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慕容子鸿来讲,拿住这密信可是头等大事。若是此计成功,大蔚在孤望城的十万守军定会不攻而破,可若密信到了孤望城守军的手里那可就遗恨无穷了。慕容子鸿和苛比诺和的首领商讨,一旦攻下孤望城,大蔚必定军心不稳,到了那个时候慕容子鸿就可以兴兵起事。
慕容子鸿又道:“金老头,你难道就不想报自己的杀妻杀子之仇吗?倘你把密信让我拿走,我就帮你杀了这个婆娘如何?”
金展华冷声道:“慕容子鸿是吗?似你这等奸诈小人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国仇家仇熟轻熟重我分得比你清。我的确想杀了这个恶女人,但是我若与她动武不是正称了你心意吗?废话少说,想要拿走密信,先过了我这关。”
“毕竟是黄家的人,这胸襟还是有的。慕容子鸿,你有把握胜得过我手里的凌威剑吗?”
慕容子鸿退了一步,现在他们两个联手倒不好说了。这时候孙二噶道:“少主,我看今日情形不妙,我看咱们还是赶紧撤吧。”
慕容子鸿如何不知,只是好不容易才把那个田峻熙打成重伤,若然现在退去,之前下的一番苦功夫可不是白费了吗?眼看那密信离他只不过数步之遥难道真的就这样一走了之。慕容子鸿要是连打都不打就撤了,那他也太不甘心了。
“二噶,我们上,夺回密信。”
说着慕容子鸿的子虚剑法已然来袭,朱蕾颖以剑来挡,唰唰唰连击三剑,慕容子鸿的惊心着实不小。上次他也跟这朱蕾颖斗过,她武功的确有独到之处,可是若是真的以性命相博朱蕾颖可不是自己对手。但今天这朱蕾颖的每一剑招都十分奇怪,他的剑招的确是凌威剑法不假,可是她的剑招怎么好似把慕容子鸿的子虚剑法路数已经摸清,她每刺出一剑都刚好克制了慕容子鸿。
慕容子鸿不相信才一个月的时间朱蕾颖的武功竟然有如此进境,子虚剑法强上,使出的那三记重招全是子虚剑法之精髓。这三招虽然耗费真气极大,但只要能把朱蕾颖打退,那金老头也就好说了。
谁想那三招剑法好像朱蕾颖早就知道似的,没等三招使完,朱蕾颖长剑已经划破慕容子鸿的衣衫。眨眼间衣服便被鲜血染红。要知道朱蕾颖可不是一般的剑客,她这个人出招绝不容情。能多刺一寸绝不会少半分。若非慕容子鸿身法极快早被她戳穿胸膛。
慕容子鸿后退之时朱蕾颖厉招又至,唰唰唰连进了三剑,那三剑每一剑都是要夺慕容子鸿性命。慕容子鸿明白今天无论如何也拿不到密信了,急忙四处逃窜。朱蕾颖是那么容易让对手逃掉的人吗?若论隐术闪躲,朱蕾颖可是行家。
正待追赶,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射出来一枚暗镖,朱蕾颖向旁一避,慕容子鸿便影踪全无了。朱蕾颖隐隐的觉得在暗处还伏着一个高手。那高手早在附近,然而朱蕾颖却无半点查觉,以此来看那人如果真想取朱蕾颖的性命应该不难。可是既然那人不与她为难又为什么帮助那慕容子鸿逃脱呢?
“田兄,你的伤怎么样了?”金展华看打退了那慕容子鸿就赶紧过来查看田峻熙的伤势,看他面色已经气竭,估计活命已是不能了。
现在这田峻熙只是凭着一口内力在强硬支撑,如果不是那封密信尚未交出他也早就死了。看到金展华心里放心了许多。“黄大哥,我……我终于见着你了。”
“见着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要死?”朱蕾颖这时候也走了过来。
“敢问姑娘你是何人?为什么会使凌威剑法?凌威剑法不是皇族不传的剑招吗?”
“你不必知道。你只要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就好了。我问你,那封密信你打算如何处理?”
“这却不劳姑娘挂心,姑娘刚才出手相助,我很是感激。”田峻熙不知这朱蕾颖是敌是友,但若是敌人,他倒不好把所有事情都跟这朱蕾颖说了,毕竟事关重大。
“这件事我还必须挂心,看你这伤是活不了了。金老头,你得赶紧把密信送出去。”
“你去送吗?”金展华冷冷的道,他知道刚才多亏她出手相助才赶走了慕容子鸿,说是她刚才救了自己一命一点不过份。可是杀妻杀子之仇怎能就此消除,不过金展华现在倒不好对朱蕾颖动手。
“金老头,你现在倒不必敌视我。你黄氏一门忠君爱国我早有耳闻,而我也是皇家的人,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给你个建议,就让这个朱二牛去送信吧。”
朱二牛已从刚才她和慕容子鸿的对话中约摸猜出这个女子就是李月莺先前跟他说过的朱蕾颖。她不是要拿住自己吗?怎么倒来管起这种闲事来了。至于他们所说的那封密信朱二牛就更不知道了。还有个田峻熙又为什么管金展华叫黄大哥呢,而这朱蕾颖也说金老爷姓黄。反正朱二牛是一头雾水的。
“为什么叫他去送?”金展华好奇的问,他好像觉得这朱蕾颖知道朱二牛的不少事情。光从她能叫出一个下人的名字来就很奇怪了。
“因为只有他能送得到。金老头,别怪我小瞧你,就算你也未必能送到。因为你不等走到孤望城你的小命就会葬送在半路上。”说完朱蕾颖轻身一跃便不知去向。
好奇怪的女人。田峻熙也算得上是朝庭里的大官了,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朱蕾颖,他在想这个神秘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不过他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因为他刚刚把自己身上的那封密信交到金展华的手上就已气绝。
金展华对朱二牛说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官府知道,于是命朱二牛偷偷的把田峻熙的尸首埋了。埋人的事情朱二牛还是第一次做。照他说这么大的事情至少应该通知官府知晓,反正人又不是老爷杀的。朱二牛虽然不明白金展华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既然老爷吩咐他还是得照办的。
朱二牛把尸首处理完了就去书房见金展华,他看到金展华的时候,金展华正在苦苦的思索,思索什么朱二牛还看不出来。金展华看到他来就道:“二牛,你先坐。”
“老爷,您有事要跟我说?是不是叫我去送那封密信?”
“你知道这封密信的内容?”金展华好奇的问。
“小人不知道,但是刚才那姑娘说是让小人去送这封密信。刚才看老爷又这么看重这封密信,我想老爷现在心里想的是这件事情。”
“二牛。我这里有一直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老爷,您尽管讲,只要是我朱二牛能办到的事情绝对没有二话。再说了,我本就是有罪之人,要不是老爷护着我让我在府上做事,我不是早被官府拿去了吗?”
“好。二牛,我看你是个实在人,我就也不拐弯了。你对老爷说实话,你究竟什么人?为什么那些人那么想拿住你?”
“老爷,您这话可把我问住了。我就是一个下人,能是什么人呢。我也奇怪,为什么那些人非要跟我过不去呢。老爷我说这话可不敢有半点欺瞒,倘若我有一句骗老爷的话就叫我朱二牛死无葬身之地。”
金展华听这朱二牛说得情切,应该不是骗他的,只是那个朱蕾颖的话让他有些好奇,为什么她说这封信只有朱二牛能送到呢。难道他身怀什么绝世武功而让人不敢靠近吗?想来不会,如果朱二牛真会武功金展华不可能看不出来。可若不是朱二牛身怀绝技他又凭什么能保护这封密信呢。他真的想不明白连田峻熙那样的将军都保护不了的密信,区区一个下人能保护得了吗?
但金展华知道朱蕾颖的下半句话是对的,那就是金展华可没有能力把这封密信送孤望城。此时已经有一个武功厉害的慕容子鸿盯上了,在去孤望城的途中还不知道有多少艰难险阻呢。
“二牛,我信你。我知道你现在对许多事情都充满了怀疑,我保证等你从孤望城回来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一切。”金展华说着,心里却有着另外一番打算。
金展华身为梅州首富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他每天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什么尔虞我诈他见得太多了。于是他也成了狡诈人群中的一份子。
他想如果朱二牛真的能够把信送到孤望城而且还能够从孤望城活着回来,那朱二牛就再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金展华当然清楚这一路而去会遇到多少意想不到的事情,说此一行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世人多愚顿。金展华这时候把朱二牛当成了自己手里的一枚棋子,他要让这枚棋子去办自己想办的事情。可是他想不到的是正是自己的愚笨把自己也陷入到了愚笨当中。
不管多么坎坷的路都是会有人走的,不管多么艰难的生活都会有人去过的。人不是生来就要承受许多才能生活,而是生活要人们去承受许多东西。就像朱二牛一样,他是一个无论在怎样的环境下都能够生存的人。以他的观点来看,其实大蔚王朝跟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就像他说的那样,那是当官的要考虑的事情。然而这金展华却跟他有关系。
朱二牛对金展华一点也不了解,甚至不知道金展华真正的姓名是什么,但他却并不为此而苦恼。金展华知道此行凶险,难道朱二牛就不知道?老实人并不等于傻人。刚刚那慕容子鸿的功夫他是见过的,如果慕容子鸿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可他却想如果老天真的让他死,他就不会活,如果老天觉得他还有用处,不管是慕容子鸿还是别的什么武功高强的人都杀不掉他。
不就是这么回事吗?自己在琳城犯了人命官司,都判了罪抓进了大牢,可是眨眼间朱二牛就来到了梅州,而且遇到了一个肯救他的金展华。这还不是他命不该绝吗?所以朱二牛觉得人没有那么容易死,除非老天真的看你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