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的人满身血迹,眼里全是恐惧,出来看不见王上,颤抖地问南艺川:“萱娘子,眼看着娘娘就要没力气了,这次恐怕实在要舍弃一个了……”南艺川眼里顿时充盈了冷漠,语气十分坚决:“若是娘娘和王嗣其中一个出了问题,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宫中谁都知道芸妃的刁蛮任性和萱妃的果断冷漠,南艺川的身世虽然不如宫楚月那么显赫,却也是出身将军府,她若是真想杀了自己,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接生的人低下头,“是,是。”连忙又进去了。
洛城鼎赶到冼月宫时,刚好看到太医正在给宫楚月把脉,快步走过去焦急地问宫楚月的情况,太医说:“芸娘子是因为气血不和,又太过忧心王后而郁结,此时需要有人照顾。”正在此时,宫首相哭啼啼地进来,扑到在宫楚月床边,“月儿啊,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啊,王后娘娘自有王上庇佑,你又为何执意抄血书为王后祈福啊……月儿啊,你常常跟父亲说,若是可以换得王后和王嗣平安,愿意一生斋戒,再不受宠,还……还说要折寿给小王嗣……”宫首相哭成泪人,后面的话洛城鼎也听不真切,不过看着昏迷的宫楚月和年迈的宫首相如此伤心,他的心痛了起来,原来月儿如此善良,爱他如命,竟然愿意折寿给王嗣,他暗自下决心要好好补偿宫楚月,紧紧握着她的手。
轻鸢的叫声越来越虚弱,可是更加揪心,南艺川挥袖正坐在华阆殿,一脸阴郁。她将自己宫内所有珍贵的补药全部拿过来了,将人手也全数调了过来,全力保住王后和王嗣的平安。几个时辰之后,帷帐里一声清脆的“哇”的声音让南艺川的心定了下来,她立刻起身直接冲进去,看到脱力的轻鸢正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上面。南艺川慢慢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娘娘,是个儿子。”她的手很冰凉,半晌之后,缓缓吐出几个字:“小川,我怎么会相信一国之君可以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眼角流出了泪,南艺川心疼地轻轻拭去她的泪,“鸢儿,别怕,有我。”轻鸢的泪崩了出来,南艺川小心地扶起她,将她揽入怀里,轻鸢窝在她怀里哭得很伤心。
宫楚月慢慢醒了过来,脸色毫无血色,身上也没有劲儿,洛城鼎将她好生扶起来坐着,给她说了宫首相来看过她的事情。宫楚月一把拉住洛城鼎,眼里有些慌乱,“王上,父亲没有乱说什么吧?”洛城鼎心疼地看着她,为她盖好被子,摇了摇头,宫楚月这才放心地靠下去,“王上,若是我父亲乱说了什么您也不要当真。”洛城鼎看了她几秒,将她一把揽入怀,“月儿,朕对不起你,朕太担心王后了,所以冷落了你,希望你不要怪朕。”宫楚月在怀里笑了,“王上说什么呢?看到王上和娘娘关系和睦,臣妾也是很高兴的,怎么会说怪不怪罪?莫非在王上眼里月儿是那等妒妇?”语气里带着娇嗔,洛城鼎更加抱得紧了。
贴身侍卫闯了进来,说是王后诞下麟儿,洛城鼎的力气轻了不少,看着洛城鼎为难的眼神,宫楚月轻轻推开他,“恭喜王上再获王儿,娘娘刚刚生产完正是需要王上的时候,王上快去看看吧。”洛城鼎连忙起身,不忘说一句“我过几日再来看你”就赶过去了。宫楚月攥紧了被子,“这样都能生下来?”紫栈却说:“娘子莫担心,王后生产之时王上离她而去,换成是谁都接受不了,这下必定与王上离心。”宫楚月一字一顿地说:“轻……鸢。”
洛城鼎来到华阆殿时,南艺川正在喂补药给轻鸢,两人看到洛城鼎时都是一脸淡漠,南艺川放下药碗,行了个礼,轻鸢本来也是要起身的,被洛城鼎叫住了:“鸢儿刚诞下王嗣,就不用起身了。”南艺川刚想端起药碗,被洛城鼎拦住了,她和轻鸢相视了一眼,就退下了。洛城鼎端起药碗,拿起勺舀了一嫖,放在嘴巴吹凉,送到轻鸢嘴边,轻鸢别过头:“臣妾为王上诞下王儿,王上可感到高兴?”洛城鼎说:“朕当然高兴,这是我们的孩子,鸢儿又为朕生下了孩子。”轻鸢盯着洛城鼎,“那么臣妾难产之时王上去了哪里?”洛城鼎感到很为难,“鸢儿,月儿是为了替你祈福才昏迷的,她也为朕生了孩子,朕不能不管她。”轻鸢半晌也没有说话,洛城鼎很是无措。
“孩子的名字就由臣妾做主吧。”
“这是我们的孩子,当然可以。”
“七玦,洛七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