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愣了下“公子并未说过此事。”
“哦”虽有所顾虑,可是这里水泽有数百条,这里的人又都极其听从苍羽山,不去拜访又怎能拿到典籍呢。
宁烛与路清帘同侍卫一同上山,黄衣已经去寻三鸢了,她给黄衣传了信,苍羽山地处中原,是周围唯一的一座山脉,显得格外高耸,一条极窄的上山路,两边多是些纷乱的枝叶向外窜出来,自从入了山门,到处都是结界,根本无法御剑而行,宁烛查过苍羽山,在这里建派已有百年,如今已是第三代,如今的苍羽山主祁丰源在中原地区格外受敬重,口碑极好,只是人无完人,一个人能做到让所有人都予以好评,反倒太过虚假。
来到山上,一位身形壮硕的男子走来,向那名侍卫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宁烛与路清帘“二位,我们山主听说宁家大小姐到来,特命我来请。”
路清帘神色凝重“祁少主在哪?”
“我家少主也在。”
路清帘看向宁烛,宁烛点了点头,既然来了,定是要见见这位山主的。
来到一座大殿处,大殿前是一片荷塘,四周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处殿堂孤零零的在那里,宁烛与路清帘走进来,祁山主站起身,很是客气“早就听闻宁家大小姐才貌双全,今日终于见到了,宁三公可好?”
宁烛礼貌道“我阿爷他很好,我也久闻祁山主大名,今日特来拜访。”
“二位不必客气,我准备了些饭菜,快坐。”
待他们坐下,祁丰源笑道“月舒太不懂事了,宁三公是我最敬佩的人,早就该请你们来。”
宁烛看向对面的月舒,他坐在那里,却不言语,面容沉重。
“山主太客气了,祁少主已经尽了地主之谊。”
宁烛看着祁丰源,他言谈温和,笑容真切,确实与相传的一般很是和蔼,一副面善容颜。
“不必客气,这些饭菜也不知你们吃不吃的习惯。”
“吃的惯。”
宁烛目光又看向祁月舒,他依旧不言语,宁烛笑了笑“月舒,待吃过饭,可否带我去看看苍羽山的美景。”
祁月舒身子突然颤了颤,神色突然变得惊恐,大喊“酒里有毒。”
宁烛面色突变,眉头紧皱,祁月舒已被一双无形的手握的喘不过气,宁烛与路清帘看向祁丰源,祁丰源依旧面不改色笑了笑“我这儿子就是太不听话了。”
宁烛恢复淡然,紧紧看着祁丰源“山主这是何意,难不成苍羽山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
祁丰源站起身,笑了笑“星落剑交出来,我不会伤你性命。”
宁烛冷笑,原来如此,她厌恶的看着祁丰源“正人君子,善良忠厚,受人敬重,却也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取星落剑。”
祁丰源大笑,却依然温和“星落剑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有的。”
“祁山主就不怕宁家来问罪吗?”
祁丰源一边笑着一边摇头“宁三公隐居,他的儿子不是我的对手。我早已不把宁家看在眼里。”
宁烛也笑了“真是可笑,听说苍羽山剑法一绝,很是诡异,我倒是想看看。”
祁丰源却转头看向祁月舒,将祁月舒高高举起,祁月舒面色红肿,被他掐住脖子,根本无力动弹,祁丰源眼神变得狠绝,声音冷冷道“你若不交出星落剑,我就杀了他。”
宁烛冷笑“他是你儿子,你拿他威胁我?”
“他太不听话,那就让二位看看他怎么死在这里吧。”
祁月舒被他掐的已无力动弹,整个身子垂在那里,宁烛惊疑,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她不相信,他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祁月舒或许在与他父亲演戏也未可知,宁烛漠然道“好啊,我倒也想长长见识。”便坐了下来,看着他们。
噗通一声,祁月舒摔倒在地上,眼睛微微张着,身子不停抽动着,祁丰源冷笑“看到了吧,她不在乎你的死活,我不过是让你取走星落剑,并不取她性命,你就敢跟为父动手。”
路清帘看祁丰源满脸怒气,拉住宁烛“走。”
二人走出大殿,殿外已布满了苍羽山弟子,祁丰源不紧不慢的跟了出来,盯着路清帘“你是无望山的人,我可以让你离开。”
路清帘眉头皱起,深邃的眼眸看着他,“出招吧。”
祁丰源冷笑,退后了一步,围在四周的弟子摆起阵法,将二人紧紧围住,路清帘手中拿剑,一跃而起,剑光扫过之处,威力大震,有十来个苍羽山弟子掉入荷塘中,宁烛吃了粒药丸,使出星落剑,星落剑现出冷光,如星辰的光芒闪过,将起身要打过来的人又推向远处,祁丰源大骂一声废物,飞身而起,一掌打来,宁烛与路清帘急忙闪过,祁丰源取出佩剑,轻蔑的看着他们,剑相撞的声音震惊远处林中的飞鸟,空中飞鸟成群飞走,闪出的火花刺的眼睛恍惚,宁烛虽有星落剑在手,功力却远不及祁丰源,二人合力依然被祁丰源逼得后退,路清帘低声道“闪开。”
宁烛收回星落剑,路清帘转身,祁丰源眼中露出狠光,向宁烛打来,一双混浊的眼珠紧紧盯着星落剑,宁烛反应极快,翻身而过“路清帘”随着喊声,宁烛将星落剑扔向路清帘,路清帘一脚踹在祁丰源大腿处,接住了星落剑,祁丰源愤怒,宁烛看着星落剑在路清帘手中,依然发着冷光,果真,星落剑在任何地方都任由路清帘驱使。
路清帘将祁丰源的衣袖割破,祁丰源划破了他的肩膀,路清帘落在宁烛一旁,低声道“我打不过他。”
宁烛看祁丰源的剑法诡异,若是继续打下去,确实不是办法,而且这里是苍羽山,她站起身笑道“祁山主。”
祁丰源收回手中的剑看她“怎么,害怕了。”
“其实,不是我不愿意将星落剑给你,是我给你与你来说也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剑而已,它是认主的。”
“哈哈,小丫头,你骗骗我儿子也就够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骗我?”
“我没有骗你,宁三公从未对外说过,所以你不知。”
宁烛看向路清帘,认真道“给他星落剑。”
祁丰源接过星落剑,星落剑身的冷光瞬间不见,祁丰源大惊“为何在他手中不是这样的。”
宁烛诡笑“星落剑认我为主,我自是有办法让它也认别人。”
“不可能,一把剑怎会认两个主人。”
“你都看到了,不信你可以把剑给你的弟子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祁丰源沉默片刻,一双眼紧紧盯向宁烛“说吧,你想要什么,才能让星落剑认我为主?”
宁烛撇了他一眼,直截了当“我要辰溪水泽的位置。”
“好。”祁丰源看向一旁的弟子,弟子点头离去。
“等我找到辰溪水泽,就让星落剑认你为主。”
祁丰源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眸,看不出她在动什么心思“来人,将他们二人带走。”
宁烛与路清帘被带到一处洞中,洞口设有结界,宁烛看里面有竹榻,叹了声气坐下来。
“你伤着没?”路清帘上下看着她
宁烛突然皱眉“被你一问,感觉浑身都疼。”
“我看看。”路清帘按住她的脉搏,认真的把着脉,宁烛笑了下,收走手臂。
路清帘不解的看着她
“我没事。”宁烛的目光看到他肩上的衣服已经染满了鲜血,略带责怪“先操心操心自己吧。”
宁烛站起身,四下看了看,不禁皱起眉头,这洞中除了一盏油灯,一片草席,什么都没有。
一声撕拉的声音,宁烛从自己衣服上撕下布条“我给你包扎伤口。”
路清帘站起身,淡淡道“不用,我没事。”
宁烛看着他的伤口“衣服都红了一片。”
“真没事,你骗了祁丰源,他不会放过咱们的。”
宁烛好奇的看着他“你都能驱使星落剑,为何说我在骗他?”
路清帘见她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轻叹“你将星落剑看的那么重要,岂会给他。”
宁烛一双眼睛紧紧看着路清帘,他可以驱使星落剑,还知道水族印玺的存在,他究竟是何人,路清帘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也不知我怎能驱使星落剑。”
宁烛笑了笑“黄衣知道我来苍羽山,她会跟庄一川一起来的。到时候在想办法。”
路清帘脸色有些难看,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庄公子是专程来寻你的吗?”
宁烛点了点头。
路清帘不语。
“你坐这里,我给你上药。”见路清帘又要说没事,宁烛接着说“不许说没事,如今被关在这里,黄衣她们不在,我还全指望你打架呢,你受伤了可不行。”
路清帘嘴角扬起,听话的坐了下来,宁烛褪去他的外衣,虽然也包扎过伤口,却还是有点生疏,路清帘的右肩之上一道鲜血的剑痕,宁烛下意识的皱眉,她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给他敷上,用衣服上的布条将伤口缠住,宁烛突然感到脸烫烫的,看了他一眼,让自己恢复淡然,毕竟他是男子,自己会脸红也没什么“好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