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文殿里一直都有安旭疯言疯语的消息,朝廷内外都说这二王子平日里孝顺父母,尊敬兄长,勤勉刻苦,因为自己操办的猎场使太子失踪这件事国主给了他莫大的压力,导致二王子今日以来压力倍增又心怀愧疚有些神志不清,纷纷为二王子感到悲哀。
洛沅祺作为喻国公主,出身高贵,又是堂堂正正的王后,奈何这安室琛唯独钟情那身份低微的纳兰若君,安旭身为嫡子却不是长子也不被封为太子,洛沅祺心里很是不甘,可是她也不是那没头脑的妒妇,于是她虽然处处看起来和兰妃相处得和谐和美,暗地里却拉拢各路大臣,欲使官员们联名上书废除安秉。
安室琛十分了解两个儿子的性格,安旭才能出众,却缺乏帝王的狠劲,安秉颇有帝王风范,却又不够宽容仁厚。这两个儿子里,安室琛还是更看好安秉,因为不仅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的孩子,还拥有他最看重的帝王品格——善良。可是作为国主哪里是随心所欲?说得漂亮点,仱国都是他的子民;说得实在点,一举一动都受人牵制,就像他不得不娶喻国的公主,就像他不得不去宠幸洛沅祺并孕育子嗣。身为国主怎么能完全察觉不到洛沅祺私下里联络朝中肱骨,但是洛沅祺代表的是喻国,是中原地区的将士,一旦与她撕破脸皮,这一战可谓是避无可避。所以他只能任由洛沅祺胡闹,看着事态发展得越来越严重,他知道必须得采取措施来稳固安秉的太子之位,并且也要让朝中大臣乃至平民百姓心服口服。
那夜他偷偷寻了安秉过来,与他一同商议他考虑了几年的事情,却被安秉一口回绝,“不行,这样不仅时间长,而且还让安旭背上骂名,这样绝对不行。”安室琛甩了甩手,背对着安秉,“好,那等你被逼下太子之位,你看安旭母子会不会对你母妃手下留情。”安秉想着自己的母妃被处以极刑的样子,心痛地闭上了眼睛,“可是这样时间长了依然找不到我,朝臣一定会逼您另立储君。”安室琛看着天上的明月,“父王自有办法。”转身盯着安秉,“你只说答不答应。”安秉的拳头握得死紧,如果母妃会因此受到伤害,“我答应。”
几日后的狩猎场上格外热闹,皇亲国戚都应约到场,整个赛场上人声鼎沸。比赛开始时,只看到安秉和安旭的两匹马一同射了出去,像是一阵风呼啸了过去,一眨眼就钻进了树林里,不见了踪影。到了黄昏时分,安旭提着猎物回来,和参赛的其他国戚进行比拼,拔得头筹,就差安秉还没有回来了。众人等了几刻钟,不在规定的时间里了,可还是见不到安秉的人影,安室琛着急万分,在国主的盛怒之下,所有人都进入树林寻找太子,找到日上三竿,却没有消息。
安旭负荆请罪,自罚思过三天,也写下罪己书表明自己的错误,整个仱国都踏上了寻找安秉的漫漫长路。
安旭在安室琛眼里仍是疯癫的状态,安室琛只是偶尔来问候一下,知道情况的洛沅祺恨透了这个君王,与儿子安旭在呈文殿商量着如何夺得王权。安旭安慰着母亲,“母后,儿臣这样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母亲只管暗自联络朝中大臣,让他们集体上奏请求攻打澄州,等到澄州被攻下,儿臣登上王位,到时候我们母子便拥有五洲中的两州,儿臣听闻洛九熙也对澄州有兴趣,不如我们与其合作,到时候再给他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还能一并揽下喻国这片土地。”洛沅祺身为喻国长公主,听到安旭这番话很吃惊,“旭儿,攻下澄州并不是一件易事,而且你怎么能对母后的娘家动歪心呢?”安旭冷冷地笑了,“母后,您是喻国长公主,是洛九熙的亲姑姑,他们对我们仱国便没有戒心,您也不想想,这些年您受委屈的时候,您的亲弟弟洛城鼎在干什么呢?他配成为您的家人吗?至于澄州那边,母后不必担心,只要我们能给毕方提供消息,助他杀了朱雀,他给我们澄州,我们许他做澄州守护神,这笔交易很是划算。”洛沅祺只能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