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和他一起上下学。
他向老师调了座位。
坐在我旁边,当我同桌。
我趴在桌上,笑眼弯弯,“你好啊,新同桌。”
他很正经的回了我一句你好。
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哎呦喂,祖宗,消停点吧你俩,刚开学第一天就喂我们吃狗粮。”好友梁茜咬牙切齿的说。
班里人都清楚我们的关系,我们也没有隐瞒。
我傲娇的哼了一声,“不要太羡慕哦。”
她看不下去,白了我一眼。
“小家伙别皮了。”蒋延捏捏我的脸。
我拢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字。
一笔一划,我每写一笔就看他一眼。
他也不吭声,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懂。
我写完了,问他我写了什么。
他思考了会儿,朝我招招手。
我凑过去,他轻声带笑说。
“爱蒋延。”
我脸颊一热,咳了两声,含糊不清的说,“差不多那意思。”
我把头埋在臂弯里,鼻尖一酸,露在外面的耳朵发烫。
其实我写的是“喜欢你”。
他回我的是爱。
爱蒋延。
我好想一直陪着你啊。
“娇娇,下节体育课,一起去打羽毛球吧。”
梁茜说。
羽毛球是我最喜欢也最擅长的运动,我还替班级参加比赛拿过奖呢。
可是现在,估计是跑两步就疼的要死要活了吧。
我无奈的扯扯嘴角。
“好啊,正好我也想再打一次。”我笑着说。
我感受到蒋延的目光。
我握住他的手,用口型跟他说没事。
“不要勉强。”他说。
“嗯嗯,我保证。”
当我站在操场上,手里握着羽毛球拍时,我感到一种久违的兴奋。
几场打下来,我疼的直不起腰,手撑在膝盖上,大口的喘着气。
好疼……
我咬紧牙关。
“娇娇,你怎么了?今天不舒服?”梁茜问。
我摇摇头。
我看了一眼看台上的人。
他眼里是我的担忧以及一丝……遗憾。
我突然笑了,朝他眨眨眼。
他一瞬间读懂我的意思,对我点了点头。
OK。
我颠了颠手里的羽毛球拍,直起腰,朝对面的人勾了勾手。
骨癌?
呵……
怕个屁!打破它!
我用尽全力去打,打的很凶,每打出去一球都带着我的愤怒和不甘。
剧烈的疼痛向我袭来。
我无视它。
一场结束,毫不意外,我赢了。
我战胜了它。
我自豪的向看台望去。
他朝我走来,在我面前站定。
“我厉害吗?”我问他。
“厉害,我的小家伙很勇敢。”他说。
我笑了,挽着他的胳膊往回走。
“吃药。”
我坐在位置上紧皱眉头,看他给我接水,拿药。
我喝了药,疼痛感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愈发强烈,好像在惩罚我刚才不听话的行为。
他在写作业,我趴在桌子上静静看他。
我突然变得贪心,想让时间静止,为我们停留。
我想和他最后拍一张毕业照。
幼儿园、小学、初中我们都在一起拍了毕业照。
他在我的整个青春里。
可是这次我能不能撑到最后呢?
希望能吧。
求求了,让我和他最后拍一次毕业照。
这样我就留在了他的青春里。
“想吃棉花糖了。”我突然说。
“放学给你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