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机关、阵法破解下来,许子齐自己人只有三个了,包括那个姓金的,外带两个内奸,总共只有五人,这一动起来,加上姓金的暗中捣乱,很快许子齐落了下风。
不过,这回他早有准备到也没硬扛,趁乱做了手脚后,便由他们把东西抢了去。一群人因抢夺,忽略了最后一道机关,也是穆林月与凌九的杀手锏。
铁盒一动,山洞顶上的机关就会触发,滚下不少石块,有种洞顶坍塌的假象,里面的人肯定会慌,定会夺门而去,而真正的滚石,正在洞口等着他们。造成他们五人,二死二伤。
伤的最重的竟是许子齐,不为别的,凌九扎的那几个大穴,让他大泄了元气,又在外风餐露宿了这么多天,身体早就疲惫不堪,又经历了一番打斗,反应自是差了些,再加上姓金的又阴了他一把,才造成了他瞎了一只眼,断了条手臂。
不过他也不吃亏,姓金的埋在了下面无了生机。受伤的三人中,他最重,对方一人最轻,也算是达成了另一种平衡,为了能出去,暂时达成协议,也算归程相安无事了,可等他们终于出了山林,来到山脚时,许子齐失踪了。连带着铁盒一起。
隐三,黑三虽全程跟着,可眼见就要出去了,也不敢监视过紧,想着他们总要过山脚,便先行去准备后续跟踪,哪知就出了问题。
事情到这,算是都说清楚了。凌九看向穆林月等她的反应。
“此事确实太过蹊跷,你怎么看的?”仔细思考了一下,反问凌九。
“我觉得是许子齐带走了铁盒。”这个答案很明显,就是因为太明显,总觉得不太对。
“那他为什么失踪?”这也是很不合理的地方,依他们的了解,许子齐应该不太了解鬼门的事,他又是奉命去办的差,怎么得手后,不去邀功,而失踪了呢?
“我推测,这次行动,让他有种错觉,上头的老板不信任他,从而反了水。”
穆林月点头,确有这种可能存在。楚爷的那两个人伪装成他的手下,在紧要关头反水,极易让许子齐认为凌四不再信任他,又安排了别的人手,对这样东西势在必得,以他的个性,反夺后消失也正常。这是凌九大致认定的结果。
“有一点疑问。”穆林月皱眉。
“确有说不通的地方,所以我才想听听你的意见。”他的小林儿眼界更开阔一些。
“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许子齐带走铁盒的可能性不大。”穆林月开始在书房渡步。“他们从山洞出来,只余三个人,许子齐受伤最重,因为还有帮手才能与另一帮人抗衡。”
凌九也皱起了眉。
“我们收到了消息,时隔最长一天,也就是说,他们下山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穆林月也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尽量把所知的信息仔细得复诉一遍,总会有些收获。
“他们的补给应该没能带出来。”凌九也发现了问题。人在逃命时,那还顾得了那么多。
“没有吃的,没有药品,甚至没人会做紧急治疗。”他们曾试探过那群人,认识草药的人很少,从侧面也反应了,无人会紧急救援。
“能活下来,已算是奇迹。”两人对视,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一个受伤最重的人,又拖延了十天左右,体力已到了极限,如何还能避开两人,带上那么重的铁盒悄无生息得离开。换作他们两人都难做到。
“最重要的一点,你可记得他手中的追踪蛊?”这也她一开始不认为许子齐会这样做的原因。
“有了追踪蛊,确实他不用吃这么大的亏,冒这么大的险。”想是想通了,但事件反倒更扑朔迷离起来。
“许子齐的事情倒是好解释了。”穆林月坐下来,想着先丢开一部分。“他怀疑了上方的用意,自己又受了如此重的伤,东西又没到手,若回来了,极有可能没命在。”
“以他的个性,他会选择隐藏,再卷土重来。”凌九也明白了许子齐失踪的原因。
“等他缓过劲来,找回铁盒是很容易的事,而与凌四也有了谈判的筹码。”穆林月追加了一句。
“那岂不是便宜了他?”凌九又有些不高兴。
“不,他会很吃亏。”穆林月失笑。这小气的男人。
“本他失踪不是什么大事,但铁盒现在也失踪了,两方人马都会认为是他带走了,他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不得不说穆林月的分析异常到位,在这件事上,推测出了个十成九。唯一遗憾的便是许子齐身上有保命的药丸。否则他也支撑不到他的离开。
“那铁盒呢?”先放那人一马,帐迟早要算的。
“我也不太好推测,不过我觉得有两种可能。”取来纸笔,凌九也凑了过来。“一种,楚爷的人有伤在身,担心出了林子,没了用武之地,遭许子齐暗算,带不出铁盒,便就地把它隐藏了起来。”
在纸上写下路人甲,林地,画了一个铁盒。这种解释很合理。“想要求证这一点,很简单,看楚爷是否派人出来,寻找许子齐便可知。”凌九在她身后,伸出长臂将她写下的三样,打上圈指向楚爷。穆林月点头。
“还有一种可能呢?”见她迟迟不下笔,凌九追问了一句。
“我怀疑还有一方人马。”话出了口,穆林月自己都在摇头。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倒是个新观点。
“直觉。”别人的直觉准不准不好说,可穆林月的直觉一向很准。前世今生依靠它,大多数时候都能化险为夷。
“毫无根据吗?”凌九可不相信她会无缘无故得有这种直觉。
穆林月打开一个抽屉,取出一张纸,上面只有四个字‘并无特记’。
“这是?”任谁也不会懂。
“哑巴招来的死士身上,我们查到了一个暗记‘Y’。”在纸上画了个大记号。“因为别的尸体都有毒,我们未能查证是特例还是特记。”凌九同意。
“在仓库,来人身上也有那种毒素的气息。”当然不是她察觉到的,离那么远。毒囊又没咬破,她哪里知道,还好她有雪球。
“这是你让察看尸体后的回复?!”凌九明白了,还好,不是他的小女人亲自去查。那个地方,他可不想她再去动一次手,睁一次眼。当然自己的,可以。“因为这个你才觉得夺宝与制毒的人不一定是楚爷?”
“我做出判断时,还没有这个呢?”穆林月扬了扬纸张。“总觉得我们忽略了什么,或有什么是我们没发现的。”
两人沉默下来,穆林月习惯性得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摆出自认为能串连在一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