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之中做的都是被山水引过来的富商们。
云镇太小,但云镇却有几家不凡的。
布商张家,在天秦朝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商人,张家嫡长女曾经嫁给国公嫡次子,虽然那时这家没落。
后来这家的另一个次子尚公主,从而让这家再次昌盛起来,张家嫡长女的丈夫也考中了探花,便以多年无子为由休了张家嫡长女。
这也是张家拼了命的缩回原籍,三五年都没敢在京都待的原因。
但这也能瞧出张家的富贵。
瓷器商米家比不上张家,在屏郡之中,米家可是龙头老大,屏郡的瓷器行业米家为尊,也是富得流油。
其余的则是云镇里的富豪,比不上张、米二家富豪,今日是来凑热闹而已。
见傅时东果真来了这里,这些人暗道自己没赌错,更是笑容满面。
听了傅时东的话,张家张韫笑道:
“我只是来看个新鲜,不管这山水归了谁家,可别忘了让老朽看上几眼。”
“我不懂这些画啊绣啊的,凑个热闹罢了,只是张老爷,你不会是卖花纹布赚的太多,所以看不上这山水吧。”米家米颐哈哈大笑道。
山水在云镇乃至整个屏郡都能说声独一无二,这种东西,能得到自然是好,但争抢太过,难免成为众矢之的。
倒不如拱手让人。
反正云织月绣开在云镇,总要绣出第二幅的,何必急于一时。
但别家就没有张家、米家人的算计了。
山水是个新奇玩意儿,无论是自己留着还是往上送都是好的。
王家王煦锡便大笑道:“你们都不要,那这山水,我王煦锡要定了。”
呵呵!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张韫在心中为王煦锡捏了把冷汗。
王家在云镇算得上富豪之家,但傅时东是云镇的知县,傅时东明显是想要山水的,你一个商户和官家争东西,你是找死?
张韫想着看了眼傅时东,果见傅时东笑容之中,多了几分阴狠。
云织月绣外已经开始了竞价,这个价高者得的规则很是直白干脆,随着时间的推移,山水已经飚上了一千两的高价。
叫价的也只剩下王煦锡的王家,茶叶商宋家两家。
宋家的当家夫人极爱刺绣一类,但也只估价一千二百两银子,超出就不再竞价,但王煦锡的命令是非要买下。
最终王家人以一千三百两银子拿下山水,捧着绣品来到茶馆邀功。
王煦锡也很大方,当着众人的面将山水展开,那栩栩如生的画面果真令人眼前一亮。
“啧啧,当真是极好的绣品,若是底布再厚密些,就愈发真实了。”
张韫赞叹道,这绣技,饶是他常年卖布,也只见过双手之数啊!
茶馆之中,夏末穿着灰蓝色布衣坐在一角看着这些人的各色神态,一个同样衣着朴素的男子突然拍了拍夏末的胳膊,低声道:
“你就是绣出山水的人吧。”
夏末:“……”
淡定淡定,夏末深吸了一口气,张福嘴再严,但云织月绣就那么几个人,谁是绣娘很容易就猜出来了,有什么不淡定的。
夏末想着忍不住笑道:“怎么可能是我,我一个乡下妇人,哪能绣出这等巧夺天工的绣品。”
男子:“……”
我信你个鬼,我亲眼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