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浩然没想到她直接承认了,还以为须费一番功夫呢。“会医。为什么会来学画?”收起玩笑,梁浩然整个人气势一变。带了几分凌厉。这才是他本身的面目吧。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见他变了脸,穆林月倒是扯出一丝笑意。“你到是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要来学画?”
扯过他的画纸抖了抖。“这水平,别说二十岁,三十岁都难以做到。”
她话中的讽刺意味特浓,饶是脸皮向来很厚的梁浩然也不由红了脸。“我又不是为了来学画画的。”
“不来学画画。难得你与胡教授有仇?”
“没有。只是他太不经气。”到现在梁浩然都不觉得做错了什么。
“呵。”穆林月气笑了。见与他讲不能道理,转身便走。
“你难道没气过你的老师?”
穆林月脚步一顿,捏了捏拳,深吸一口气,不与他计较。
“真敢说,你们没有吗?”梁浩然见她还忍得住,又加了一把火。
“与你有关系吗?”这平静的声音,让他很意外,是没生气?还是很快平静下来了?他更屈向于后者。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学画吗?”
“与我何干?”
“胡教授气病了,你有一半责任。”
“什么?”穆林月终是转过了身。“别说你是因为我来的?”
见她眯着眼,大有说谎就撕了他的趋势,梁浩然也扯出一丝笑容,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吗?到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而他就喜欢拔刺。
“如果我说是呢?”这次梁浩然没有退让,迎了上去,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
“梁浩然,梁家二少,梁督军家的二公子,十三岁修完高中课程,十四岁留学德国,就读德国军事学院,格斗、散打、枪法名次考核优秀,去年回国,随父亲转到上海。”
这份简历穆林月只复诉了一半,他还是情报处处长,暗杀组组长。
“你查我?”梁浩然闪过一丝杀意。
“你的资料需要查吗?”敢说出来就不怕他问。
细想想,她说的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稍稍有心让人打听一下,就清楚了。“你对我感兴趣。”梁浩然倾到林月面前,带着审视。
“不感兴趣。”
“那你怎么知道?”
“我不想知道。”林月的面部表情控制得极好,梁浩然确实没看出来她在撒谎。
“有人想让你知道?”
“你信吗?”
梁浩然沉默了几分钟,想到那天偷窥的神秘人,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其目的还有待探究。
见他收起了杀意,穆林月心中冷笑,看来他自己已找到了答案。
“梁少爷,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或到学校有什么目的,请离我远一点。你们的游戏我玩不起。”这个人其实相当危险。虽算不上作对,却也不可交集。
“若我不呢?”好容易有个玩具,还没开始玩呢,怎么会放弃。
“梁少,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惹不起你们高门大户,也不想沾染。”
呵,这到确实难得,居然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没上赶子往上贴的,反倒避之不及,莫不是玩的欲擒故纵的把戏吧。眼中闪过一丝厌烦,若是那样的人,就没意思了。
“平民百姓,有什么关系,跟了我不就成了高门大户。”梁浩然眼中闪过玩味,该上钩了吧。
“不稀罕。”想都没想,穆林月就给出了答案。她要什么都是靠自己,高门大户里有的她都有,没有的她也有,她缺什么?倒是那争权夺利的乌烟障气让她极为恶心。
“够了啊,不要再欲拒还迎,小心玩脱了。”见她暗自思付,还以为是在算计什么,梁浩然更没了心思。
“啊?”这句话的意思到是不懂了,不过没关系,没来往就好。
“就当我玩脱了吧。”穆林月拎起自己的东西,毫不犹豫得转身出了教室。
他猜错了吗?梁浩然有些纳闷,不过,现在的注意力就放在那个透露他身份的人身上,看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到底想干什么?
走出教室,穆林月长舒一口气,看来这招祸水东引成了。
昨夜收到梁浩然的资料,她就开始盘算如何让他远离自己,自己现在已不算低调了,再来一个更高调的人物,就把她推到了浪尖上,对于她以后的行动极为不利。
而那临时出现的偷窥人还毫无头绪,想来以梁浩然这样身份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出来,让他们俩斗斗,自己倒可落得自在。不过,与他对招,着实很危险,稍有不慎,则万劫不复。
“穆林月,你别得意。”在楼梯转角处,有个人叫住了她。
“你是……”知道她是前一排的女孩,还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你!”满以为自己的情敌要与自己争同一个人,结果别人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有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怎么刚抛弃了谢教员,又勾搭上了梁少爷,你个水性扬花的贱货。我崔婉见你一次骂一次。”
“贱货骂谁?”
“贱货骂你。”
“对。”穆林月继续下楼,这世上怎么这么多傻缺。这个游戏总有人往坑里跳。
“穆林月,你站住。”身后的崔婉终是想明白了,不由更加恼羞成怒。“我要杀了你。”
从后面追了上来,哪知脚不稳,从楼梯上开始向下滚。穆林月机敏得靠近墙站立,没被她绊倒。“咔”的一声,估计她的腿骨折了。
一楼的同学迅速围了过来,几个好心人招来了校医,为崔婉简单诊治了一下,便送往了医院。
穆林月轻轻摇了摇了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是想推她,自己也不会掉下去。回头瞥了一眼,见梁浩然意味不明得看着自己笑,她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