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这?”
李会长眯着眼,听着留声机里的小曲,一点都不着急。“你们的粮不都是卖了吗?”
“是。”一口气卖给了白二爷了。
“又没亏。”也是,按市价少了一、两厘而已。“那你们急什么?”
对啊,我们急什么样,又不是我们要涨的价,手里又没多少粮,又不怕砸在手里。
“可这信誉?”这客源一流失,生意就不好做了。
“涨价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了?”李会长哼了一声,睁开眼。“人心不足啊。”自己贪怪哪个。
“您老别气。”这不是指着您支招呢。
“生意大了,人的本性也变了,我倒是想认识一下这位四叶的老板。”
“是。是。是。”众人陪笑。
“要么休市,要么降价。”除了这还有选择吗?
“这个时机……”不是不懂,这时机一把握不好,两边都得罪了。
李会长闭了闭眼,也知道他们难,白家老二,闹这一出,着实可恨了些。“先休市吧,绷不过两天。”
姜还是老的辣,最多两天,市场就平静了,价格涨也涨不起来了。就不知这四叶的老板扛不扛得过这两天。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白二爷,昨天没出手,是因为不相信有人不爱钱,今天不出手,是相信他撑不过明天。可不管怎样,这幕后的老板着实让人恨,恨得牙根痒痒。
被两批人惦记上的凌九与穆林月却难得闲暇得在凉亭泡茶。
“小姐,梁少来了。”听知秋通报,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疑惑。
回到客厅,梁浩然正指挥人往厨房搬大米。“梁少这是?”作为主人的穆林月先开了口。
见凌九与她一起从后院进来,梁浩然难得心平气和。“你如此悠闲,怕还不知粮价上涨的事吧。”
“涨了吗?”我们没让它涨起来。
“就知你对这些不上心。”误读了她的反映。
“新米还要二、三个月,我先送些过来,这么一家子人总是要吃的。”天知道一听说粮价上涨了,他有多高兴,总有个理由可进她家的门了。
这下让穆林月为难了,收下吧,这是个人情,不收吧,反到让人起疑。给钱吧,又显得矫情。
“不是有一家没涨吗?”凌九自是看出了她的纠结。
“哟,九爷。”梁浩然的招呼打得有些假,怎么可能这么个大活人现在才看见。
“梁少。”作为胜利者,不与计较。
“是真有一家没涨。”抵毁情敌,也需要看是什么时候。
“就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
“总算有一个有良心的老板了。”一点都不觉得自吹自擂。
“只是怕不是他自己撑不下去,而是别人让他撑不下去。”虽说都防备好了,有免费的打手不用白不用,还是送上门的,并且这本就是他们份内的事。
见穆林月开始下套,凌九喝了一口茶,掩住欣赏的笑意。“就你心善,要不我派人去帮帮。”帮忙把坑挖大点。
“你,墨门……”穆林月配合得声音略带迟疑。
“九爷,还是算了吧,墨门出人手,别人还以为是要抢粮呢。”能打击到情敌,为实让人痛快。
“我安排人去。”顺利咬钩。
“那怎么成?不能因为我一句话,就……”就是提醒你去办。
“这本就是份内的事。”能搏得她的好感谢,这事能算事吗。
“会有危险吗?”
“你关心我?”
穆林月一噎,傻孩子,只是提醒你多带几个人,别帮倒忙。“怕是有些亡命之徒,粮店……”
“我就当你关心我。先走了。”
不等穆林月解释完,对着凌九挑衅得拱了拱手,大步出了客厅。
“喂。”这个误会可就大了。见凌九嗖嗖得往外冒冷气,穆林月难得缩了缩脖子,小媳妇状得蹭到他身旁,扯了扯他的衣摆。见他不理自己,小心得开了口。“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当她拽自己衣摆,作小女人状时,凌九的醋意就没了,再见她软软得跟自己解释,就越发绷不住了。但为了自己的福利,强忍着拥她入怀的冲动。
“我是抢粮的。”
“是。”
“嗯?”
“不是。”
“怎就不是,不抢粮,现在哪来卖的。”
“你关心他?”
“哪有?”见他仍黑脸,探过去亲了一下。“我担心自己的人都还来不及呢?哪有空管他。”
“这还差不多。”终伸出手,做了早就想做的动作。
“不许吃他送的米。”
“好,送去卖了。”
“不许对他笑。”
“我没笑。”
“不许……”
“停,你是误会了,还是在吃醋?”穆林月终回过味来。
“有区别吗?”
“有。”
“没有。”见被抓包,凌九开始耍赖。
“误会是我没注意言词,吃醋是你无中生有。”这是谁该道歉的严肃问题,当然有区别。
“那你说他误会了吗?”这倒是好糊弄了,自已当然不会误会她,不过可以借用。
穆林月顿时失语,确定刚才她的话有岐意。“好吧,我错了。”知错认错好孩子。
“那我要补偿。”一听这话,穆林月下意识捂住了嘴,上几次补偿,他吻得她都找不到北,此时还记忆优新。
看她将手放在嘴上,挡住了口鼻,只余一双大眼忽闪忽闪望着自己,长长的睫毛像是扇进了他的心里,痒痒的,好想把她就地正法。可他却不能。伸手拉下她的手,捏了捏她的脸。
“想什么呢?我只是想听你单独为我弹一曲而已。”刚才在后院就有此想法来着。“不过你喜欢用别的补偿,我也不介意。”
见她脸一红,忙不失得摇头,凌九终是没忍住,低头在她唇民啄了一下,咋这可爱呢。
穆林月愣神的同时,又有些失落,像是不够如此的触碰,真是要疯了。摇摇头,甩去这种感觉,转身去取琴。看着她的背影,凌九不由苦笑,他如何不想继续,只是……看了一眼自家兄弟,你太不争气了。
等两人再次回到凉亭时,都各自收拾好了情绪。
“你猜他们何时动手?”轻拭着古琴,穆林月问道。
“估计就在今晚。”凌九继续泡茶。
“晚上你去吗?”饮了一杯,开始调音。
“你会不去吗?”两人心照不宣。
凌九起身将她抱到自己怀里,极喜这样拥护着她,真实得感觉她的存在。
已习惯了他的亲昵,也不挣扎。
“想听什么?”
“什么都行。”只要是你,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