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兮还算合格的老师,当别的老师正在蹉跎岁月之际,他则在盘算怎么才能把文学社搞起来。从范文兮刚入职那会儿看,搞文学社完全出于他的偏执,现在要刮目相待。经过与刘余木的交谈,他发现刘余木是一个搞文学的好苗子,有思想有见地,不能就这么荒废。学业只是人生的一部分,一个人把自己的兴趣做成事业无疑才是最佳选择,他希望看到刘余木的非凡人生。可能仅仅他的私欲而已,哪怕是这样,对于有天赋的孩子也是一种鼓励,鼓励他们做一个尝试。
虽说范文兮自己在著作上没做出多少成绩,但好歹混迹其中好些年,结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有的正好在刊物杂志任编辑,通过这层关系,他了解到市里春季会举办一场文学大赛。如果能在大赛拿到好的名次,那么文学社便有了指望,于是偷偷地报了名。
要学校搞文学社仅靠一两个人获奖还有点天方夜谭,无论如何,有总比空手套白狼更具说服力。然而,比赛不是做戏,没有真材实料怎么能夺奖?况且只把文学社的希望寄托一两个人身上风险未免太高,万一他们不参加,或者参加的作品质量太差,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范文兮便想出将鸡蛋放两个篮子里的策略,韩信点兵多多益善,除了帮助赢得比赛还能为文学社挑选人才。
在临近期末,范文兮打出“出名要趁早”的旗号,私人赞助并举办了一个作文比赛。比赛取前十名,可以获得五华山一日游的资格,成绩突出者还有神秘奖励。所谓的神秘奖励,其实就是参加市里的文学大赛,这个底不能漏。奖励的确够神秘,预选赛通过之后还可以去市里参加决赛,而市里的决赛奖励至今仍在保密中。
期末考试的作文题目便是范文兮这次比赛的题目。题目未知,评分者未知,绝对公平公正公开。听闻这个消息,全校师生都炸开了锅,学生们兴奋不已,一群文学青年——旅游爱好者呼之欲出。老师们则认为这是瞎胡闹,又无可奈何,毕竟他自己掏腰包,还提高了学生的积极性。校长也不赞同,前些年因为带学生春游差一点出事,为了杜绝危险下令不准擅自带学生出行。范文兮显然在无视这项规定,不过校长也只能干瞪眼,毕竟出游的时间可以不在控制范围。只要学生们乐意,想拦是拦不住的。
刘余木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兴奋,他认为比赛就是一场秀,会哭会闹的人赢得的鲜花和掌声不见得比会唱会跳的人少。毕竟人们总喜欢听赞歌,但凡有一丁点不一样的想法都会被判定为叛逆。阳光普照大地,有光明必然有阴暗,余木不想用阴暗的心理去揣度事情,但也不喜欢不尊重客观事实一味献媚。
他还是如同往常一样,上课、下课、吃饭、睡觉,有时趴在楼道看已经秃掉的老梧桐。至于其他的,他不怎么关心,该来的会来,该走的回走。在很多时候,他感觉这才是他本来的自己,这一切多么的熟悉。这里自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来过,而且待了好长的时间,可是他实在想不起来。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第一名是王若姝。作文第一竟然也是王若姝,范文兮很意外,居然不是刘余木。他很高兴自己没有草率地孤注一掷,也很失落自己看重的刘余木以一分之差惜败。好在刘余木尚在十人之中,否则他可能会提着刀去追问刘余木是不是故意为之!
然而,王若姝到底何许人也?范文兮万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