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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除夕

在下告退 川西人士 5465 2024-07-06 21:49

  秦鹿鸣醒来的时候宴春还在睡着,林亭壁一一将大夫的诊治结果告诉了她,秦鹿鸣自然很是气愤,胸腔之中的熊熊烈火烧的正旺盛,丝毫没有一丝减弱的迹象。

  不过她到底还不算薄情,看了看林亭壁眼底的青黑色方知到他一夜未合眼,此刻面容看起来很是憔悴。

  “林亭壁,多谢。”

  林亭壁笑笑,没说话。

  “昨晚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她终究是放软了态度,一脸内疚。

  看着她面色苍白,林亭壁沉吟片刻,才朝着她压过去,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她的颈窝一处。

  “你……”秦鹿鸣自是紧张,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知所措,等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的时候便听到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别动,我有点累,让我歇歇。”

  林亭壁的气息很低,吐出来的尽是温热的气流,酥酥痒痒,秦鹿鸣不知道自己的心跳得很是厉害。

  屋外的白雪仍旧没有停,似乎有了越下越大的兆头,两个人难得这般安静闲适地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在林亭壁昏昏欲睡之时,屋外却突然有人闯进。

  “公子,找到了。”

  景明从外面匆匆进来,身上还带着一身的风雪,他这才一转身进来就发现里面的氛围似乎有些奇怪。

  定神一看,竟然发现了令他胆战心惊的一幕。

  他家家主竟然就这样趴在秦鹿鸣身上。

  景明:“……”

  打扰了,他是不是不该进来,景明背后一阵冷汗,果不其然甫一抬头便看见林亭壁那双幽怨的眼睛朝着自己看来。

  “家……家主,你们继续,我等下再进来。”说完便准备转身出去,还不忘带上房门。

  “回来。”

  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幽怨之意,景明心里松了一口气,暗自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还好还好。

  总算他家家主没有以往那边小气。

  “说说吧。”林亭壁慢悠悠的从秦鹿鸣的肩头上离开,转身来到桌前,为自己烫了茶水。

  “家主,已经查明确实是云娴郡主绑走了宴春姑娘,不过大抵是云娴郡主担心此时被长公主察觉,因而并没有将宴春姑娘带回家中,而是在外找了一处宅子。”

  林亭壁冷笑,轻呷了一口茶水,捏了捏自己的眉间:“继续说。”

  又抽出一根凳子示意秦鹿鸣坐下,俨然是将秦宅当成了自己的家,这番场面甚至让秦鹿鸣有几分不知所措,只能老老实实地听他的话。

  “是,那宅子公子您很熟悉。”

  “沈家?”林亭壁出声。

  景明一怔,点了点头,说道:“家主说的不错,确实是沈家。”

  “既然如此,今夜便是除夕了,咱们就送云娴郡主一个大礼吧。”

  “是。”

  除夕这夜,大雪总算是停了,不过天还是冻得厉害。

  新的一年想来是要放晴了,今夜星河满布,和邺城街道上散落的茫茫白雪交相辉映,灯火通明,即便是大雪积满整个邺城,但也阻挡不了人们面对新年的热情。

  云娴均值搓了搓手,放飞了一只许愿灯,便拍了拍手,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母亲:“母亲。”

  长公主没有看她,只是轻声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屋中进去:“今夜守岁我便不陪你了,你父亲自入了冬以后便腿脚不大利索,我去陪着他,守岁便让下人陪你吧。”

  云娴郡主抿了抿唇,终是没说什么,眼底略过一抹失落。

  她自幼便清楚她母亲不喜欢自己。云娴抬头又恢复了一脸的平静,转头看着那已经乘风而起的许愿灯,声音轻飘:“打下来吧。”

  身后的奴仆点了点头,又重复着每年的动作。

  她每年除夕都会放灯,只是每年都回将那灯打下来。

  不为别的,不过是因为她的梦从未实现过罢了。

  因为她一直期盼着的不过是身为长公主的母亲能够陪她守岁罢了。可这些年来她母亲总是有各种理由各种借口从未陪过她。

  “小碧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守岁便好,近来天冷,早些歇息。”虽然她一向任性,可到底还是对自己的婢女很是关心,大概是因为小碧是唯一一个陪她长大的婢女吧。

  “是。”

  然则,云娴还没有进入祠堂脑袋上便被人套上了一个麻袋。

  “谁!”话音刚落,便听见外面的人冷哼一声,似乎对于她的叫喊很是不满,伸手便将她敲晕过去了。

  云娴是被冷醒的。

  等她睁眼看清眼前的形式时,一脸愤恨!

  如同昨日将宴春钉在木桩上一样,她此刻也被人五花大绑在木桩上,全身上下动弹不得,而她脚上的鞋袜已经被扯掉了,双足赤脚在一盆雪水之中。

  屋室有些眼熟,正是她昨日惩治宴春的地方。

  室内冷风阵阵,头顶星河灿烂,这是已经被废弃的沈家,此处摇摇欲坠,自打沈家丧生之后这一处宅子便荒废掉了,此后便再也没有人涉足。用来做坏事自然是一处极好的选择。

  屋中灯火昏暗,周围空无一人,云娴心中很是慌乱,她不知道究竟是谁将她绑在此处,且她的嘴上已经被塞了棉布,更何况她根本不清楚周围有没有人在着。

  即便动弹不得,但云娴也没有放弃挣扎,然而就在她挣扎之时,身后便有火光亮起,云霞的脚下传来一阵刺痛。

  冷,锥心的冷。

  “哟,醒了?”她动弹不得,回不了头,但听声音还是能够听出来是谁。

  秦鹿鸣!

  正是那个在街上让她颜面顿扫的女人!

  云娴脸色发青,很是难看,但听到这么一声平静的话语,心中也不免一阵恶寒。

  紧接着她便看见秦鹿鸣端着一壶茶水身后跟着两个人进来。

  其中一人手上还提着烙铁,她怒目圆睁,双眼之中充满了惊恐,她猜到了秦鹿鸣不敢大张旗鼓上门声讨,可却未想到秦鹿鸣竟然有这般大的胆子将她偷偷掳来。

  云娴摇了摇头,口中含混不清地在说着些什么。

  身后有人给她搬来一把椅子,又伸手将眼前的桌子擦了干净。秦鹿鸣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身上披的是昨日宴春穿的那件竹青色的斗篷,她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茶水。

  “景明,这烙铁烧的旺一些吧,待会儿慢慢来,不急。”

  “啧啧啧,怎么?还没开始?我这时间掐的不够准啊。”又是一道声音响起,云娴没听过这声音,但在看到此人慢悠悠地转到了自己面前时,心中一颤,睁大了眼睛,似乎要说些什么。

  林亭壁转身看了眼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眼,漫不经心说道:“宴春那样子像是全身都泡在水里,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是润的。你就给她泡泡冷水脚,这也太轻了吧。”

  似乎有些不满,林亭壁朝着秦鹿鸣抱怨了两声,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不急,待会儿有她受的。”秦鹿鸣吹了口气,饮了一口茶。

  “哼……”云娴似乎很是不死心,使劲挣扎着。怒发冲冠,目光如炬。

  竟然是林亭壁,秦鹿鸣怎么会跟林亭壁走在一起?她年幼时期不是没有听说过林亭壁的传闻,那时候她还年幼,只觉得林亭壁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少年。当初澹台婧带着林亭壁入宫时,长公主还指着林亭壁让她叫小叔叔,她那时候只觉得林亭壁生得好看,不叫叔叔,偏偏要叫他哥哥。甚至还说日后长大定要嫁给他。

  谁知人家林亭壁见她只是奶娃娃,愣是一眼也没看她,她难过委屈,当着一众嫔妃的面哭了起来,谁也哄不了。

  皇后娘娘那时候说她这般喜欢林亭壁便让林亭壁去哄哄她,哪知人家林亭壁只是傲着头,一脸不屑和嫌弃,轻启薄唇,慢慢吐出几个字:“真丑。”

  那时候她简直恨死林亭壁了,再后来她听说林亭壁将一个姑娘全身剥了干净扔到了别人门口,她心中一阵胆寒,年幼时期的那一点仰慕也荡然无存,变成了厌恶和害怕。

  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走到了一起,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都是一般可恶!

  见她发怒穿冠,明明冻得要死,可脸上还是被震得通红,看起来十分狼狈。

  林亭壁瞥了她一眼,很是嫌弃地说了一句:“真丑,把抹布给她拿开。”

  又是这两个字!

  云娴怒不可遏,那时候她还小要面子,不过林亭壁说的倒也不假,她那时没长开,还有些胖乎乎圆滚滚的,可眼下她早就衣宽带松,不复从前了。可这个人竟然还是这样嘴贱,说自己丑!

  还说自己嘴巴里塞得是抹布?

  云娴双眼瞪得通红,待口中的布条被取下之后,她便朝着眼前的林亭壁啐了一口。

  他倒眼疾手快,伸手用别在腰间的扇子挡了过去。

  秦鹿鸣眼神一滞,抿了抿唇,暗自说道这人也太骚了,大冬天的还别着扇子。

  “可惜了这扇面,算了,反正也不好看,沾了郡主的口水,就当做给郡主的新年礼物吧。这可是古物,景明给郡主别在身上。太后赏赐的,郡主可要好好珍惜。”

  他合了扇子,伸手递给了景明。

  “林亭壁你太过分了!你竟然和这个妖女勾结在一起,你们把我抓来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放开!”

  秦鹿鸣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变得难看,她伸手拍了拍桌子,冷笑一声,直勾勾地看着云娴:“抓来做什么?郡主大人可真是好意思问我这种问题。抓你来做什么你不知道?你昨天做了什么心中有数,不过……你若是装作不知,也不打紧,毕竟今天我就是来帮你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

  “你!秦鹿鸣你这般歹毒,可是不要命了,我可是郡主,当今陛下的外甥女!你这样做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冷笑,似是很是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像是自己坐的不舒服,又换了个姿势:“死无葬身之地?郡主说笑了。郡主不是料定我不敢声张吗?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难不成郡主也要昭告天下自己身上刻如此屈辱的字样?”

  “你!秦鹿鸣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我不会饶了你的!”云娴郡主咬牙切齿,“我定要你碎尸万段!”

  “你不会饶了我?”许是她觉得好笑,轻笑一声,随即瞪着一双眼睛,一脸冷意,声音冷如冰霜,起身便朝着云娴过来,伸手便抓住了云娴的下巴,狠狠捏着,“你不会饶了我?郡主大人还真是说笑了,自己曾经做了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吗?究竟是我不要脸还是你不要脸?几年天气严寒,郡主偶感风寒,卧床不起,因病情严重,不得不服用药物,久而久之便染上了五石散,做出些什么疯狂的事情应该没人怀疑吧?”

  “你!秦鹿鸣你要作什么?”云娴郡主心中隐隐生怕,刚才还盛气凌人的面孔此刻已经布上了一层恐慌。

  “我做什么?看来云娴郡主还得好好学习做人,刚才我说了什么,郡主难道没听吗?”

  “你!”她到底是怕了,她母亲不会护着她,即便皇帝再怎么疼爱她可她也只是小小郡主,皇帝宫中还有那么多皇子公主,自己的孩子还疼爱不过来,依照皇帝的性格,即便知道自己受辱也很难出面帮她对付眼前这两个人。

  毕竟秦鹿鸣形似皇帝女儿这件事已经在整个王宫传开了,更何况林亭壁身上也是跟皇家沾亲带故。

  “秦鹿鸣,放了我,从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咱们两清了!”

  秦鹿鸣捏着她下巴的手轻轻一松,眯了眯眼,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郡主大人,此刻容不得你,眼下的局势你还不清楚吗?不是你要不要跟我和解,而是我要对你动手。”

  “你!”

  “算了,我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景明动手吧。”

  她背过身去,闭了闭眼。

  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吼叫,在这除夕之夜中格外可怖。

  秦鹿鸣听着耳边的声音,陷入了一阵沉思。她难以想象昨日宴春面对这场景时究竟是如何的。

  她一个弱女子,被人整个泡在冰水里,又被捞起,片刻之后又沉入水中,如此反反复复重复了多次,可即便这样还是不能让这些人满足,她们居然拿出烙铁将她绑住,扒了她的衣服,在胸口处活活地烫了一个宛字。

  秦鹿鸣将下唇紧紧咬住,转过头来便听见云娴的咒骂声:“秦鹿鸣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慢着,我来!”说着她便伸手从景明手中夺过那一支烧红了的烙铁,一步步毕竟云娴。

  “是啊,我就是个恶毒的女人,郡主又不是今日才认识我,既然知道我恶毒,还来招惹我,郡主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走开,走……啊!”

  林亭壁听着耳边的声音,抬头看了眼夜幕下的星子,快要子夜了吧。

  又是新的一天了。

  秦鹿鸣的动作委实算不是温柔,十分粗鲁,丝毫没有顾忌她是个女子,伸手便扯开了她的衣襟,拿着烙铁朝着她胸口烫去。

  烧的通红的烙铁落在云娴白皙的肌肤上,几乎要将她烫晕过去,锥心的疼,她俨然顾不上脚下传来的冰冷痛感,因为身前的剧痛让她几乎无力承受。

  锥心刺骨般的疼,可秦鹿鸣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收回烙铁又在炭盆里烤了会儿拿出又在另一边烫了下去。

  云娴实在是受不住这等苦事,疼晕过去了。模样狼狈不堪,秦鹿鸣瞧了她一眼,说了一句孬种便扔掉了手中的烙铁。

  还亲自伸手将她身上的衣服给她穿好,她看了眼云娴胸口前的那个“奴”字,狠狠咬了咬牙,转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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