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做蜻蜓。我的大姐又生了一个儿子。这样,她就有了两个孩子。有一天,我和她去逛街。和她一起去逛街不是本来约好的,是临时决定一起去逛街的。
那天,我正在网吧里泡,正准备下线,我的爸爸大人打电话来,说:蜻蜓,你的大姐正在市里,你在市里吗?
我说:是的,我在市内。
他说:她想和你一起去逛街。
我说:好的。
他说:她叫你打电话给她,她没有你的手机号码。
我说:好的。
这样,我们便一起去了逛街。
我们绕了一个圆圈,我走半圆,她走半圆;然后,我们一起再走一个半圆。
我们走了一些多余的路。等我们走到了一块,我说:我们终于见面了!见这一面真是麻烦。
我们去逛街。她买一双靴子给她的女儿,又买一双小靴子给她的儿子。她又买了一套保暖衣。她问我:你要不要买连裤袜?你缺不缺穿?
我说:不买。不用买。
她买短袜和袖套的时候,给了一双袜子我。
我们经过街边的苯子糕小摊,我们买红豆沙苯子糕来吃。那是一种在瓦子里面做成的糕点。一元钱一个。也有的是一元五一个的。有玫瑰花的、绿豆的、芝麻的……
我们返回的时候,经过一个卖橘子的小摊。那是一个中年男人,摆一辆自行车在那里,车上搁着一根扁担,扁担两头各搁着一只箩筐。圆圆的箩筐里面搁满了圆圆的橘子。橘子是橙色的,有的橘子柄上还留着绿色的叶子。
有四、五个顾客正在挑选橘子。
中年男人见我们看了一看他,他觉得我们对他的橘子感兴趣。他说:“过来瞧一瞧哈!我这些橘子是很新鲜的,没有放置过。买一些回去吃哈!”
我们走了过去。
有一个顾客买了两大袋子,共十斤。
我们买了两小袋子,不过,也用了十五元钱。橘子是一元五一斤的,算是物美价廉。挑橘子的时候,大姐对我说:“……买一些橘子回去……”
我忽然觉得那些橘子分外可爱,于是,我也说:“我也想买几个橘子回去……”
中年男人说:“我忙,你自己拿袋子装吧!”
大姐说:“自己拿袋子装。”
袋子挂在自行车的车头里,是暗红色的那一种尼纸袋。我拿了一只袋子,开始挑选橘子。
我挑了五个。我要皮里没有瑕疵的橘子。大姐也挑好了。她看见我的袋子里面只有五个橘子,她又从箩筐里面挑了两个,放进袋子里面。称重的时候,中年男人又从箩筐里面拿了一只很大的橘子扔进我们的袋子里面,说:“刚好十五元钱!”
大姐付了钱。
末了,她又从她的袋子里面取出一只很大的橘子放进我那一袋橘子之中。
然后,我们走去车站,她乘坐了回她家的车,我乘坐了回爸爸妈妈家的车。
我们挥手道别。
那些橘子在我回去之后,被我扔在冰箱里面。我想:爸爸妈妈总该会吃一点吧?爷爷总该会吃一点吧?
他们都没有吃。
妈妈说:“……你放在冰箱里面,我嫌它冷,我是不吃的。”
我说:“可是,放在冰箱里面可以保鲜啊!我已经习惯把不吃的食物放在冰箱里面保鲜了。”
爸爸更是不吃一瓣。
爷爷说:“橘子呢,我是不吃的!要是桔子,我就要一个。”
我说:“没有桔子,是橘子来的……”
妈妈又买回来十斤年桔。小小的,经过了打霜的。它们的皮有许多汁水,每次一剥皮,溅了一手掌的汁水。那些汁水是浅绿色的,如果溅在衣物上,会有很明显的污迹。所以,我觉得:年桔甜是甜了,但是,美中不足。
我想把全部年桔都搁进冰箱里面,但是,我想起了妈妈说的话——她说不吃冰箱里的冷的橘子。我就留了一些桔子在袋子里,把它们放在妈妈的房间里面。
我把小小的年桔搁进冰箱里面。爷爷走进来,看见了。我说:“爷爷,有年桔,要不要吃呀?”
他说:“是桔子,我要一个。”我给一个桔子爷爷。
也许是因为那些年桔的皮里有很多汁水,而它们的皮紧紧地包裹着桔子的肉,很难剥;所以,爷爷要了我递给他的一只年桔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他从冰箱里面拿年桔出来吃了。但是,冰箱里面的年桔还是一天一天地少下去。有的是我拿来吃了,有的是爷爷拿给奶奶吃了。
我问妈妈:“为什么要买那么多年桔呀?又不能放置下来存到过年。”
妈妈说:“是呀……要是能放置下来存到过年,我会买更多。我本来想买五斤的,但是,摊主叫我买十斤。因为便宜,一元钱一斤。所以,我就买这么多咯!”
年桔很小很小。
等一段日子之后、吃完了那些年桔之后,又过了几天,我才想到:那些年桔的皮那么多汁水,那么厚,可能、一定可以存到快过年的时候,甚至是过年的时候……
唉,贪吃!
妈妈说:“你吃那么多,身体能不能受得了呢?”
我说:“要是能‘瘦’得了就好了!”
那时候,我很胖。
我觉得胖的时候是需要吃多一些食物的——相较于瘦的时候。
橘子的爱像一抹淡淡的温暖。
一直温暖到了唐若斌的感情世界里。
我觉得,跟他再也没有瓜葛了——唐若斌。
我想起了小学课本里面的小橘灯。
贫瘠的山区。
得到了温暖和爱的孩子。
如果猪头打电话给我,我说:“我的冰箱里面有很美的橘子,你要不要吃?”
他会说:“我又不在你的身边,怎么吃?难道你把它快递给我?”
我会说:“可以啊!不过,你就先在附近买几只来吃好了。不过,那些是没有放在冰箱里面的噢!”
我会说:“我把那些橘子用刀切成一列一列来吃。我把它们切成很小一列了,但是,它们的汁水还是在我品尝它们的时候流到了我的手上。冷冷的,就像没有你的爱在我的身边。”
但是,他没有打电话给我。他也不知道很小一列的橘子在我品尝它们的时候,把它们的冰得很冷的汁水流到了我的手上。
他不知道。
橘子的爱放在冰箱里,变成一种牵挂。牵挂在空气里变成一种冷,直到变成了没有。没有了冷,没有了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