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阳光。我在脸上涂了一层爽肤水。地面上的蟑螂药被我的红色的拖鞋弄翻在地。我从凳子起身,捡起只剩下点点黄色的蟑螂药的白纸,将它扔进垃圾篓里。
一天又过去了。昨天去了,今天来了。
范大工程师在一早起来玩电脑。平时他喜欢玩斗地主,现在,他专心致志地在看新闻。一张半身像,一篇个人简介。他每次浏览这些信息,总是看得津津有味。
我对他说:“哎,几点钟了?可不要迟到啊!”我躺在床上,半欠起了身子。
他说:“7点10。”
我又躺下床去。昏昏欲睡。我以为过去很久了,我又问他时间。不,我没问。我起床,去看手机的时间:才7点16。我洗脸刷牙,他去上班了。
我打开电脑。一张相片跃入眼帘:一辆蓝色的小单车,车上挂着一只黄色的小鸡。地面上镶嵌着一块一块大块的瓷砖,左边是一扇不锈钢门的一角。
大嫂说:“哎,不知道能不能买到火车票!”那时候,她是在网络上面说。现在,她已经在娘家了,而且是玩了好几天了。也许,再过这么好几天,她就预备回来,回到大哥身边,继续上班。
桌子上散落着一根一根细细的发丝,桌子底下横着并排的两把捆好的三折伞。没打开包装的蟑螂药搁在一只黑色的尼龙袋里。一包排毒养颜茶的纸盒子是黄色的。我不知道再这样下去,我的银行卡会不会开始花销完资金。是的,生活费可以范大工程师出,我也可以不买衣物、化妆品;但是,没有收入,没有工作,不是我所想要的生活。
外面的阳光有一点热,我用心感觉到的。如果现在出去走走,如果以为阳光不热,那就错了!阳光会把外露的肌肤晒得滚烫滚烫的!即使涂了防晒霜,还是害怕阳光的紫外线侵害了肌肤。
范说:“你看,这数码相机里的相片好看不好看?”
我说:“有的好看,有的一点都不好看。”
那,他就说:“不好看的,我把它删掉。”
于是,他就一张一张地看,一张一张地删。范叫我不要用那一张护眼贴膜。因为我平时是不买这一类护肤品的,那是随一盒护眼药水赠送的。如果用了,就没了;想用了,又会去买。这就造成了花销的循环。所以,还是不用的好啊!我看见它静静地躺在我的几瓶护肤品、化妆品旁边,它的包装是白色带点儿绿色的。旁边还有一包樱桃红面膜。它还没有被打开。包装是白色带点儿灰色的。
蔡依林的歌曲在开着风扇的空气里飘。范不喜欢这样的音乐。家伟说:“躺在床上,开着17度的空调,还是流汗!我是不是生病了?”他没有生病,是这个世界在热空气里闹得正欢。他是一个邻居。
邻居在午夜上夜班归来,开电视音量很大,吵得我们完全睡不着觉。范大工程师起床,拿起墙角的一只啤酒瓶子轻轻敲击墙壁。墙壁上响起一阵一阵显得有点大的声音。邻居不理会,或者是没有听见,电视机的声音还是那么大。范大工程师放下啤酒瓶子,打开不锈钢门,去隔壁敲他的一样的不锈钢门。咚咚、咚咚!他丝毫不理会。范只好回来,和我平躺在床上,假息。
梦里,遇见了一场葬礼。老家隔壁的一位阿婆去世了,我们在吃丧宴。她也在一旁吃饭。我们之间只是隔着一个——另一个阿婆。两位阿婆都只是夹黄白色的大白菜吃。她们吃得津津有味,不夹肉吃。黄白色的大白菜嫩嫩的。我看了她们一眼,我也夹一块黄白色的嫩嫩的大白菜放进嘴里。
梦醒了,感觉眼前一片不吉利的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