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们行动了,在没酿成大错前。“你中毒了。”凌九的气消了些。
“毒?”八爷立刻转向穆林月,在他心里,还没有她解不了的毒。
“慢毒成瘾。”穆林月缓缓得说了几个字,表示她无能为力。
“瘾?”这个字让八爷似乎明白了什么。“是如烟土一样的瘾吗?”
“是。”凌九极快回应。
“该死。”八爷低咒。对于烟土的恨,在三兄弟中他最甚,因为他成为了孤儿,罪魁祸首就是烟土,而如今……
“拿出你的意志,你能做到的。”凌九同八爷一起长大,如何不知他心中的痛。
八爷不语,又看向穆林月。“这毒瘾比烟土的厉害,会让人生不如死,极易自残,我才会锁着你,等你哪天完全不难受了,这瘾就算彻底戒掉了。不过,若再犯,就无药无医了。”
他既然知道它的危害,也尝试了它的威力,更能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这世上,除了不顺意的事,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事,比如你是我们的兄弟。”小林儿说过,多看世界的美好,感觉存在在身边的爱,才能有力量去克服那种不应该存在的欲望,和找回迷失的自己。
“九弟。”八爷有些激动,他确实混帐了些,好在还有他。
“我,你就不记得了。”七爷从外面走了进来。
“七哥。”
“八哥,你好。”阿吱探了一下脑袋,满脸笑意,似给屋里带进了阳光。屋里的人不由染上了暖意。
“八爷早。”顾白也打了个招呼。
“啰。”顾清话不多,却端了食盘进来,食物显然是知秋做的。
凌九动手解开老八的束缚,扶他靠在床头。大家围在他的床边。
“八哥,加油噢。”在阿吱这没有难事,永远都是阳光明媚的。
“好。”八爷双眼不由有些湿润,他还有他们。不自觉扫视众人的脸,又有些失落,她没来看自己。
“她守了你一夜,刚才是她去厨房帮的忙。”穆林月知他在找谁。
原来她也没放弃自己,就不知自己这副模样是否让她更讨厌了。
“多吃点,今天才是最难熬的。”
穆林月见他停了手,劝了一句。
“好。”八爷难得话少,努力得进食,为了他们,他也要加油。
但他低估了这种折磨,在第二天早上再次清醒时,他真的觉得生不如死。“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苦笑着低语了一句。
“这就打倒你了?”冷夏的声音传来。
八爷猛得睁开眼,随后又把脸避开。“你走。”很想见到她,却又不愿她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样子。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冷夏大有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架势。
“是,你满意了?”八爷大吼。
“懦夫。”冷夏充满鄙夷。
“是,我是懦夫,你满意了,你没经历过,当然可以这么说。”八爷来了火气,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冷夏一愣,他对自己一向是温言细语的,这还是第一次对她发脾气。估计是太难熬了,也不计较,上前替他解开皮带。
“不用你管我,你走。”一解开,凌八爷就侧过身,面朝里,不让她看到自己。
冷夏盯了一下他的背影,想了想还是准备离开。
“以后你也不要来看我,我终究是个无用的。”八爷闷闷得来了一句。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你自己都认为无用,那就已无用了。”冷夏没有转身,又讽刺了一句。
“是啊。我无用。”经过两天的折磨,八爷此时真的无太多活下去的念头,不是他忘记了兄弟们、家人们的鼓励和爱,而是太他妈难熬了。再加上在自己心爱女人面前如此丢脸,自尊心作祟终是没了勇气。
一室静默,满以为冷夏已离开的八爷翻过了身,却见那女人正端坐在椅子里看着自己,两人对视了一会,八爷终先移开了眼。
“你……”还想赶她走。
“你怎么知道我没经历比这更难堪的事。”冷夏的眼神异常平静,他不该这样,他比自己更应该活在这世上。
“冷夏。”八爷有些艰难得呼唤这个名字。他刚才冲动了,肯定是触动了她的伤口。
“我出生在一个赌场。”冷夏声音毫无起伏,似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她出生在一个赌场,母亲是赌场的一位荷官,她的母亲都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因为那一晚欺凌她的男人有好几个。好在赌场老板念在一份上,让她把孩子生了下来。还让她继续在赌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