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从宁带着昨日下山采办的糕点就来到了碧落阁,林沫刚好醒来见到了他。从宁在以前晨练时就经常偷偷给她送吃的,弟子们每一月都会下山去采办食物,而从宁总是给她带各种糕点和小玩意儿,所以她和从宁可以说是关系很好。今日从宁看到她脸上赫赫一个巴掌印,半张脸都还是肿的,询问是不是师傅教训了她,林沫惨淡一笑,“从宁师兄别误会,不是师傅打的,而是云印师叔教训了她。”从宁顿时满脸黑线,语气忿忿地:“师妹这样乖巧的人她竟然也舍得打,都说女孩子最注重的就是容貌,想必是那云印性格差又实在没有教养……”
话还没说完,听得后面一句“师叔岂是你可以妄加评论的?”赶紧住了嘴,两人弯腰行礼,从宁低着头,“拜见师傅。”亦寻踱步来到从宁面前,“想是浔轨山的山规做了摆设,或者是我亦寻教导无方了。”从宁赶紧道歉,“徒儿知错,但凭师傅责罚,只是林沫师妹并没有参与评论,还请师傅不要怪罪于她。”林沫听了这句话看向从宁,从宁投以坚定的眼神。“那就去藏经阁抄山规三百遍吧。”亦寻整理着衣裳,林沫和从宁面面相觑,“我不想说第二遍。”转头就进了屋内。
外面两人缓缓起身,林沫满脸歉意,从宁摇了摇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屋内,“咱这师傅一向温润如玉,宽容和善,今日算是‘大开杀戒’了吧。”林沫想着山规的条数,三百遍可以算是三日不眠不休了,“是啊,许是今日我们触着咱这师傅的逆鳞了。”
夏年变得异常容易暴躁,尤其是看着林沫,桑余思索着这件事,都没有意识到池禾什么时候就站到了身边,池禾和桑余一并看着不远处的夏年,她一个人坐在那里,身形很是英气,散发出不可接近的气息。“大师兄若真是担心她,不妨上前去安慰。”终是池禾先开了口,桑余才意识到身边的这个人,眼神依旧是淡漠冷峻,其中暗藏着担心和温柔,池禾又怎么看不懂?“既然关心她,此刻就理应陪着她熬过心里的苦涩。”桑余摇摇头,“她总是一副寡淡的模样,心里眼里都是亦寻。”“现在的她,不正是你想要的吗?要忘掉过去的人还有你,紧紧握着属于你的幸福吧。”池禾拂袖手里多了一面琴,轻轻放于桑余手中,“不善言辞,就用琴声代替吧。”桑余接过琴,走上前去,池禾缓缓转身的刹那,一滴泪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