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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雷雨

初恋FL 吕巧艳 1704 2024-07-06 22:33

  某年某月某日,那时候是童年,我们还住在老屋里。某村民说:“你们瞧,远处那边的坡上的树,被雷雨来时的雷电劈了一个焦黑焦黑!作柴木烧又不行,作炭用又还不够火候。”那时候,我在心里思揣着他的话,不知道说什么。我只是想:树干被雷电劈成了一片黑,那是多么惨啊!那时候,或者下着雷雨,或者没有在下。

  下雷雨的时候,我是很害怕的。

  下雷雨的时候,有的人因为害怕,瑟缩在墙角。

  想都不敢想那一个人在雷雨的天气里,怎样一个人度过那些可怕的时刻。

  深圳是一个不夜的城市。晚上11:08,星星在天空里忽闪着它们的眼睛看深圳里的人们怎么度过这一个夜晚。也没有风拂过,也没有雨在下,反正,这看起来是一个及其普通的夜晚。

  蛐蛐,它睡不着觉,躲在或者树底下,或者草丛里“蛐蛐”地叫嚷,不服于这人世间在冥冥之中安排着的什么——也许是一件大好事情!

  我是一只蛐蛐,躲在回忆的角落里睡不着觉。那是一个有着席梦思和空调的角落。说其是一个角落,那是因为那时候是一个晚上,身边的人全部睡着了。那是没有一点人影的空间。

  我不记得范大少是如何闯进了我的梦中的。想着这件事情,我已经偎依在他的有点瘦的臂弯里了。我想这、想那,毫无睡意。我压根儿就不想睡觉了。蛐蛐的声音在这个不太安静的夏天的晚上像钢琴叮咚的乐声。

  对,我不再写他。他是指唐若斌、刘远锋。甚至,我不写刚刚想要抒写的范大少。这一刻,蛐蛐的声音依然不绝于耳。它不休息,我也丝毫无睡意。

  我开了灯,灯光照射在黑色的键盘上,让我想起白天想的:为什么这一台电脑的屏幕边边和键盘都是黑色的?为什么它不换一种颜色呢?或者是粉色,或者是其它的更加深一点的颜色。

  夜晚其实是太蛊惑了。因为有着其它的声音,所以夜晚显得一点都不可怕。是的,不可怕的——我对自己说。

  夜晚的风格有一点变幻:漆黑——黑色——星光闪烁。不服气的我们会在夜晚里一直努力,直到天荒地老,直到海枯石烂。这算是我们的誓言。我不再去想那一些错误的事情。

  雷雨不是降临在黑夜里的,而是在白天。

  夜晚只是骤雨而已。

  我的心又飘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一切自己承担。

  范大少是一个工程师。他的工程师之职位其实并不算大,只是,我习惯了这样子去叫他。他在夜晚里,轻轻地闭上眼睛,倾听我双指在静静的带点儿风扇的呼呼声和外边的蛐蛐声中敲击。我把所有事情、所有人全部忘记。

  我不记得某人某年某月某日在一个公司里数着钞票乐呵呵地自我称赞劳动、工作的美,再利用不上班的某些时刻去超市里买一百几十元钱的一大袋或者食品或者化妆品或者生活用品之后,继续第二天的2500元左右一个月的工作。

  某人没有去大超市里花销一百几十元钱,便剪断了和那一个公司的缘。

  我彻底忘记了所有曾经活在笔下、死在笔下的人们;直到有一天,他或者另外一个他开着劳斯莱斯汽车在我的身边“嘎”地停止行驶。

  不要紧!这一天一直不来。

  我的生命的花儿像电脑的屏幕保护一样,揭开了一朵又一朵。给我无数的心灵慰藉。

  我应该放开更宽的眼光去瞅这个世界。比如看现在不可能马上看见的大海,看遥远的村庄,看奇装异服的少数民族,看头顶的蔚蓝天空。我却看见一切均是虚无。没有金钱,没有欲望,没有权势,跟上流社会里面的一切都毫无瓜葛。

  是的,每天在市井斤斤计较,不如多花2毛钱买购物袋而跑超市。

  我的文笔算是尽了——在这6月的一场一场雷雨里。看见跑车的一个拐弯,我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那已经是一种欲望。

  我的生命会在权势的巅峰戛然而止。那里布满了牢狱的荆棘。

  这一刻,想写的全部已经忘记。那些思绪只是一张张空白的纸,容得下别的人再去写点什么。

  一阵雷雨又已经过去。桌子上,黑色的、白色的吸管带来的晦暗全部被击溃、退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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