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犷之来历

踏过梨花几桥 荒桥雨纤 2346 2024-07-06 23:32

  中秋灯会的一场怪风,搅乱了长安的喧闹。灯会最后的破败和混乱,都在第二日被人们看得清楚。大家默默的弄干净自家门前可能吹来的一个撕裂的灯笼,或是谁家女子掉落的纱巾。

  江无情在院子里坐了一宿,淮归手下的人来过几次,都说淮归追了那阵黑风去,但是一直都没有回音。快到晌午,烈阳直射,江无情头痛欲裂,往屋里去坐了坐,喝了两口凉水,再等一炷香的功夫,才见淮归姗姗而来。江无情无力挪动,挥动了手,示意淮归自己坐下。

  淮归见礼坐下,刚要开口报告那黑风之事,可是江无情的脸色尤其难看,枯黄的菜秧子似的。淮归不免担忧起来,问:“殿下怎么了?”

  江无情也是不知道,自昨夜见了那阵黑风,他就一直晕晕乎乎的,头痛脑胀,胸堵气短。

  “没什么,你先说说昨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江无情强压住胸口说道。

  淮归便不再多问,讲起昨夜的事情。

  “那股黑风没有通过六界通道,是直接撕开各界,在其中穿梭。我昨夜追出人界,到了蛮荒之地,没想到遇见了天道山的人,我慌忙躲藏起来,也跟丢了那阵黑风。但是奇怪的是,那阵黑风到了蛮荒之地,竟然没有引起天道山的注意。”

  “天道山来了许多人,在蛮荒的神庙里搜寻什么东西,我等到他们走了,也入神庙去查看了一番。竟然没了蛮荒神庙镇压的煞气。”

  “蛮荒是昔日未登天道山的人族混战之地,冤魂死灵众多,久而久之聚集成了一股煞气,天道山修筑神庙镇压。可我此次前去,却发现那股煞气已经不知所踪,按照我们的时间,蛮荒已经荒芜了万年,如今我竟然能感觉到它的生息。”

  江无情已经冒出冷汗。

  “依你的,猜测,那股黑风是煞气吗?”江无情气若游丝,淮归惊诧,忙起身过去扶住江无情。江无情眼前开始模糊,看人只剩下一团影子。淮归抓起江无情的手,触电般放开。淮归惊愣在原地,他忐忑的再次抬起江无情的手,灰白如膏,冰冷异常。淮归急问:“殿下何时受的伤?”

  江无情此时的意识,已经不清,淮归的声音在他耳边成了一圈一圈回荡的回声。他仰面想要听得清楚些,却发现眼前一片灰白,哪里还有淮归的影子?他试图出声,可是喉咙里却有脏腑干裂的痛感,他努力的张嘴,发不出一丝声音。

  淮归眼见江无情是中了尸气了,赶忙从怀里掏出一枚冰蓝色的灵元,放入江无情的口中。江无情顿感一阵清泉滋润而来,冰凉的水带着惬意的水声流进他每一根干涸的血管,滋润每一寸枯田般的血肉。他恍如置身巨大的瀑布之下,山间的水从他的头顶灌溉而下。

  “啊!”江无情发出一声舒畅的叫声。

  淮归见此,紧张的心情才散去。

  江无情再度尝试睁开双眼,眼眶里好像盈盈有水,清凉舒服。

  “多谢了。”江无情对淮归谢,“一直觉得不舒服,却没有发现伤处。”

  “这就是尸气,想必是昨夜殿下无意沾染上的。”淮归说道,可江无情还是一副不太明白的疑惑模样,淮归只好又解释说:“当初混沌,生灵彼此残杀,死后化作一团气,久久不散。后来有人沾染了这些尸气,发现身体意识被渐渐吞噬。于是就有人想要将之消灭,可是又不敢冒险去招惹这些尸气。这个时候,犷出现了,它吞掉了六界中所有的尸气。当时的人都膜拜它,可是尸气蛮横,影响了犷的心智,犷变得暴躁易怒,甚至开始吃人。人们就把犷关进了南极天池。”

  “犷多次逃脱,报复他曾经救过的人,未免再有生灵涂炭,可厌殿下救下了犷,为犷净化了尸气,使尸气能为犷所用。犷为了感激可厌殿下,发誓绝不会将尸气用于冥府之人。然后就消失,少有音讯。”

  “冥府为了救下当初被尸气所伤的人,炼制了这种灵元,所幸我还带着。”

  江无情听完,委屈好笑:“我竟也不算冥府的人?”

  淮归也笑,却是笑江无情的关注点,竟然这样特别。

  “不过说回来,犷毕竟是为六界做了贡献的,当时的人竟然选择把犷的暴躁视为灾难,竟然囚禁犷,要是换做是我,我铁定把尸气还给他们。”江无情愤愤道。

  淮归浅笑,眼前这位新冥王果然可爱,带上面具还有些可厌殿下端庄的模样,取下面具,就和人间愤世嫉俗的小孩子一般。

  “敌人和朋友,仇人和恩人,都是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里相对的。当初天道山和须弥山合力关押犷是基于保护无辜生灵免于涂炭,冥王殿下帮助犷是因为感念犷当初英勇献身。天道山、须弥山和冥王殿下的做法不同,也是信奉不同。”淮归说道。

  “什么信奉不同?须弥山和天道山就是恩将仇报,见利忘义的。你别替他们遮掩。我看昨夜那股黑风多半就是逃脱的犷的尸气,咱们也别管,横竖它要找天道山和须弥山寻仇。至于蛮荒煞气,派人盯着些,隐秘些。”江无情说道。

  淮归遵命,旋即告退离开。

  江无情这才抬起自己的手,仔细查看起来,他竟然中了尸气而不知!幸好把孔雀送走了,否则他必然要疼的死去活来的。

  江无情走到院子里,院门开了一条缝!

  江无情脸色忽变,轻步走过去,越靠近院门,门缝外的人从一片衣角到整个人都看得清楚了。江无情索性拉开门,看见面前的大约三十岁的男子,他穿的是道袍,面含春风,眼露精光,仙风道骨,是有些真本事的。

  江无情不知道这道士跑到自己门口来干什么,他看这道士身上有些得道的仙气,却依旧是个肉体凡胎。

  “道长有何贵干?”江无情问。

  道长微微一笑,躬身行大礼,江无情不免警惕的稍往后退了身子,道长见完礼,呵呵笑着,黑的发亮的胡子也跟着动起来。

  “昨夜长安黑风,先生或许知道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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