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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交友两三

玥尚清风 龙青鸣 3618 2024-11-12 08:49

  各处师父教导方式不同。有的会带着弟子下山游历,有的会带着弟子在山上不见生人。朵儿的经历和别人不同。竹林坊是,一棵巨大树下建造的竹木混合建造的房子,一口古老的水井,围栏圈出一个门口。通往三重院的这条路用碎石铺垫。几乎三年的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早起清扫院子的落叶。

  打好洗脸水,在院子烧水泡茶。等师父起来清早洗漱,打坐静心度过一炷香时间。接着喝茶……

  朵儿每日只需做两次饭。羽鸣只吃绿叶菜和一些蘑菇。晚上会喝一些粥。其余的时间,不是逗绿羽,就是坐在门口发呆。每当他睡午觉时,朵儿就可以去三重院办自己的事情。偶然见到她的师兄好奇她的修学经历……每到这个时候,朵儿都会尴尬的一笑而过,却招致更多的猜测和嫉妒……

  一转眼,距离拜师还有7天满三年。陈星叫来文雅、沈拙一聚。自从拜师一别,只有他们三个能在羽山时常见面。罗义跟着羽末师父下山游历两年有余。朵儿又守在竹林坊寸步不离,偶尔来三重院还是在他们练功的时候。这几年羽山也没有大量接受参学弟子。师兄们来了走,走了来,一到送别的时候更加感到悲伤。

  陈星递给他们地瓜干吃,“也不知道朵儿的功夫学了多少。眼看满三年,能不能成为门内弟子?真让人担心。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练功。灵力的修为,还得看各自的参悟。你们怎么样?修为顺利吗?”

  沈拙咬了一口没咬动,又放回盘子里,“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师傅下面那么多弟子,都是练剑的。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师父们也不容易看到你的存在。文雅的情况就不一样了。每天师父带着凝神静气,画符篆的能力又提高了吧?”

  文雅摆摆手,喝茶润喉又倒了一杯,“我可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每个人遇到的问题都不同。你不也一样,每天轮番值守羽山各处。四方各处有任何异动的消息都需经过你们那里。等罗义回来,游历期间的奇闻异事一定很多。”

  “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有。朵儿的师父,头一百天愣是没和她说过话。”陈星压低声音。

  文雅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要真是这样!那也太烦闷了。我可受不了。没有交流的师徒关系,必须靠猜测揣摩师父心思。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沈拙点头表示认同,“我也听说,羽鸣师父性格孤傲。曾和一位叫姚河的师兄相处慎密。这位姚河师兄下山后,他就没出过竹林坊。他收朵儿为徒,可能就出自姚河的举荐。羽山之前经过一场血雨腥风,花瓣为刀,所过之处毒液入血不易封口。所以从那以后羽山百花不开,只会长各种草。平定那场内乱期间,门内弟子死伤无数,羽末师父不眠不休十天,找到方法救活一半伤者。”

  陈星和文雅发出惊讶的“哇”,更加崇拜羽末。

  “你们聊什么呢?”朵儿背着竹篓面带笑容缓缓走来。绿羽站在她的肩膀上歪着脑袋很安静。

  陈星和文雅把她拉到亭子边坐下,“聊到你,你就来了。今天背了什么?”

  沈拙把竹篓抱在怀里,随便扒拉一下,撇撇嘴道:“羽鸣师父是不是满山种茶?这些叶子,掌门天天喝。你摘的果子,师父们一个不留都分给我们吃了。你送这些也没人念你们的好。羽鸣师父天天叫你跑来跑去,不觉得烦吗?”从他所经历的来看,只有打遍所有人,才会赢得尊重与敬畏。

  朵儿抹掉额头的汗,笑着答道:“师父对我很好。早上院子里的井水清甜可口,井边的果子树又长大好多。绿羽偶尔被果子砸了就飞来找我撒娇。”说着她伸手摸了绿羽的头,还给它抓痒痒,眼里都是喜爱。“每次回去,沈拙的师父都帮我装满书籍。在竹林坊一点都不闷。”

  陈星点点头,想起和莫禅几次见面都不怎么愉快。“你这三年一直躲着莫禅,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在三重院打遍各位师兄,不仅聪明还很有天赋,改了自己的剑术套路。吸取百家之长,眼看就要成为于昭师叔的座上宾。大家撞见她都要毕恭毕敬,如同对待于白师兄。”

  文雅也感慨起来,“是啊!马上进行门内弟子的仪式,弟子们的排行,她会是老大吧?”

  沈拙挨着朵儿坐,瞟见她头上的发簪,惊讶的半张嘴指着,“玉簪!门内弟子统一佩戴玉簪,各处师父亲手打造。你这簪子可是羽鸣师父赠的?”

  朵儿伸手摸了一下,低头嘴角挂笑,把绿羽放进怀里,“昨天师父交给我的。听你们这么说,那是师父认可我的意思?可为什么是玉簪?”

  陈星和文雅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无奈的摇头,“确实呆傻了。咱们羽山出玉石的量不多,代表冰清玉洁。同时佩玉之人,心神和玉无异。也是对门内弟子,鉴别认可之意。你想羽山门生,出入行事平仙门的榜样。这么好的配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是啊!在门内弟子仪式前被劝退的也有过。羽鸣师父让你跟他闭关,对你来说,真不知是好是坏。”

  朵儿不想卷入口舌之争,急于抽身便和他们道别,“我还得给三位大师父送东西,改天再叙。”

  三位好友看她情绪平淡,静谧中带着稳重,心中不免有些羡慕。近三年间,朵儿深居简出和她师父一样。各处师父和师兄们,都觉得这个徒弟随师父性子,加以调教一定会成为本届门内第一,羽山第二个羽鸣。

  每次朵儿背着竹篓出门,她都会把竹林坊必经之路施以结界。羽鸣从定中醒来,片刻羽末打开房门。暖暖的光照进来,清风卷着羽末一身的草药味,二人默契的相视一笑。羽末甩了鞋子进来,盘腿坐在他对面的蒲团,卸了身上装满的药袋。

  “你徒弟罗义呢?”羽鸣给他倒了杯水,又往里放了几片薄荷叶。

  羽末欣慰的笑着,指着叶子说:“我的待客之道都被你学去了。又怕我喝快了,呛着?罗义那孩子,心思太重。我没让他跟进来,在你这竹林转转肯定有悟处。”他慢慢品着门口井水烧后的味道。“朵儿又去送药了?掌门身体可有好转?”

  “朵儿说掌门的嗑病见好。你在外云游行医,还能定期书信传递问安,他很欣慰。”羽鸣安慰道。

  “马上就是认定门内弟子仪式。你可把玉簪交给朵儿?那丫头不错。三年间,不骄不躁。为人处世也很稳重。话少这点,有点随你……你这屋里可不缺木头。”

  “你呢?罗义原本师承别处,才对修仙问道开窍。到你这里,可留可走。此刻内心五味杂陈?还是无所挂碍?”羽鸣又调皮逗他。掌门当年收了三个徒弟,羽末,羽鸣,姚河。一般门内弟子仪式后,是孤儿出身的弟子会跟随师父的姓氏,稍大一点记得自己名字的弟子,会尊重他们的意愿,进行登记入册。历届参学弟子,都为了能成为掌门坐下传人而为之努力争夺。朵儿却不费吹灰之力,被羽鸣选中。很多人巴不得她失误,被师父赶出来。这样就有机会重新竞争…

  朵儿拜别掌门往回走,绿羽在她的怀里打瞌睡,身形也比初见时大了三圈。她想起玉簪的事,要不是陈星她们提醒,真就误以为师父是随手送她的礼物。

  带上山的木簪是紫檀木,可以用来香薰治疗病症。山下百姓来求医,和朵儿撞见,从她衣着判断是羽山弟子,就拖去给孙儿治疗惊厥症。事出紧急,她只能以薄荷叶和紫檀木粉焚烧,不出半刻孩童安然睡去。

  回去时,她暗自庆幸平日读取山上保存书籍。里面不仅有大事记载,也有救人良方,还有各位师父剑术总结。这三年,羽鸣给了她看书学习的时间,也让她远离同伴之间的干扰。

  每日晨起清扫,打坐静心凝神。每日往返三重院,锻炼体魄心性。每日树下读书,自由安宁快乐。

  竹叶细微的莎莎声传来,朵儿停下脚步闭眼,味道,脚步声,风向,转身躲避的瞬间,罗义抵达近前扑空。她抬手护头做好防守的姿势,惊呼道:“罗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进去坐?你师父呢?不是一起来的吗?”

  “真没意思!三年没见,你居然能躲过我的攻击。说出去谁会信?我师父有话要单独说,让我在外面自行活动。”罗义装作生气的样子,抓着她身后的竹篓,捡了一片茶叶含在嘴里,“掌门给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

  “这些都是我师父亲手炒制的。他有嗑症,秋季燥郁,症状更明显。你说实话,平日没少练内丹,灵力修为见长,却能让旁人无法察觉。”罗义故意这么说,借此看她的反应,却被她头上的玉簪吸引,“玉簪是拜师回礼的象征。羽鸣师父这么早就交给你了?”

  “哦。木簪坏了,师父嫌我仪表不好交了玉簪。你呢?三年在外面过得怎么样?你们下山的时候,我都没去送送。就这么一晃,你都回来了。”

  “嗯,就四处云游,悬壶济世,晒药采药,每日过得乏味无聊。累的,对明天发生什么都无所谓。比初入山时长见识。佩剑很久都没怎么用。”罗义嘴上抱怨,眉宇间早已多了一丝柔和。

  绿羽睡醒挣扎着飞出来。啄着罗义的头发玩。到了井边,朵儿舀了一瓢水给他洗手净面。二人卸下竹篓和包袱,朵儿拿了昨日买的点心招待他,坐在树下看着三重院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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