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天蒙蒙亮才入睡,而睡得晚的直接后果,就是起得晚,可偏巧今天有人上门来寻她,几乎是一大早莫夫人与孙佳柔就来到了穆宅门口。
所幸凌九住这的事,除了家里人,外人一概不知,他一大早出门,也是弯回了凌宅,再从凌宅出去,否则还不让这两人堵在门口了。
不过,他若晚走一步,也不会让她们打挠到自己的小女人了,幸好,冷夏替他做到了。
“你们找谁?”知秋怀孕后,这管家的活就落在她身上。
“请问穆林月,穆小姐住在这吗?”穆林月手下这几个人气质都不同常人,任是谁也不会小瞧了去。一向有眼力见的孙佳柔当然就得客客气气了。
“你们二位是?”
“这位是九爷的姨母莫夫人,我是他表妹。”孙佳柔轻语介绍,尽量展现大家风范。可落在冷夏眼里,就过于娇柔做作了。越发没了好感,外加九爷出门前叮嘱过,任谁都不要去打搅小姐。这命令必须严格执行。
“小姐有事。”冷夏冷冷得回了一句。
“那我们可以等等。”满以为自报了家门,又如此谦逊得客气,定会请她们进去,哪知不太事故的冷夏来了句“随便。”便关上了大门。气得莫夫人差点去砸门。
她们这一大早来,就是为了堵着不让她出门,早些见上一面,好对症下药,哪知人在家,还让她们大门都进不了,真正是岂有此理。
“莫夫人,您看这?”孙佳柔为难了,她是淑女,上去拍门的事她做不出来。
“我们等。”莫夫人就不信了,她还真敢一直凉着她们。
不是穆林月敢不敢的问题,是她不知道的问题,等她睁眼已过了上午十点了,揉了揉搓还有些发酸的腰肢,低声埋怨了凌九几句才从床上起来,本还有的怨气,见到桌上还未收好的婚书,目光又柔和了下来,再次用指尖摸过那一个个字迹,可以想象得出他书写时的认真与深情。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从他年白头永偕,佳馥兰馨。此证!”短短两句话,包含了对自己的爱和以后生活的所以向往。
接着就是他们的名字与八字,最终是他们昨夜的签名。若讨论起来,这婚书并不规范,即没有长辈,也没有媒人,可她莫名觉得它最顺眼,也最好看。是因为是他吧,也只能是他。仔细得把它收好,这可是独此一份的。
做完这一切,对于昨夜他的放荡,倒是气不起来了,摇摇头,罢了。随他去吧。将自己打理清爽,来到一楼,吃了点东西,冷夏才进来回禀莫夫人与孙佳柔的事。
“她们到是来得快。”昨天她不对凌九生气,那是信任他,但不代表不对惦记他的人生气。
“让她们等着吧。”上门来挑衅是不是,那就那凉快哪呆着去。
“小姐,这样不好吧。”冷夏无意见,知秋看不过去来了一句。要知道人家可等了两个小时了。
“我又没让她们等。”她不是那种大家闺秀,也不是那什么名门贵女,怕折了面子,除了那档事让她不好意思外,还真没什么事让她难为情的,有人送脸给她打,她不打才怪。
她又不傻,这样等下去,丢脸的,笑得厉害的可不是她,更何况,上海现在没几个人敢看她的笑话。要知道,她可是凌九的女人,这虎皮有时扯着还有点用。见小姐老神在了,知秋也不多管,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这可苦了莫夫人与孙佳柔,幸好穆宅树木茂盛,大门外也有树荫,不至于晒在酷日下,但早上一过,仍是极为难耐,而且对于她们这种从北方来的人更甚,终是受不住了,两人只得再敲门。
哪知连开门的人都没有,只有跺跺脚,先回了住处,气得莫夫人差点把桌子掀了。不过,她总归到了年纪,很快沉住了气,细想想,也不怪人家,下人都回禀了‘小姐有事’。是她们执意要等的。算了,再抽时间去瞧瞧吧。
孙佳柔见表姑很快消了气,便知没戏了,从昨天凌九爷顶撞她以后,她似乎脾性收敛了许多,若是在东北,早就打上门去了。总归强龙不压地头蛇啊。也不敢多话,悄悄退了下。
下午,太阳没那么炎热了,莫夫人又挽着孙佳柔出了门。回来后这几个小时里,她反复思量过,这个叫穆林月的是关键,且不说孙佳柔能不能拿下凌九,从名份上排起来,那女人也占了先机,接触到的事情定比这个几乎是硬塞给他的女人多。
若能让女人巴结自己,讨好自己,任自己拿捏住,后面的事就容易多了。她就不信了,作为凌九的血亲,那女人还真敢不理会她。总归是要见着人才使手段不是,所以,她又来了。
“你家小姐可忙完了?”命人客客气气得问冷夏。
“等等。”这两人是属赖皮狗的吗?真喜给人看门,转身进了大厅,穆林月正健身回来,抬眼看了一下时钟,离凌九回来的时间不远了,若不打发走,等在门口迟早要坏事。
“知秋。”传话一类的,还得她来。冷夏太过生硬了,一个不好,反倒会坏事。
“小姐。”知秋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了过来。
“你去把她们打发了,记住一个原则,这世上断没有长辈先来拜会晚辈的道理。”不管凌九如何对这个女人,在她这总不能先得罪了去。
“明白。”知秋是理解了,冷夏就糊涂了。这道理是对的,可人家长辈已上了门,拒之不见似乎更不讲理。不过,她仍紧跟着往外走,上次一点小疏忽,可让大家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