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霂然第一次见安念,是在校门口,高一开学那天。
比起身边父母围绕的同学,安念自己一手拖着箱子,一手抱着个大袋子,身后还背着大包。
徐霂然先一步放下行李,现在在校门口等人。眼看小姑娘摇摇晃晃的,马上要撞到他身上了,徐霂然眼急手快扶住姑娘提的袋子。
姑娘抬起头,冲他感激地笑了笑,轻声地说了什么。周围很吵,徐霂然听不清,询问似地挑挑眉。安念踮起脚尖,凑近了在他耳边说了声谢谢,声音很轻很柔,带有些少女身上的淡香扑来,使徐霂然青春少年的心猛地一跳。
后来,他认识了安念。相遇,相知到相恋,小姑娘的身影步步步入他的生活,直到后来,他都分不清自己和她的故事。
安念和徐霂然,赖床赖到快十点半,半逼迫徐霂然让她起床。然而床是起了,但似乎还有些阻碍。
比方说安念起床要换衣服,但徐霂然就在一旁看着,说什么也不肯回过头去,偏偏还很有理,“我看我老婆怎么了。”
“徐霂然!你快给我转过头去!”在试图和徐霂然讲理但行不通后,安念恼了。明明是见他父母,他还不紧不慢的。
像是看穿安念在想什么,徐霂然雷打不动地躺在床上,还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小夫妻新婚燕尔,懒个床多正常,他们会理解的。”
安念的脸顿时红了,这个他们是谁显而易见,为什么会懒床也显而易见。
和安念成功磨到十点四十,徐霂然这才满意地起床出门留足够的空间给安念换衣服。
徐霂然表示,这下以后和媳妇儿懒床应该就不会遭到拒绝了。安念纠结了好久,最终选了套白色的修身雪纺连衣裙。好像说只有颜色不会出错。但安念还是担心,于是下楼后一直紧张地讯问徐霂然怎么样。
徐霂然上下打量了一下,得出结论,“很美。”
上车后,安念坐立不安,“你觉得我头发披着可以吗?会不会扎起来比较好?”
“这么紧张?”徐霂然轻笑了声,“我在呢,别紧张。”
从徐霂然的公寓到徐家,不过10多分钟的路程。下了车,安念也不提紧张了,一口气全吊在心里。
徐妈妈和徐爸爸在门口站着等着,安念和徐霂然刚上楼,门就开了,徐妈妈满脸笑容地迎出来,徐爸爸站在门边。
徐爸爸和徐妈妈都是老师,朴素真诚得很。徐爸爸是大学教授,上一年刚退休,颇受学生敬爱。徐妈妈则是高中有名的灭绝师太。之前安念和徐霂然高中早恋,怕她怕得要死,可徐妈妈对自己儿子却宽容得很,对安念也十分慈祥友好。
“阿姨好。”安念十分拘谨地挤出一个笑容,两手紧张兮兮地握在一起,对着徐母点头欠身,就差点五体投地了。
徐母笑呵呵地抓住安念的手就往里带,“念念啊,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快进来进来。”
安念的手冷汗津津,她有多紧张徐母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可徐母多人精啊,不声不响装没发现。在门口见安念要脱鞋,徐母还呛了一句,“不用脱了,快进来。”然后和没看到徐霂然在外面一样,伸手就关门,“外面冷,可别冻着。”
门在徐霂然面前关上,徐霂然无奈地揉揉太阳穴,自行开门。安念被徐母领着进了客厅,徐父正在沙发上沏茶,见她笑道,“别紧张,又不是没见过。”
安念点头点的得像小鸡啄米,但还是紧张。
徐父看出来了,却不点破。“安念,你大学急的什么专业?”
“大学念的是商务英语,”安念犹豫了下又道,“不过后来又修了东方语言中文研究系的双学位。”倒是徐母先笑了,“这是跑国外炫耀自己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