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牛回到柴房看大家各忙各的,本来想帮他们一下,没想到刚拿起一捆木柴手一脱力正砸自己脚上。他哎哟了一声,孙二噶嘲笑他道:“你瞧瞧,不过就是让你出去闲逛了一趟,怎么一回来就变成大秀才了呀?连捆柴都搬不动。”他一边说一边把朱二牛手里掉在地上的柴扛在了肩上。
朱二牛知道这孙二噶的禀性,此人除了平常爱嘲弄嘲弄别人,人还是蛮好的,更者虽然朱二牛样貌长得年轻,但谁都知道朱二牛是这些仆人当中年龄最大的,可不敢让他干太重的活。
朱二牛也在奇怪,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一捆柴才多重,若在平时,别说一捆柴就算是三捆四捆的朱二牛扛在肩上也不在话下。被孙二噶一说,朱二牛更加心事重重了,真的是自己老了吗?
“我看你精神这么不好,赶紧回去歇歇吧。”孙二噶看出朱二牛有点失魂落魄,别是生了什么病,病倒了他们这里的活可就又少一个人干了。
朱二牛还在想着今天这是怎么了?刚刚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难道是吃坏了肚子,中午他在外面不过吃了些自带的干粮而已,那能有什么问题。
既然没有他什么事了,早点回去歇一歇也行。回到房间,看着那张破旧的大房,呆呆的出了会儿神,他的脑子现在是一片空白,昏昏的,好像是梦游一般。
这个房间破破烂烂哪像是人住的地方呀,府里也只有他们这些男仆会住这样差的地方,庄里的女仆住的地方就比这要好得多。每逢阴天下雨的时候,还会漏雨。庄老爷是仁善仁德,对下人也好,本想把这房间改造一下,可是庄府的这个管家可真有点欺人太甚,他跟庄老爷说这地方还算可以,大家伙也住惯了。于是庄老爷也就打消了修缮房屋的打算。
不知道什么时候朱二牛竟然躺在床上睡着了,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朱二牛一睁眼,伸手不见五指,但他感觉到这张大床上只有他自己,其他的仆人呢?难道是时候还早,他们还都在做事吗?
朱二牛燃起一根蜡烛,透过破窗看到外面零零散散的灯光。朱二牛心里奇怪,庄府的规矩不是天一黑就歇息吗?怎么现在还有人敢点灯呢。
朱二牛刚那么一想就听见外面有人喊着:“不好了,着火了,快救火呀。”
救火?庄府失火?是哪个不长眼的仆人竟然这么不小心,朱二牛刚一寻思也便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仆人还没有回来睡觉,赶情他们都在救火呢。朱二牛二话不说,拎起旁边的水桶就往外跑。
前脚刚刚踏出门,朱二牛就感觉肩膀酸酸的,再想往前却半分不能了。此时他已被人按住肩头,刚要回头看看来人是谁,一把凉森森的长剑架了他的脖子上。
“大哥,你看,还有个活口呢。肯定是偷懒在屋里睡懒觉了,这德性倒跟咱们有点像。大哥,不如拉他入伙吧。”把刀架在朱二牛脖子上的大汉说着,朱二牛看他一脸横肉,长得武大三粗,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朱二牛也马上把这些人跟强盗联系起来了。
“光会放屁,咱们是随随便便收人的吗?一会儿找个地方,手脚利索点,赶紧宰了,我可不想惹上什么官司。庄老头已经死了,咱们的任务也该结束了。”捏住朱二牛肩头的人说着,听他说话的语气极具威严,而这些拿着兵刃的壮汉多半听他的,可以猜想这应该就是他们的首领。
“大哥,急啥呀?好戏还没上场呢。杀了他还不简单,我这一刀下去就让他见阎王了。不过,大哥,刚才咱们跟庄老头动武的时候,庄里的丫头被咱们杀的也差不多了,到最后就逮着一个活的。兄弟我刚才看了看,还挺水灵的,我的意思是咱们就近找个地方,兄弟们也好长时间没有开荤了。大哥,要不你先来?”
“就你小子事多,我可把话说在前头,要是惹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我对你弄来的娘们不感兴趣,赶紧办完赶紧走。对了,别光自己享受,想着点弟兄们。”
“大哥,你就瞧好吧。我啥时候能亏待了兄弟们呀。你们几个跟我来。有好东西给你们,把这个人也带着,办完了事儿,一起整死他们。”
朱二牛被他们带到了后院的一个偏房,一进门就看到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李巧儿。朱二牛心上越来越急,难道他们要对李巧儿用强。想来也是,他们都是强盗,打家劫舍,烧杀抢掠可不是他们的强项吗?玩弄一两个女人对他们来说又算什么了。
朱二牛只看那李巧儿被他们堵住了嘴巴,满脸都是泪痕。想来她也估计到自己的下场了,最后应该是不仅名节不保,而且性命也要丧在这几个大汉的身上。李巧儿的上衣已不知道被谁扯去了半截,不知道是刚刚这些贼人早就用了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兄弟们,一个一个来,排好队,我第一个,留下的就给你们享受。”那人说着,已经不管不顾的扑上了李巧儿的身体。
……
等朱二牛再次睁眼时,看到被那些人折磨的痛苦不堪的李巧儿,衣衫不整,神情恍忽,两眼呆滞,朱二牛已经能够想象那些强盗对她做了什么。朱二牛不敢太靠近她,只是看着她模样实在是让人心疼。
“巧儿,巧儿,你怎么样了?”
“畜牲,畜牲,他们是一群畜牲。”李巧儿恨恨的说着,然后慢慢回过头,“老朱头,我再也没脸见我的父母了。老朱头,我有一件事求你,你能不能答应我?”
“什么事?”
“你……要……替……我……报……仇!”
李巧儿刚一说完,右手高高抬起,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插进了她的心脏。朱二牛万万没有想到李巧儿会做出如此举动,等他知道却无力阻止了。他过去扶起李巧儿道:“孩子,你怎么这么傻?”
“报……仇!”李巧儿临死前又说出了这两个字,显然他对那些强盗已痛恨到了极点。
朱二牛还没来得及伤心,几个官差突然闯了进来。当头的官兵看着朱二牛扶住李巧儿,而且身上沾满了李巧儿的血,一口咬定朱二牛就是凶手。二话不说直接把他下了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