的落到雪面,溅起血花。
“嗯!你们很有骨气。”安平君用手指弹弹剑刃,血滴又飞落了许多,眼睛注视着蹲着的矿工,心里想他们不坦白也对。
毕竟来无返金矿的人都不是常人,除了像太史智、诸葛策,这类王公贵族在此地少之又少,矿工、监工中百分之九十九是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人。
三个同伴死去,矿工怎么肯屈服呢?他们选择在诸葛策和舞姬结婚前,大半夜在这儿挖大坑,已经表露出他们准备干大事。
准备干大事,矿工已经怀有必死的心。不管是你安平君,或者是公孙煌,哪个发现他们的行动,也决不屈服。
“很好,你们继续保持沉默。”安平君左手掏出一块布料,慢悠悠地擦拭着刀刃,不缓不慢地说,“你们没有人愿意说,我很理解。我理解你们的骨气。骨气是一种高贵的气节,不过,在无返金矿,活着是最高的气节。嗯!你们不说也罢了,全部去死吧!”
安平君擦拭干净剑刃,叮地插回剑鞘。右手一挥,七八位士提剑上前,每人按住一颗矿工的脑袋。
“最后的机会,你们说不说?”安平君很冷静地将双手放于腹前,“说还是不说?你们自己决定。反正你们挖好了坑,也有一个长眠的地方。”
安平君静等着。
蹲着的矿工扬起头,不畏惧脖子上冷冰冰的剑,怒目而视。他们早没有了害怕,而是充满了一种为远大理想而死的气概,视死如归。
带头人挺直胸膛,脖子还特意磨了一下骑兵的剑,渗出鲜红色的血液,铿锵有力的说:“安平君大人!我们不怕死,你们动手吧。”
其他几位同样一脸的严肃,人人挺直腰杆,扬起头,让脖子亮得更明显。
带头人悍不畏死的说着:“我们死了,十五六年后也是一条好汉。不像他……”他愤怒地眼睛看向脖子上插着飞刀的抱怨人,“不允许贪生拍死之辈混在我们的队伍。我们死不足惜,杀了我们,你们动手吧。”
“时间不早了。”安平君扬起头,看看夜晚中漫天飞雪,“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你这儿。士兵!动手。”
“是!”
“是!”
“是!”
“……”
咔擦咔擦咔擦……如切割一个个水果,响起剑刃入骨肉之身。
咚咚咚咚……一颗颗头颅,飞进了深坑。
安平君飞鸽传书,通知每个矿区的组长,让他们带着监工,立即清查自己矿区的情形。
安平君瞟了一眼坑中七零八落的尸体,扬起了马鞭。
驾……
驾……
驾……
安平君和他的队伍继续前往前面的矿区。
再过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诸葛策和舞姬的婚礼即将举行。
在关键时刻,竟然有矿工在居住区外挖坑,不寻常,透着一股邪气。
安平君岂敢大意?
有人敢动公孙煌的马车,婚礼即将到来,如今深更半夜的挖坑,种种迹象联系在一起,预示着明日的婚礼不太平。
安平君不得不加紧步伐,继续调查动公孙煌马车的人。
飞鸽纷纷抵达每个矿区,组长和监工们紧锣密布,开始了浩浩荡荡的搜查行动。
火把照亮了冷飕飕的夜晚,人声鼎沸起来。顿时间,雪夜中矿区热闹起来。
约一个时辰,安平君陆陆续续地收到每个矿区的汇报,掌握了不少情况。
挖坑的矿工,不仅仅第六区,还有其他几个区域也出现了。
安平君再次命令,组长和监工将挖坑人押往第一区,与自己汇合。
在第一区,安平君和骑兵们又等候了一个多的时辰,组长和监工押送着可疑人断断续续地抵达。
安平君、骑兵、组长忙碌起来,对挖坑人进行严密的审查。
这边审查着挖坑人。
在东宫老妪的府邸是另一番情形:东宫老妪一脸的阴郁,东郭青铁青着脸色。
他们两个人刚刚又睡了一觉。东宫老妪脸孔是阴郁,但身体却充满了力量。东郭青是全身虚脱,无力地站着。
“外面什么情况了?”东宫老妪站起来,伸伸懒腰,“你派出去的人,他们现在在哪儿?”
东郭青心里很气愤,埋怨着我刚才和你滚床单,你既然问我的人在何处,我又没有分身术,他们也没有回来汇报,我怎么知道?你这是明知故问,故意找茬。
东郭青只是心里想想气愤的话,嘴上可不敢说。他真是怕了东宫老妪。
两巴掌呦,他就被她打成重伤。想想,东郭青依然心有余悸。
“你别一脸的不乐意。”东宫老妪见他没有反应,瞪着讨厌的眼神说,“我不指望你什么了,你做好自己本职,其他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自己处理。”
“老女人!”东郭青说,“你说我不用操心,那什么人帮你做事?”
东郭青很懵。她东宫老妪没有什么人可以派遣,如何去做事,她自己去吗?她大口马牙说自己不用操心,不操心的话,诸葛策和舞姬的结婚即将进行。他们两个人结婚,诸葛策和公孙煌就联手了。
“你乖乖地做好我的侍宠。”东宫老妪走到门口,回头说,“我出去一会儿,你也可以自己行动,或者等着你的人。总之,随你的便。”
“老女人!你去哪儿?”
“你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讲着话,东宫老妪出了门,立即不见其身影。
东郭青愣愣地站着,没有看清东宫老妪如何做到瞬间消失,换做是他自己也得花几秒钟才能从屋里人的视线中消失,而东宫老妪却是在他眼前立即消失。
东郭青很想跑出去,去找自己的人。无奈双~腿颤抖着,身子重重的,气息不稳。
东郭青抖动着双~腿,唯有走向床,咚的砸倒在床~上,闭上眼睛,马上打起呼噜。
东宫老妪确实是瞬间消失。在与东郭青激战中,她已感觉到自己的人出事了,她等不及了。
东宫老妪预感她的人出事了。自己和东郭青完事后,恢复了身体的力量,她一刻也不敢停留,立即离开府邸,朝着矿区去。
她沿着死亡的气息,直接找到第六区的死人坑。对!就是死人坑。半柱香的时间,安平君杀死了全部的挖坑人,总的有十一个人,其中不是安平君所杀的只有抱怨人。
十一尸体安静地躺在坑中,尸体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这些天杀的人。”东宫老妪站在坑边,紧握着双拳,额头青筋暴起,“我对你们仁慈,你们却下得了手。”
东宫老妪轻~盈地飘入坑中,查勘每具尸体。其中一具尸体的死法与其他十个人不一样,是被飞刀所刺杀。
东宫老妪细细地观察飞刀。飞刀由很远的距离所发,力道很足。插入此人脖子之前,它似乎还贴着某人的头皮飞过,因为上面沾了一根细细地头发。
“飞刀?”东宫老妪拔~出来,在尸体上摩擦了几遍去掉上面的血迹,“这是教会里的飞刀。”
东宫老妪被手心上的飞刀震住了。这就是教会中飞刀,没有一点质疑的成份,确实是教会所特有的飞刀。
今夜的挖坑行动是她所发出,结果出现了用飞刀的一位高手。
“难道教会中还有更厉害的人在这儿?”
东宫老妪自誉自己是教会留在金矿的最高一个人。
官方发现矿工挖坑中,莫名地引出另外一位教会的高手。
东宫老妪向着天空发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