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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小萌

蕊初 宥折 7117 2024-07-06 22:16

  学生时代的女生是不是都喜欢过一个会打篮球的男生?

  那天你偶然经过,看见他投进了一个三分球。少年的轮廓棱角分明,阳光渲染着空气中的微尘,欢呼声使人忘记了夏天的燥热,只一眼,你就只为他的名字彻底沦陷!

  小萌是一个长相很可爱的女生。娃娃脸,蘑菇头,有一双很清澈又亮闪闪的眼睛,再配上一副圆眼镜,给人一种很单纯的邻家妹妹的感觉,反正就是那种你看见她就想摸摸她的蘑菇头,特别能激起别人保护欲的女生。

  但她也不是软妹子性格,还蛮淘的。走路时喜欢蹦两下,特别爱笑,人很随和,很好相处,喜欢喝奶茶。在班里人缘很好。

  小萌同学和我一样喜欢看帅哥!每天中午从食堂出来的时候总喜欢在篮球场逗留一会。后来,小萌每次经过球场就会给我们指一个男生,说那个男生总能进球,打球超帅。尤其胯下运球的时候,那种气势好像整个球场都是他的。

  我们只是花痴看两眼,但是小萌沦陷了!每天都躲在篮球场旁边去看那个男生打球,有时候我们嫌晒不陪她去,她就自己一个人拿着一杯奶茶坐在球场旁边看。等那个男生下场了她才回班。

  我们的小萌,变的更可爱了呢!偷偷发呆,偷偷笑,偷偷往窗外看,偷偷往球场跑。

  有一天中午下雨了,喜欢打篮球的男生也都待在屋里。我们大家都聚在一起聊天。

  有个男生问小萌:“你怎么天天往球场跑?看上谁了?我帮你追!”

  小萌有点脸红:“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就是觉得他打球超级帅!他总喜欢穿黑衣服。”

  “那你这范围有点大啊!你没发现球场上好大一部分男生都喜欢穿黑色么?男生都喜欢穿黑色。”

  “哦!可能是因为我只注意他了!”

  小萌带了一个沙包,中午吃完饭我们就打沙包。我们说去教学楼西侧打,小萌非要在篮球场旁边打,说这样才不耽误她看男神。

  我们天天中午都在球场旁边打沙包,后来发现那个男生大概是在午休前十分钟回班,比他的队友要早五分钟。然后经过我们这里时会和小萌对视一眼,每每这个时候我们就故意很大声的喊小萌的名字:“诶呀,小萌,你今天长得可真好看!”“小萌,昨天还有一个帅哥像我要你QQ号呢!”“小萌啊!小萌!小萌!”直到那男生走到完全听不到我们讲话的距离,我们才肯罢休。那男生听我们叽叽喳喳的时候嘴角会勾一下的,所以我们都猜:这个男生已经知道小萌喜欢他,并且他对小萌也有点意思!

  那天中午,我们还是在一起打口袋。距午休十分钟左右,那男生又准时走过来,这个时候,他后面有一个男生拿着衣服追上来,喊了声:“徐子豪,你衣服!”从此,小萌就知道了:这个她心心念念的男生叫徐子豪!我们还偷偷跟过那个男生的后面,发现他的班级就在我们班那个位置的楼上!

  我们这群神助攻可不是白叫的!我们经常连拖带拽的把小萌弄上楼,让小萌看看那个男生。小萌总是不好意思去,说是表现的太明显了!

  “诶呀!你还有啥不好意思的!忘了是谁天天屁颠屁颠的去看人家打篮球。”

  “谁说是去看他的,我们亲爱的班主任办公室在楼上,我想我们亲爱的班主任了,还不行吗?”

  “诶,我也想老班了!走吧!”

  神助攻们总有理由把小萌拐到楼上去。而另一头徐子豪的哥们们看见小萌也总会喊“大豪哥!”嘿嘿嘿,有戏哦!

  高三要进行模拟考试,我们高二的学生放假要给他们倒考场。要求我们的书桌堂是清空的,老师说可以把书搬到他的办公室。小萌同学是特别爱装饰她的小书桌的。她的书桌上有小风扇,还给书桌堂装窗帘,她还有在学校冲奶茶的杯子,装卫生纸的小猪盒子。她还有一个心形小盒子是装奶茶粉的。所以每次她搬东西都要费挺大劲折腾。

  和以前的每次都一样,小萌两只手端书,然后把那些小东西都放在书上一起端着。上楼的时候,可爱的装纸的小猪盒子滑在了地上。我们刚想帮她捡起来,恰巧,豪哥经过,帮小萌捡起小猪,然后说:“我帮你抬吧!”小萌还没来得及说话,豪哥就很霸气的把书都捧过来了!我们这些人就很识相的走掉了!

  我们几个人在QQ里建了一个小讨论组!晚上大家就叽叽喳喳的问小萌进展如何!小萌说:“豪哥说我这些小东西挺好看的!可没像你们一样每次都说我麻烦!我还特地问了他名字,他说叫徐子航,我之前都听错了,一直以为他叫徐子豪!但是我跟你们叫他豪哥都已经习惯了!就叫他豪哥吧!现在想想只有我一个人叫他豪哥,我心里就美滋滋的!哈哈哈哈哈!”

  “呦呦呦,那咱们是不是该备好嫁妆了!”和我们一起玩的琳琳说。

  “就咱家小萌还需要嫁妆吗?改天豪哥都得主动请吃饭!”总裁说!

  “小萌啊你咋没要他QQ号?”我问。

  “我想等他管我要。”小萌这样回复我,后面还跟一颗小心心。

  其实,豪哥的QQ号很容易搞到,随便问一个班里爱打篮球的男生应该就会有,但是小萌就是希望豪哥先加她。

  小萌妈妈的手机卡是连着她家的WiFi的,她妈妈手机如果欠费,那她家WiFi就不好使。小萌发现WiFi用不了之后,就往她妈妈手机卡里充了五百块钱,生怕豪哥加她的时候她不能马上收到。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萌妈还炫耀:“我白天收到短信,显示我手机卡里多出五百块钱的电话费,我也没交啊,你爸也说没给我交,肯定是哪个傻子交错了。”

  小萌说:“那你就是傻子她妈。我给你交的!你欠费家里WiFi都用不了。”

  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是小萌忍不住了。要来了豪哥的QQ号,还发到我们的群聊里,告诉我们她不敢加,叫我们先去探探路。

  第一次,我门派小琳琳同学去的。

  小琳琳一边和豪哥斗志斗勇,一边截屏往讨论组里发,听从小萌下一步指示。

  对话大概是这样的:

  “你好啊!帅哥!”

  豪哥:“恩,你好!你是谁啊?”

  “我是路人甲,就是感觉你打球挺帅的,就加你了。我刚刚看你空间都是关于篮球的东西。你这么喜欢篮球啊!”

  豪哥:“对。”

  “我看你长得像学霸。大概能在年级前一百吧?”

  豪哥:“差不多吧!”

  “我靠!咱校一百名,那你将来上重本没问题了。”

  结果豪哥就再没回复过小琳琳。

  小萌还让她继续问点别的,小琳琳已经挂不住脸了:“我头像就是我的自拍,我现在就像一个和他搭讪的女生你知道吗?我要是再死缠烂打,在学校里遇见会很尴尬的!”

  后来,小萌派总裁去,总裁说她的性格可干不了这种事。

  后来小萌就派我去,我更是不争气。

  我加了他QQ:“你好啊,帅哥。”

  豪哥:“恩。”

  我:“你没有女朋友吧?”

  然后再也没收到豪哥的回复。

  小萌在讨论组里直骂我傻。我硬着头皮又给豪哥打了几个字:“你咋那么高冷呢?不能多和我说几句话啊!”打完之后,我老脸都红到脚后跟了!“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QQ空间没有自拍,他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一直这样劝自己。

  后来豪哥直接把我删除了,小琳琳知道后马上把豪哥删除了。她怕豪哥把她也删了丢面子,就抢先一步把豪哥删除了!

  助攻没有了,无奈小萌只好新申请了一个QQ小号加豪哥,这傻丫头上去就问:“你叫啥?”

  豪哥:“你谁啊?”

  小萌:“你别管我叫啥,先告诉我你叫啥。”

  然后小萌的小号也被删除了。

  豪哥对我们的高冷更是让小萌不敢主动用大号加豪哥。

  直到有一天,小萌看见有个女生给豪哥送水,一路叫豪哥爸爸,不知道为啥,当时都流行叫爸爸。

  小萌就火大了,当晚回家就拿大号加了豪哥,没想到高冷豪哥竟然主动去小萌空间一顿点赞。但是两个人谁都没主动找谁聊天,小萌每天都看自己“访问记录”里有没有豪哥。事实上,“访客记录”里每天都会有:豪哥查看了你的相册。而那个相册里全都是小萌的自拍。

  小萌和我们说,他把豪哥的空间动态从2016年翻到了2012年。翻完之后小萌知道了好多事:豪哥最喜欢科比。豪哥四年间换了六个手机,但豪哥说坚决不用苹果手机,一直支持国产。豪哥特别喜欢和哥们一起,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和豪哥一起打球的那几个男生是从初中就和豪哥在一起的,他们军训的时候还一起买过矿泉水洗脸,买过卫生巾垫鞋垫。小萌还说她确定豪哥家里有一个浴缸,我们问她咋知道的,小萌说:“因为豪哥发过一个说说,说是自己洗澡的时候睡着了,然后手机掉浴缸里了!”

  俩人一直保持着互相点赞的状态。谁也没迈出第一步。小萌每天都去翻豪哥的空间,有一天,小萌在群里和我们说,豪哥把他空间里所有留言都删掉了,只留了一条他自己写的:“丫头,你发没发现我每次进球第一眼看的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提前五分钟回班是为了路过谁?我怕我找你说话会拿捏不好尺度吓跑你,会怕你觉得我轻佻,所以你要是看到了这条留言,你来找我说说话吧!我一直在线!”

  “小萌,你快上吧!我看你们俩都有点着急。”小琳琳说。

  “扑倒他!”总裁说!

  “等着抱娃!”我在后边加了这一句。

  小萌心里开心的同时也是有一点埋怨豪哥的,她觉得她既然主动加了他的QQ,就已经表明态度了,可豪哥还是不主动。所以,尽管小萌看见了这条留言,也迟迟没找豪哥说话。

  我们班值日生是要把楼梯也扫了的,小萌可盼着轮到她值日了,她早早的就到学校去扫楼梯了,磨磨蹭蹭的。等豪哥上楼的时候就能和豪哥对视一眼啦!

  下午的课间,我们出去溜圈回来,小萌站在教学楼门口伸懒腰,一抬头就看见大豪哥趴在窗子上看她呢!小萌的哈欠打到一半就定住了,脸上惊讶的小表情真的是太可爱了,豪哥当时一定也觉得小萌可爱吧!

  这天中午,我们还是在好好打口袋,豪哥也是好好地在场地打球。忽然就下雨了。我们几个人就躲在教学楼的阳台下看雨。球场上的人陆陆续续的往回跑,只有豪哥,一直在自己投球。时不时地往我们这里看几眼。雨下的更大了,豪哥也往回走了,小萌见豪哥走过来慌乱的要要转身往班里跑,我们几个都没按住她。

  豪哥越走越近了,大概五米处的时候,豪哥喊了小萌的名字:“谢雨萌。”当时我们都听到了,豪哥叫的就是:“谢雨萌!”但是小萌听到之后还是不敢回头。可能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吧!自己越在乎的东西,越近在咫尺,就会越小心翼翼,越手足无措。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错过,有那么的痴男怨女,以及,那么多忧伤的青春。

  回到班,我们问小萌听没听到豪哥喊她。“我听到了,我当时还顿了一下,后来以为是自己幻听,又怕你们拉着我不放我走,撞见他尴尬。所以我就又跑了!他真的叫我了啊?”

  “你是不是傻啊!豪哥走过来你跑什么呀!”

  “诶!我不知道,我就当时心跳的特别快,我有点不好意思,有点懵,就想跑。诶呀!蠢死了!”

  “你今天晚上回家赶紧在QQ上和人家道个歉。”小琳琳说。

  晚上回家,小萌先是很官方的向人家发了一个咧嘴笑的表情,然后又点了撤回。我们问她这是什么套路?小萌说:“你看,我给他发了消息,又点了撤回,所以等他看到消息的时候,他就会发现我是给他发过消息的。这样他看见了就会问我刚才发的是什么,然后才会有话题啊!不然总不能一上去就发你好之类的吧!”

  “呦呦呦,小妮子,你这套路可以呀!”

  “可以可以!”

  然后,小萌就苦苦等待着豪哥回复她消息。直到晚上关灯睡觉,直到第二天早晨睁开眼睛……

  我和小琳琳都发现小萌有点心情不好,中午找她打口袋她竟拒绝了我们。我们一猜就是他和豪哥有矛盾了。看她闷闷不乐我们也不敢去问原因。

  当晚,小萌在群聊里发了一条让我们都很震惊的消息,她把豪哥删除了。

  “为啥啊?大傻萌,你咋地了?”

  “因为我给他发消息又撤回,就是为了让他看到然后问我撤回了什么,我们好展开话题,这样展开的话题不至于太生硬。可是他一直没来找我,我就觉得他不喜欢我。所以我一冲动就把他删除了。”

  “你傻呀。万一他是昨天没看手机呢?”

  “不可能,哪有年轻人不看手机的啊!”

  我们也就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小萌情绪低落了几天,也不去操场看打球了。我们看小萌那么不开心也不敢多说什么。

  高二在豪哥和小萌的眉来眼去里很快就结束了,高三那年,我们班主任管的异常严格,每节下课课间都回教室看着我们,怕班级里有人吵闹打扰到想学习的同学。可是我们作为实验班的孩子也都蛮自觉,其实下课对于我们来说就是自习。没人胡乱走动,也没人叽叽喳喳。

  班主任总希望我们高考的时候能全班都上重本院校,所以时不时在班里给我们灌点鸡汤。

  这一年,没有情情爱爱,有的只是写不完的试卷,考不完的试,和怎么都睡不够的觉。

  我们班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班级,基本上想留在本市的同学都去了同一所大学。

  高中时期孙艺卓喜欢小萌就是一个人尽皆知的事情,俩人又上了同一所大学。孙艺卓高中时候也喜欢打球,球场上的男生大多都认识,甚至他和徐子航关系还算不错。

  孙艺卓怪执着的,知道小萌一直喜欢徐子航也一直没放弃。到大学也还在追求小萌。

  别看小萌这个小蠢蛋可可爱爱的,她才是真正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当时说不看豪哥打球就真的再也没去过,我们也一次都没听她哭诉过放不下之类的。这样的人最容易快乐啦!

  到了大学,孙艺卓还是没能追到小萌,小萌有男朋友了。是话剧社的社长,刚到大学迎新的时候学长就被小萌那双滴溜圆的大眼睛吸引住了,然后就帮小萌拿行李,带小萌去食堂吃饭,还请小萌喝奶茶。

  加了微信之后学长就鼓捣小萌去参加他们话剧社,军训时候就给小萌买奶茶送红糖水,当时好多人羡慕小萌,学长也给了小萌许多偏爱。

  孙艺卓知道小萌有男朋友之后也在微信上面和小萌坦白了。说徐子航向他打听过小萌,还说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徐子航手机摔坏之后小萌就再没看过他打球。

  小萌把徐子航说的话分享给我们。

  “所以,徐子航那天没给你发消息是因为他打球时候手机摔坏了?”我问。

  “嗯!手机摔完之后他换了个手机,换手机登录账号的话原本的很多消息就会被吞掉。他可能真的没有看见我给他发过消息。”

  “啊啊啊啊啊啊太遗憾了我受不了这样的事情。”总裁在群里回复。

  孙艺卓还说自己和徐子航聊过小萌。徐子航对小萌算不上一见钟情也算不上日久生情。最开始只是觉得她可爱,后来每天中午看不见她就觉得心里面缺点东西。

  徐子航从来不缺追求者,但是本身的教养不允许自己浪费女孩子的感情,所有给他送水的女孩子都被他拒绝得不好意思再来。可是他也不敢和小萌说喜欢她,毕竟那个年纪应该以学业为重,他不想成为小萌的负担,所以一直没有打扰小萌。

  徐子航原本是最不喜欢带装饰的人,总觉得手表项链戴不喜欢,影响打球。但自从喜欢上小萌之后,每天都戴一块电子手表,还用手表订好闹钟,比球场上的人提早回教室五分钟。

  徐子航还说过,那天下雨了,大家都回教室了。球场上只有他一个人。但是小萌还在看着他呢,心里就有一股压抑不下来的冲动。直直的走过去就叫住了小萌的名字。他说小萌跑了以后他蛮失落的。他以为小萌想要的就是一种观望的距离,是一种不打扰的喜欢。

  他有点后悔叫住了小萌,他觉得自己吓到她了。那天晚上他本来打算找小萌道歉的,但因为下过雨,所以晚上放学回家上台阶的时候滑了一跤,手机也被摔坏了。修好了之后发现小萌已经把他QQ删除了。他也难过了一段时间,但始终也没打扰小萌。

  我们听完之后都唏嘘不已,仿佛是一场预谋好的错过,仿佛是注定的一段遗憾。

  如果那天没下雨,如果那天我没有逃走,如果我当时没那么冲动,如果我当时再等等你……

  很多人的青春不是输在安静,是输在错过。

  小萌比我们都要坦然,她比我们都要通透:“不用觉得可惜,虽然当时我们之间有误会有错过,可我并不觉得遗憾。至少在我的少女时代,他让我向往过爱情,他让我觉得爱情是美好的,也让我一直保留对浪漫的憧憬。

  人和人嘛,都是相伴走一程的关系。我现在知道他欣赏过我,就感觉心里有一块小小的石头落地了。

  我现在有学长了,学长对我很好,满足了我所有少女心的幻想。想来自己也真是一个有福气的人。”

  我看见小萌的微博账号更新了一条文字:也许年轻和遗憾,总是被绑在一起的。

  令人唏嘘的不是爱情本身,而是少男少女不谋而合的情愫。试探也好,不打扰也罢。那都只属于我的十七岁。

  我会永远爱我充满热忱几近莽撞的十七岁,我永远爱我的真诚,我更爱我任何时候都能拿得起也放得下的那份坦然。

  祝这个世界继续留有遗憾,祝我们仍然是我们…”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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