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凌九从自己的思绪中跳了出来。便叫停了穆林月的手。两人把目光都投向她刚写下的‘鬼先生’。
“想到了什么?”穆林月望向他。
“鬼先生被灭门时，应该在二十五年前左右。”将手指从鬼先生滑向楚爷。“他今年五十岁。”时间上就是说，楚爷当年已有二十五、六岁了。
“当年他可能在哪?”
“他是在青帮长大的。”也就是说，楚爷不可能接触到鬼门的核心。哑巴在鬼门都没做到，更何况他在另一个门派。
“那是谁告诉他，鬼门的机密?”他对地图的判断，他知道的事不少。而且他手下对铁势在必得，从侧面也证明他知道这是什么。
“应该有第三方人马。”凌九肯定了穆林月的直觉。“有人告诉了楚爷，想利用他寻找当年的东西。”
“而且，这个人不在上海。”穆林月补充，没有人愿意将这手中的大秘密与人分享。
“便在他身边放了自己的人。”
“做不到监控没任何意义。”
“所以有一个特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很快捋顺了。
“若这第三方人马存在，那铁盒极有可能已落入他之手。”
“而且制毒之人可以确定是楚爷。”两件事一串起来，许多东西也有了确定性。
“不过，也很有可能我们是错的。”必定一切都是推测。
“我的林儿，很少出错。”凌九从她身后抱住了她。世上怎会有如此聪慧的女人。
“我又不是圣人。”穆林月白了他一眼。“我错了怎么办?”放松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穆林月转身环住他的腰，抬头看他。
“错了就错了呗。”他的女人犯点错算什么。
“不负责任。”穆林月一撇嘴角。
“我对你负责任就行。”说着就要来吻她。穆林月笑着避开。
“还是不犯错的好，兄弟们都不容易。”决策者出了问题，吃亏的是手下。
“林儿，很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越说越不在谱了。”
“我说错了吗?”
“去。”
打闹了一下，穆林月正了正神色。“我们需盯紧那两方人马。”不管对错，只要盯紧他们就有收获。“不过对楚爷，又得暂放他一马了。”不由眯了眯眼，若这第三方人真的存在，这姓楚的是关键。
“对不起。”凌九把她的头按在胸口。
“有什么好道歉的。”
“若不是为了我……”他与小林儿早就归隐了。
“傻的，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
“好。”凌九附下身，终是吻上了她的唇。这一天，可想死他了。一个放纵，倒让自己难受起来，他的小女人可还不方便呢。有些幽怨得离她身子远了些。穆林月偷笑，活该。
梁浩然两日后，真如穆林月预计的那样好了八成，也不用绑上了，难受时，忍忍也就过去了。八爷做了决定，让他回去。
“兄弟，好自为之。我弟妹可说了，再中招，她也没办法了。”
“好。”梁浩然自那天与小月儿见过面后，整个人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放下了许多，也改变了许多，唯一没变的是他对穆林月的感情。从未察觉自己是个长情的人，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
他将这份感情收好，关在心底最深处，那是他最美好的一块，也许有一天，他会找一个合眼的女人成亲，但他不会如爱她一般去爱别人。他选择在不打扰她的情况下，默默守护她。他的活过，他的努力就为这。这是他一生中最深的印迹。
“你放下了?”八爷有些意外他的改变，整个人看起来豁达了、轻松了。
“这不是怕你揍我吗?”他已经可以轻松得面对所有关于她的话题，哪怕那个角落仍是隐隐作痛。
“好兄弟，哪天四海酒家我请客。”还是那个地方好。
“一言为定。”梁浩然与其击掌，放下所有陈见，这凌家三兄弟还真值得结交。
梁浩然康复的消息很快传遍上海，有病情的人家蜂涌而至，这五日里，他们总算了解透了这种东西的危害，幸好，穆林月早做了准备，又临时开辟了几间木屋，哪那么多房间可用。
在夏天，简易的木屋还是好用的，总算勉强把病人收下了。不过，收下了，就不关她的事了。将凌宅整个空出来，请了厨子，请了护工，请了老妈子，由八爷主持，去折腾。药配好了，方法交待了，就成。
八爷欲哭无泪，他何时成了疯人院院长。不过他也有招，把张晨阳与梁浩然都招了回来，美名曰，让他们记住惨痛的教训，这两人还算义气，立马赶了过来，也确实受到的震撼。
为了建立起病人们的信心，八爷还扮作老秦头的样子，在病区每天晃一次，其实他只是起感受那奇异化妆术的乐趣，直到凌九发毛了，不准他太过接近小林儿，他才止了这种游戏，但总的来说，各方面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也把上海这种毒素的大面积爆发的危害，降到了最低。
而同样也是大面积爆发的另一个地方，却是别样的情况。楚爷异常头疼，每日都有手下发病，每日都有人死去。他倒不是心疼，是心烦，最后命令将所有瘾君子关在自家密室里，美其名说是帮他们戒毒，实则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老毒物每天出产的那么一点，只能维持几个人的用量，这几个人都是必须保住的。比如说凌四，墨门的内乱就靠他了。还有他自己，自己的瘾虽不大，但也有一点，他已极力克制了，每次吸食极少一点，作为维持。
这种东西的危害确实出乎他的想象。但那个感觉，着实让人欲罢不能。他还要想办法存上一点，这种日子不知哪天是个头。
督军这次好狠，对整个上海的监控加强了，不但有了他制作人的工人，流程也很清楚了，针对面很全，让他着实不敢再创基地。而且上海几乎所有的名流，都动了起来，防止此类毒瘤的再次出现。短期内再开始，已没有任何可能。所以毁了他心血的人让他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