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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遇险

在下告退 川西人士 4845 2024-07-06 21:49

  秦鹿鸣从长河山君的屋子出来后便一直沉默着,途中她才问道:“林亭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亭壁看着她疑惑的眼睛,心跳加快,随后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难堪。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长河山君只是这一群人的代号,但我父亲曾告诉过我,我们林家祖上其实与长河山君是同门。从前都是在一起学医的,长河山君能够这么爽快的答应,也是因着这层关系吧。毕竟那颗珠子便是当年宗门的信物。”

  “谢谢。”半晌之后秦鹿鸣才模模糊糊地从口中扔出几个字。

  林亭壁耳中一闻,侧着脑袋看了她一眼,不过因着他趴在景明的背上样子有几分古怪,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不客气,我只是在救我的弟妹罢了。你不用露出这种神情,该还的人情卓临会还的。毕竟……陆小姐可是卓临未过门的妻子。”

  “更何况……说句不大好听的,长河山君的医术究竟怎么样还是得看她到了邺城最后的结果。”

  秦鹿鸣点头,追了上来。

  等到二人到了澹台月所在的屋子时,澹台月仍旧被一群道士围在一起,坐在木椅上纹丝不动。

  林亭壁见他面白如玉,两只手交叠地放在腿上,虽然力装镇定,但仍旧可以看出几分局促不安。

  林亭壁哭笑不得,好吧,他刚才确实有几分顾忌了澹台月是澹台家的人,才没有让澹台月随同的。

  不过看着澹台月傻乎乎的样子或许即便带着过去了,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你这次为什么带着澹台月上来,不是说之前已经派了景明前来探路吗?”秦鹿鸣问他。

  林亭壁正经了表情,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带着他也算是给澹台家一点心安吧,他们总觉得能够从澹台月这里打听到我的什么消息。可他们却忘了澹台月虽然不喜欢我,但也是懒得管我。”

  林亭壁想了想,沉吟片刻又道:“其实他心眼不坏,没什么心思。不过生在澹台家他这种性格注定了将来的路难走。”

  对于林亭壁的话,秦鹿鸣其实是认同的。

  毕竟她曾经也是这种天真的小女孩,这种性情正如林亭壁说的,在后来刚接手宋蔓青给自己的那两家店铺也是狠狠地吃了亏。

  “回去吧。”

  林亭壁清了清嗓子,最终还是吩咐了景明站在人群外不要进去,自己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声音,澹台月果真又恢复了生气,瞥了周围人一眼,随后连蹦带跳地起身,临走时还不忘踢了一下那木椅。

  虽然林亭壁的声音他平时都不想听到,可这种时候能够听到林亭壁的声音他还有几分欣喜的。

  “林七言,你今日对我的恶行我一定会回去告诉我祖父。”澹台月最终还是没忍住,龇牙咧嘴地朝着林亭壁吼了一句。

  林亭壁倒觉得没什么,掏了掏耳朵,泰然自若:“月儿,你可能是忘了你祖父对我和对你是什么态度了。”

  澹台月:“……”

  “我决定了,今年你生辰的时候我一定要去邺城,林七言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行吧,不过我可得告诉你,届时家母对你的态度我可就摸不准了,兴许你来了讨不来到什么好处,不过……既然你都说了,我就给你发发帖子吧。”

  澹台月觉得自己似乎受到了羞辱,为什么总有一种被施舍的感觉。明年他一定要制止他祖父,千万不要再给林亭壁这人寄发帖子了。

  林亭壁和秦鹿鸣二人在长河山君屋中待得时间足足有一个时辰之长,因而此刻下山已经是下午了。

  不过好在下山的路不比上山这般困难,倒也不用担心。

  唯一困扰的便是秦鹿鸣对于下山一事有些抵触。

  倒不是不想回去,上午的时候眼睛是看着上面的,根本看不到下面的万丈深渊,此刻下去,她总觉得自己只要稍不注意就会跌落深渊。

  因而为了等候秦鹿鸣,这一下去的时间竟然用的跟上来的时候差不多了。

  好在几人终于在日落整个嵩永峰变得有几分凉意的时候到了林亭壁停放轮椅的地方。

  “头,要动手了吗?”

  暗处,有一道声音悄悄响起,这些人散落在树林当中各处,隐藏了身上的杀气,即便是林亭壁跟景明也没有察觉到。

  “不急。”须臾之后,其中一个黑衣人收到领头人的回答,最终点了点头,按捺住了心中的燥热之气。

  这一队人总共跟了八个,其中两个领头的。

  此次前来的目标便是秦鹿鸣。

  上山的时候他们没有找到时机,眼下好不容易下山了,趁着这几人都开始困乏了,终于开始蠢蠢欲动了。

  身后跟着一大波人,林亭壁总算有几分察觉了。

  天边金乌即消,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只能勉强照在地上。

  林亭壁神色凝重,耳边始终在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风吹过,一道沙沙的声音响起,便有几片落叶纷飞。

  澹台月踢了一块石子,有些疑惑:“这大夏天的我怎么会觉得有些冷?这嵩永峰上还真是个避暑胜地。”

  避暑胜地?

  林亭壁只觉得有几分意思。

  澹台月从小生活在澹台家给他营造的美好生活中,自然不会对周围环境的怪异现象有什么反应。

  可是他不一样,景明也不一样。

  周围这种压迫感是杀气。

  有人终于要动手了吗?

  即便是秦鹿鸣这种只会一点三脚猫功夫的人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她内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甚至,总觉得自己身后跟着人。

  秦鹿鸣一脚踩在了一根枯枝上,她微微驻脚,背部一僵,回头看了一眼林亭壁。

  只见林亭壁朝着自己眯了眯眼悄悄地摇了摇头,并未出声地打了句唇语。

  别怕。

  随后他便转回头低声问道:“可有把握?”

  景明四下瞥了瞥:“估摸着有七八人的样子,若是护着家主一人倒是没什么问题。但……”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林亭壁已经明白景明的意思了。他回了头,将自己手中的扇子紧紧握住。

  旋即轻摇小扇,一脸谈笑风生的模样:“来都来了,诸位还不现身吗?”

  话音一落,秦鹿鸣也即刻驻了脚,没等澹台月反应过来,眼前便从天而降了八个黑衣人,纷纷持刀,立在他们面前。

  秦鹿鸣心跳的厉害,伸手将自己腰间的匕首牢牢握住。

  “林公子确非一般人,不过公子,我们的目的是这位秦老板,您大可装作没有看见,懒得来淌这趟浑水。”

  站在最中间的人张口,从自己的喉咙里吐出了几个十分沙哑的字出来。

  又是她?

  怎么最近老是这么多人想要她的命。

  林亭壁面不改色,丝毫没有一丝面临危险的自觉,只轻描淡写地说道:“此言差矣。秦老板乃是我的义兄,诸位想带秦老板走,是否也要过我这关?”

  “既然如此,林公子宁可敬酒不吃也要吃罚酒,上!”他最后一个字落下时还带着不用掩饰的杀气,随后身后的黑衣人便一个个蜂拥而出一般朝着他们扑来。

  澹台月下了一跳,不得不说他虽然从小没见过什么危险的场面,但眼下这种情况他还是知道不要给林亭壁添乱,自己一个人找了根树干后面躲着,探着一颗脑袋朝着混乱的场面望去。

  林亭壁坐在轮椅上本就行动不便,眼下又腹背受敌,更是行动艰难。不过好在景明的身手可以信赖,他一边伸手抵挡周围的攻击,一边朝着景明说道:“保护秦老板。”

  景明一听,颇有不满,这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自己家主还要顾及秦筝?眼下不是保命更要紧吗?

  不过,面对林亭壁的吩咐即便是让自己去死,景明也只能无条件服从,答了一个是以后便抽身来到了秦鹿鸣身边。

  三个人被牢牢的围在中间,堵的水泄不通,秦鹿鸣知道今日定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家主,这些人有几下子,可要我发信号,召集兄弟们过来?”

  林亭壁凝眉,看着周围将他们围的死死的八个人,他又看了眼自己的扇子,上面已经被歪七扭八地划了一道刀口。

  略有不满地说道:“来不及了。”

  随后便看见周围的人朝着他们一拥而上。

  林亭壁的轮椅突然不知道是谁踢翻在地,他自己很是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沾满了泥土。

  林亭壁怒不可遏,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被秦鹿鸣踢翻在地,怎么这种时候还有人如此不怕死,竟然这般待他?

  真是不可饶恕!

  这些人知道在这个地方和林亭壁耗着根本没有什么意义,随后便想要抽身纷纷来到秦鹿鸣身边,一方人马攻击景明,另几个伺机偷袭秦鹿鸣。

  眼看着周围人已经将景明压制住了,那黑衣人的头子知道此时便是最好下手的时机,因而举着一把大刀便从天而降,想要看在秦鹿鸣身上。

  眼看着秦鹿鸣头上就要落下一柄大刀,林亭壁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了:“不!”

  不过还未等他挣开自己身边的几个人时,眼前又发生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本已经置身事外的澹台月居然在这个时候冲了上来,一把将秦鹿鸣扑倒在地。

  随后将秦鹿鸣重重压在自己身下,一口气儿没喘过来晕了过去。

  那黑衣人突然看见一身月白色衣服的男子滚了出来,扑在秦鹿鸣身上,心中震怒,举着刀便想着狠狠往下砍去,却未料到此刻那男子居然抬头看了一眼自己,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随后晕了过去。

  那黑衣男子突然收刀,最终这刀只能落在一旁竹杆上。

  林亭壁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回想刚才的那一幕仍旧心有余悸,他闭了闭眼,似乎做了一个决定,随后起身,拍干净了自己身上的泥土。

  那领头的黑衣人看了,有些吃惊,不过片刻之后便轻笑道:“素闻林家大公子双腿残疾,性情阴晴不定。可没想到外界传言果真只是传言,林家公子的腿不是好好的吗?”

  林亭壁冷笑,面若寒霜。

  他歪了歪头,周围最后一点阳光也落了下去,林亭壁没有一般男子的浓密眉发,相反他的眉毛颜色要比一般人更浅,但好在他的眉形好看,平日里都知道他猖狂,此刻长身玉立,眼中倒多了一份独特的阴冷。

  “啰嗦什么,这太阳都落山了,你的命本公子也要了!”

  话音刚落,林亭壁便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他飞身而起,露出了一截沾了泥土的白鞋。

  黑衣人微微一怔,竟不知道林亭壁腰间的腰带居然是一把软剑。

  银剑银身,带着浓重的杀气朝着自己靠近。

  他突然明白了林亭壁的手上一定也沾满了鲜血。

  这种杀气并非常人才有的,心中暗想糟糕,腿下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倒是他身边的其他人已经先他一步出击,手中提着大刀便朝着林亭壁杀了过来。

  林亭壁的嘴边噙着一抹冷意,只低声吐出一句:“愚蠢。”

  随后不过眨眼功夫便和景明一同将身边围着的七人杀得一干二净,一个活口也没留。

  林亭壁收剑,他其实不大喜欢穿着白色衣服,但因为自己的剑是银色的,穿着银白衣物便于藏剑。

  死在他脚边的七个人瞳孔怒睁,颈边涌出一道道血口子。而林亭壁就站在这群倒地的人中间,一身白衣,滴血未沾。

  除了那手上的软剑还在淌着血以外,他的身上竟丝毫也看不见殷红色的血迹。

  那黑衣头子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都倒在了林亭壁脚边,惊恐万状。连连转身逃跑。

  谁知林亭壁只是嗤之以鼻,轻扬嘴角,朝着自己脚边的一把刀踢去,话音有些轻缓:“方才,是你踢的我?”

  抬头,朝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看去,狠狠一踢,便拍了拍手将自己的剑扔给了景明,随后扔下一句脏死了,便朝着秦鹿鸣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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