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鸿羽上神的宫殿,鸿羽上神正在和冉凉仙子品茶,冉凉仙子起身行礼道“木辞哥哥。”鸿羽上神见他沉着脸,便已知晓是为何事,笑道“回来了。”
木辞行礼道“娘,孩儿希望娘不要再干涉孩儿之事,姻缘乃天定,我忙于北方之事,也无心于此。”
鸿羽上神走上前道“木辞,你此次入筑梦阵,可求得了姻缘?”
木辞神色淡然,摇了摇头。
鸿羽上神的脸色一点点暗沉下来,叹了叹气。
木辞行礼道“娘,我先回务隅山了,还有事要处理。”
冉凉走上前“木辞哥哥,我刚煮好的新茶,你尝一下再走吧。”
木辞看了她一眼“不了。”
鸿羽上神只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叹气。
冉凉仙子是东方天帝的二女儿,因为她出生后没多久,她的娘亲历神劫,于天雷下魂飞魄散,东方天帝早年与鸿羽上神有些交情,就让她认鸿羽上神为干娘,早些年她与木辞一起长大,后来木辞拜北方天帝为师,便很少见面,不过她时常会去务隅山找他,再后来,木辞掌管北方天地事务,就忙了起来,北方天帝本有意禅让帝位与木辞,自己也好落个清净,可木辞乃是上古天尊一脉,上古天尊是祖神的弟子启,祖神魂归天地之时定下的神罚之职由启一脉相承,木辞将来是要接替神罚之职的,如今只能暂为管理北方天地事务。
鸿羽上神知冉凉的心思,她自小就爱跟着木辞,也曾多次在自己面前表露过自己的心思,鸿羽上神也有意让他们在一起,只是木辞太不懂情爱,屡次回绝冉凉的示好之意,鸿羽上神想着不管是哪位仙子,总要为他操些心,如今去了筑梦阵,依然无果,也只能摇头叹气了。
木辞回到务隅山,见过织筑国国主后,便去了织筑国边界,看守织筑国的神侍见是木辞上神,急忙行礼道“见过木辞上神。”
木辞这些年很少离开务隅山,不是在处理政务就是在修习仙法,很少有人见过他,外界所知的都是传言中的他。
有神说自己曾与木辞上神一同去过天宫,木辞上神生的那叫一个绝美,只是一双清冷的眼睛就能让人看着着迷,更别说他还有一张俊朗的容颜。
有女仙子说自己曾在东海游玩时凑巧碰到过木辞上神,他只是在她身边走过,就让她呆愣在那里几天几夜,那飘逸的身姿,一身白衣一尘不染,乃世间一绝。
更有神说木辞上神不只看着赏心悦目,他身上有股特有的香气,极为淡雅清香。
有神看他们这般说,实在看不下去,道:木辞上神令我敬佩的是天生神脉,三万岁时几方天帝就抢着收其为弟子,北方天帝还要禅位给他,可惜人家是神罚一脉的继承人,五万岁就飞升上神,如今已做了几万年的北方之主。
关于木辞的传言在神界女仙那里更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也时常会有女仙前来务隅山,却都没能见过他,也有不少尊贵的神族血脉利用自己的身份去鸿羽上神那里,只想能够见他一面。
木辞来到织筑国外,问道“可有发现异常?”
一神侍道“并未有异常,只是,里面常有人附以彦枳花神力,向外传信。”
木辞凝眉,淡淡道“可与神罚有关?”
神侍摇了摇头“与神罚无关,我们也是怕有异常,便看了传信,皆是,一女子的话语。”
见神侍面容有些不自然,木辞道“信呢?”
“在这”神侍将信从身上取出递向木辞,木辞淡淡的看了一眼,打开了那一厚摞信件。
“我不知该传信到何处,路清帘,若你还记得我,若你正好收到我的信,来织筑国找我。”
“路清帘,我在织筑国,你在哪?”
“路清帘,当我醒来,知道自己是入了筑梦阵,你还活着,我真的很想去见你,可是却不知你在哪,我会在织筑国等你。”
“路清帘,已经十日了,我不相信你不记得我了,你怎么可能会不记得我呢。我在织筑国等你。”
“路清帘,是不是你也有不得已的原因不能来找我,我会一直在织筑国等着你。”
木辞看过后,都是一些女子寻找爱人的舒心,淡淡道“之后若还有信皆交于我。”
此后的几年岁月里,每隔几日就会有信交过来,木辞虽不懂情爱,可是也从这些信件里,看到了女子的执着,她痴心的等待,她日复一日的思念。
“路清帘,花开了。”
“路清帘,我想吃你做的烤鸡了。”
“路清帘,已经一月了,我很想你。”
“路清帘,你不是说你永远都会在我身边,你会一直都在吗。”
“路清帘,五年零三个月了,我依然不相信你会忘了我。”
每封信的最后都是织筑国。
织筑国自那次神罚气息出现后再未出现过,且未有根源,北方之主木辞上神下令将织筑国国主放回织筑国,织筑国封禁解开。
“公主,你要干嘛去啊?”旭儿收拾了行李,见古榕坐在那里沉思不禁问道。
古榕回过神来“我爹已经回来,也并未有丝毫受伤,我也就放心了,我想我该去找路清帘了,我刚醒来之时,一心只想快点见到他,如今织筑国解除禁止,我却不知该去哪找他,六年了,他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古榕话语一点点低落下来,带着许多伤感,这六年来,她每日都会铸以神力让彦枳花去寻他,她一直告诉自己,路清帘不会忘了的,他没有来找她定是有事耽搁了,可是六年了,她开始有些害怕了。
旭儿抿了抿嘴“公主,你不是答应明媗夫人要忘了吗,你还没死心呢。”
古榕低着头,不语,从小到大,爹娘都不愿意她出织筑国,此次入筑梦阵也是意外,娘定是希望自己忘了的,她站起身想了想,道“旭儿,待我走了,你定要给我坐好掩护,我已经跟梦师说好,我娘问起就说我在他殿里修习,反正这几年我也都是在那里过的。”
旭儿有些担忧,欲言又止,还是选择点了点头。
古榕画了张路清帘的画像,这六年来她无数次想,他或许是天宫的天将,又或是东海的仙君,再或是那个洞府的散仙,古榕拿着画像去了先去了东方天地,走了很多地方,去了热闹的集市,也去了了无人际的孤山,后来她又去了西方天地,去了西海,又去拜访了一位知晓神界事的老仙君那里,竟无一人识得画像中人。
古榕在外有半年之久,她第一次感到神界是那么的广袤无边,以至于让她找个人竟是这么的难,半年之后,收到梦师的传信,她回了织筑国,躺在筑梦殿中不吃不喝好几日,梦师每日无奈的看着她与她说说话,以确保她不会真的想不开。
梦师拿着现摘的葡萄,凑到她面前“你最爱吃的,起来,吃点。”
古榕微微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双眼无神,一副很累的模样“梦师,你说路清帘会不会不是神界的人啊?”
梦师摇了摇头“不是神界的人是入不了筑梦阵的。”
梦师拿起一旁跌落在地的画像,仔细的端详着“你确定你画的人是他?”
“当然了,这就是他。”
“我观他模样,气质不凡,神界生的好看的人也不算多,不应该找不到啊?而且我看着这人总觉得有些眼熟,可又好像没有见过。”
古榕突然坐直身子,眼睛里有了神“老头,你好好看看,你认识他吗,你再好好看看。”
梦师又仔细看了片刻,将画像放下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你可以去问你爹啊,他见过的人多,说不定就认识呢。”
古榕本来有了精神,又泄了气“我怎么敢,他们不愿意我与织筑国外的人成亲,怎会帮我找他。”
梦师叹了叹气,过了片刻,突然笑道“过几日呢,天帝的孙子要出世,木辞上神要去祝贺,给国主递了帖子,你知道的你爹不爱去这种场合,就让我代他随木辞上神一同前往,到时候我偷偷带着你,那日,天地九州的人都会去,待大家吃饱喝足了,你再拿着你那画像去问,说不定就问着了。”
古榕嘴角已经扬起,一把将梦师抱住“太好了,太好了。”
“哎呀,扯着我胡子了。”梦师将她推开,故作生气道。
三日后,古榕化为本体冰鸟藏于梦师袖中出了织筑国,来到务隅山,她在梦师袖中偷偷的向外看,她常听去过务隅山的人说务隅山灵力充沛,盛产果树,一年四季有吃不完的瓜果,只是在这山门口,就闻到了果香味,风景也当真是极美。
梦师与等在一旁的北海水君、羽涌山山主客套着,一旁有他们带着的弟子,古榕便从梦师袖中出来,混在人群中,周围的女仙都在说木辞上神,看她们说的津津有味,古榕不禁笑了,她今日心情出奇的好,想着就快要找到路清帘了,她突然有些焦急,一双眼睛一直看着务隅山内,心中想道这木辞上神身为北方之主,让这么多人在这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