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夫人,孙小姐。”知秋极为客气得以礼相待。
莫夫人打量了一眼,这应该是个主事的,明显妇人装扮,而且小腹已微微隆起。“你是?”见不是那女子亲自出迎,有些恼火,但仍客气得回了一句。
“我是穆宅管事的。”
“你们家小姐……”上位人将知停在一个地方,都是有讲究的,就如现在,可理解为询问,也可为责问。
“莫夫人,能来是此,是我穆宅莫大的荣耀。”知秋装作听不懂,却将她先捧了上去。
莫夫人摸了摸发,一副算你懂事的模样。
“若您是作为贵夫人而来,直接接交我家小姐,当然欢迎,可您……”知秋也故意不把话说完。
莫夫人手一顿,细想了一下,着实上午失策了,提了与凌九的关系,让她起了戒心,就不知她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单纯的不想见他长辈。
“自古以来,女子出嫁前,都精贵着。我们家小姐虽算不上豪门大户人家的女儿,却也是娇养了这么些年。”
这话说得有些老土,但的确在理,哪怕到了民国,男女也算可以自由恋爱了,可一提到婚事,或与长辈见面,还是有些规矩要讲的。
“您看,您来得不巧,家中除了小姐,连个主事的长辈都没有,而她又与九爷有了如此微妙的联系,反倒不好冒冒然见您了。”这番话更是合情合理,哪有长辈们没碰面,就急着见人家姑娘的。而且是自己上门来见。
“她是不肯见我啰。”话虽中听,总归没达到自己的目的,莫夫人还是有些生气。
“小姐哪能不想见您?”一个肯,一个想,意思就大去了。“这不是计划着,等九爷哪天有了时间,带她上门去拜会您吗?”
孙佳柔一听这话有些急了,若是这样,她来上海的目的不就砸了吗?“我们现在见见也是一样的。”抢先说了一句。
“这位小姐,你不懂上海的规矩,哪有长辈先来拜会晚辈的,让人知道了,会觉得我们小姐不知礼数的。”知秋严格执行小姐的命令,把原话也带到了。还巧妙得暗讽了,孙佳柔不懂规矩。
一番话说得一旁的冷夏暗暗叫好,不由感叹,顾清那个没嘴的,合上知秋这个利嘴的到是绝配了。不过自己这个没嘴的,遇到八爷那个油嘴的,到是讲不清了,道不明了。一想到那个人,不由暗啐了自己一口,这是怎么了,总有理无理想起他。
冷夏这边暗佩服,孙佳柔则红了脸,又气又羞,却发不出火来,哪叫她多话来着,没见着莫夫人都有些不悦得看着自己吗?头一低,退后半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话到这份上了,莫夫人着实也不好再强求了,这条路是走不通了,还真得找个由头让凌九带与她瞧瞧,客客气气告了别。
穆家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了,莫夫人一把掌扇在孙佳柔的脸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合着她该倒霉,莫夫人一肚子气总得找个地方撒。
这管事的话句句在理,细品下来,又全是歪理,将她拒在门外就不失理数了,可偏偏又发泄不出来,必定她来就失了先机,抬头看一眼旁边的凌宅,抬步又往那边去了。今日出来,总该见着一个吧。就不信这凌宅还敢把她拒在门外。
这边凌宅的人还真不敢,开门的是阿兴,他跟着的是七爷,自从七爷搬过来后,这边的事都是他在。见来人表明了身份,便客客气气提迎进了客厅。刚巧阿吱从房间沐浴出来,这便碰上了。
这阿吱住在这边,每天及为充实,早晨同七爷一起锻炼,除了阿姐教她的,适合她的武术路子外,现在还跟着七爷学用枪支,她越发能自保了,就越能让大家放心。
送走了七爷,便开始一上午的自学,她没系统上过学,可学到的东西并不少,国文、数学是必修的,其它的阿姐凭她自愿,她也争气,各方面都有涉及,极为好学。
下午便捣鼓蛊虫与草药,同知秋相反,她主攻毒术,不为别的,单纯的喜欢而已。但每天这时她必沐浴,一年四季如此,也不知何时养成的这个毛病。好在,在阿姐身边,她一直惯着她,总给她准备好了。
一出房门,在二楼便看见了客厅的两个人,鼻子皱了皱,这两个人的味道她不喜欢。出身异族,她看似单纯,也确实凭外表她也分不出好坏来,但也有她区分人的一套,那就是味道,这世上唯有阿姐与七爷的味道让她最为喜欢,最安心。
莫夫人与孙佳柔也注意到了在二楼出现的这个小姑娘,也别怪别人总认为阿吱小,随着年龄的增长,女性曲线越来越柔美,可她那个脸型是没得改了。
不同与穆林月的瓜子脸,她的脸型偏圆,收起了婴儿肥,也比旁人显得肉乎些,加上又是一个小吃货,自比穆林月那种偏瘦的,来得丰满圆润。配上大眼,小酒窝,可不在外貌上显年纪小嘛。大家又把她当小不点惯着,行为举止自是稚气未脱。
“二位好,不知二位是?”阿吱的礼仪没有人正统教过,都不想去约束她,但她聪明,耳濡目染,处事接物倒有几分分寸。
“我们是凌九爷的亲戚。”孙佳柔客气得回了一句,在阿吱面前莫名有了几分优越感,是人就应看得出女人与女孩的区别。
“噢。”阿吱明白了,这是那两个讨厌鬼,中午她可是听知秋她们提过,这年纪大的想把年纪小的塞给她九哥。她九哥哥可是阿姐的,很想惩治她们一番。
但阿姐中午也提到,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就暂时放她们一马吧。“你们坐啊。”既然是坏人,又不是来找她的,她才懒得在这招呼呢。
“你是谁呀?小姑娘。”刚要离开,被莫夫人开拦住了。
“我是阿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