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春江花月夜》从指间流出,凌九轻环着她的腰,闻着她的体香,看着她的指尖为自己翻飞,幸福也不过如此。
“怎样?”一曲终了。
“极好,真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这没几年功夫可弹不出来。
“我五岁便与娘亲学琴了。”这是她第一次与旁人提到自己的娘亲。凌九当然知道她声音中的伤感来自什么,紧了紧手臂,表示我在。
“娘亲极美,对人也极好,我只学了她一成。”摸着她的长发,鼓励着她。
“可她现在不弹琴了。”原来她母亲还活着。
“伯母她还好吗?”
“她……”穆林月转过身与他对望。“她失忆了,出家了。”
“你还有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幸好有你。”穆林月往他颈部贴了贴。
“五岁学琴,几岁开始学的医?”想了解更多她的过往。
“忘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医可不是今生学的。
“真不知你这脑袋怎么长的,能会这么多东西!”会医,会琴,会阵法,会武器,会杀人。
“我聪明嘛。”小小傲娇一把。
“给我两世都未必学得会。”凌九由衷叹息了一声。感觉怀里的人一僵,知是自己说错话了,但不知如何圆回来,必定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猜出了她有前世的记忆。
“你已经很聪明了,除了医,没什么比我学得差的。”全当他这话是无心的。
见她没太在意,凌九暗舒一口气。“那是说我俩是绝配啰!”
“呸。”穆林月啐了他一口。
“当年,对不起。”想到她娘亲,凌九觉得有必要道个歉。他有理由相信她是知道阎殿是他的。
“不知者不怪。何况你们已算帮了我大忙了。”若不是阎殿出手,当年母亲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
“那是你争取的。”一想到她曾过过火山,心里仍是有些抽疼。双手不由探向她的双脚。
“没事的。”她抓回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告诉他不用在意。
“当年你还救了我一命。”
“八哥当时付过钱了。”
“我的命就值那几个钱?”
“可对于我来说足够了。”
“我那时能留住你多好。”留住了你,你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
“那时我可是像个男孩子。”要知道她十二岁才恢复女儿身。
“也是,我可不想与你当兄弟。”这是他一直不认小石头的初衷。
“当不成兄弟的,最多是兄妹。”兄弟又不是没当过。
“可我想当夫妻。一生一世的,生生世世的。”表白来得突然,穆林月又有此愣神。
“夫妻吗?”
“夫妻。”
这是多美好的一种关系,可与她穆林月有缘吗?
“我饿了。”知她是在逃避这个问题,凌九了不拆穿,抱起她往屋里走去。
自从那夜她那句话后,凌九便感觉林儿与他的关系极可能到此为止。不是她不喜,不爱,而是她不愿。总想找出她逃避的原因,而每每都被她避开了。就象现在这样。
“阿九,现在有你在,我的脚都要退化了。”她在对他撒娇。
“退化了,没关系,我可以抱你一辈子。”不管有没有名份。看他认真的表情,穆林月差点冲动得松了口。
前院传来打斗声,示意凌九放下她,同时赶了过去。只见一男一女正在动手,打得旗鼓相当。看清来人,凌九与穆林月相视笑了笑,坐在台阶上,悠闲得观看过招,时不时还评论两句。
“八爷的功夫进步了。”
“若用心,不止这样。”
“你说谁能赢?”
“不好说。”
知秋、阿吱、七爷和顾清也都站了出来,见两人如此观战,很是无语,太不着调了。却也没出声制止,看热闹谁不乐意。
终以两人拔枪对准对方的头才停止了战斗。
“老九。”这老九为何如此自在,不应该上来抓奸细吗?
“小姐。”自家小姐也太大意了,这什么人都往里放。
“你放手。”
“你放手。”
见对方都认识里面的主人,便知可能打错了人,却又不肯轻易收手。
“你们一起收手。”最终穆林月开了口,没热闹了,还杵着干嘛,该干嘛干嘛。
“他是谁?”
“她是谁?”
收了手的两人同时问道。
“呵,第一次见面就蛮有默契的嘛!”一对欢喜冤家。
“谁与他有默契。”
“谁与她有默契。”
见自己又与对方同时说了同样的话,更来气了。
“好了,我来介绍。墨门,凌子业,凌八爷。”
八爷一抬下巴,表示这就是自己。
“冷夏,阿吱的二姐。”这个介绍就有意思了。八爷脸一黑,什么嘛!以目前来看,怎么样都是他吃亏呢,七哥的小媳妇的二姐,九弟媳妇的属下,怎么看怎么乱。
“冷夏姐姐你来了。”见不打架了,阿吱上前拉住冷夏的手。
“嗯。”对这个小妹,冷夏也是极为喜欢的,冰冷的脸上,有了点暖意。
“你确定她与顾清不是兄妹?”一样的冰块脸。
“你与顾清过过招,也许顾清心情好,会告诉你。”凌九凉凉得来了一句。这不靠谱的老八,没看知秋和冷夏的脸色都不好吗。
“只当我没问。”八爷举起双手,他又不喜找虐,又不是多大点事。
“你总算来了。”知秋也上前表示欢迎。
“顾白几时到?”
“还有几日。”
“嗯,你先跟顾清熟悉一下情况,顾白来后接知秋的手。”听到自家小姐的安排,顾清和知秋明显一愣,随即跪了下去。
“干嘛,起来。”穆林月最不喜别人跪她。
“小姐,别赶我们走。”
“为什么这样认为?”原来他们误会了,不过也正好敲打一下他们。
“那你为何让顾白、冷夏接我们的手。”
“你们到是明白。”
“小姐。”知秋快哭出来了。“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穆林月故意想了一下才摇头。
“那为什么?”
“你们不办终身大事吗?”这一段时间蜜里调油的也不知是哪个。
“啊?”
“啊什么啊,说是回杏谷办,还是这办。”
“小姐。”早知就不在这问了,当这么多人面,怎好开口。
“在这。”到是木头顾清憋出了一句。知秋一定不愿离开。
“那就是了,小姐的事总要人办吧,你们忙你们的去。”
“小姐。”知秋跺了一下脚,终忍不住跑开了。顾清终开窍得跟了过去。
“小姐。”冷夏也有些意外,怎一会就把知秋许出去了。
“别叫,头疼。”这一个二个的没一个省心的。也不知抓紧些,明显这几日知秋已有了孕期反映,不逼逼他们,还不知推到哪一天。假装揉着额头,转身进了客厅。
余下众人面面相观,阿吱还好,亲热得牵住冷夏也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