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的出现轰动了整个云镇,之前夏末绣出来的锦鲤鱼就已经让云镇不少人趋之若鹜。
山水颇有意境,又是绣出来的,虽然只挂出来半天,却也引来了不少云镇的达官显贵。
等到三天之后,云织月绣的门前已经聚满了人,只等着山水出现。
云织月绣开门也积极,早早的就把山水亮了出来,那颇有几分韵味在其中的画面,乍一看和真画无差,但这不是画,是绣出来的。
这样一副绣品,莫说云镇少见,就是整个屏郡,也难找到第二幅。
云镇知县傅时东乔装打扮混迹在人群中,一见山水,傅时东心中大喜。
要知道,屏郡的郡守孟偿平素最喜猎奇,又喜名画。
这幅画虽然称不上名画,但这是绣出来的,新奇是绝对够了。
“去买,钱不够就看好是那家人得了。”傅时东淡淡的对身旁人吩咐道。
“是,老爷。”那人连忙道,说完就钻进了人群中。
傅时东又朝着山水看了两眼,这才转身离去,朝远处的茶馆走去。
这个茶馆很小,布置的却很精细,云街来来往往的都是讲究的主,小茶馆为了迎合客人也废了不少心思。
这小茶馆门外不显,名字也只有茶馆二字,但进门就知道这茶馆的玄妙。
傅时东进了门就见一个红木架子上放着数个瓷坛子,瓷坛子里面装的是各种茶叶,用适合的方法封了之后就放进去。
一个容貌颇为俊俏的少年坐在架子前的矮桌上,桌上摆着各种烹茶器具。
少年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一举一动都显得赏心悦目。
几个花样结束,少年端着茶壶拿着茶杯缓缓起身,笑道:
“傅老爷可是许久不见了,正巧小的烹了一壶上好的龙井,傅老爷何不尝尝?”
“尝自然是要尝的。”傅时东说着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少年却忽而一笑,道:“傅老爷,你怎喝了我醒茶的水?”
傅时东:“……”
傅时东放下茶杯脸色有几分不自然,但傅时东自认自己是谦谦君子,且温润如玉,到底没有发作。
少年又笑了,笑声清朗。
“傅老爷,你可逗笑我了,小的哪敢怠慢您啊,你那杯是我泡好的头盏,你可要好好品品才是呢。”
傅时东这才勉强的笑了一下,做出宽宏大度的模样拍了少年一下,道:
“你可劲的折腾吧,你和我们不同,你这贫嘴耍的一时欢快,却不能时常这般的。”
“哎呦,傅老爷,小的可是仰仗着您呐,小的再此保证,再耍贫嘴,小的把舌头割下来给老爷您下酒。”
少年连忙道,见傅时东脸上的不悦之色消了,这少年才心有余悸的退回茶桌继续烹茶。
这些可都是官老爷、富老爷,他们之间彼此玩笑是时常,但自己不过是店家寻来的烹茶童子,和他们玩笑,可不是自讨苦吃么?
“这山水倒是个极妙的物件。”傅时东模棱两可的说道。
“能将绣品绣到如此地步,称得上巧夺天工,这手艺在我云镇是独一无二了,真不知道这云织月绣的绣娘是何许人也,竟有这么一双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