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以为是他家的夫人回来了,也没有跟着,更没有去禀报。曼娘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公子蚩的书房,书房的主人不在,曼娘就在窗前的桌子旁坐了下来,抬眼看着园中的景致。
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在这书房里,公子蚩向自己表白,说会对自己一辈子都好,希望他能信守他的诺言,好好的待那个影子。
正在屋里坐的无聊至极时,公子蚩进来了,他轻声的喝道:“谁让你进我书房的?”
曼娘回过头望着他,公子蚩定睛一看,是自己认错人了,他紧走了两歩,来到曼娘面前,激动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曼娘笑了笑:“我要走了,是特意来告辞的。”公子蚩一听,激动的抓住曼娘的手,问道:“你要去哪里?告诉我,我陪你一起。”
曼娘望着激动的公子蚩,心里百味杂陈,其实在自己心里,还是有他的位置的,但那位置就让它空着吧。自己已没有资格再让他住进来,也不能住进来了。
曼娘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你应该好好的陪着夭华,她是真心爱着你的,今天我来,也就是来和你说声对不起。是我为了沐家的人,放弃了你,但也只能说我们缘分到此为止了,答应我,好好待她,在这世上,她只有你。”
“那你呢?你又有谁?沐家的那些人?还是那个威武大将军?你知道吗?曼娘,我是真心的爱你的,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只要有你就好,你可知道?”公子蚩一把把曼娘抱在自己的怀里,那种熟悉的桃花花香顿时扑鼻而来,把头搁在她的发间,贪婪的吸吮着这香味。
怀里的身子是自己亲手做的,每一丝的筋路都是自己亲手铺成,让他如何舍得?
原本以为不再留恋这个怀抱了,但此刻真的希望能一直这么抱着,直到地老天荒。心里想着,能被这样的怀抱抱一辈子也是极好的。只是,天意弄人,这四个字,改不了。
“蚩,好好保重,我走了。”曼娘轻轻的推开了抱着自己的怀抱,公子蚩明显感觉到了曼娘对自己的留恋,心如刀绞。也更恨那个女人。他没有放开,而是抱得更紧了,他知道,这一放开,她再也不可能回到自己的怀里来了。
许久。
公子蚩才轻轻的松开曼娘,在她的眉心印下滚烫的一吻,“你要去哪?我和你一起。”
曼娘望着他的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你不能和我一起走,我是逃婚的,你还不知道吧,彧已向我下了娉礼,定在今年冬至成亲。我既不嫁他,定是要走的,但你若与我一起,你桃山就逃不脱干系了,婚事是天帝亲定的。”
公子蚩心痛的快不能呼吸了,原本以为只是那个影子的手段,但现在想来,事情确实不一个影子可以做得到的,心里想着你既不愿嫁,走了也好,只是,能去哪儿?
曼娘知道公子蚩担心的是什么,轻声的道:“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忘了我,好好的待她,其实她也就是我,还有,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抽出身,转身离开,这样的温情也就只能留恋半刻,多的自己要不起。
原本以为可以就这样的走的,只是女人的妒忌之心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刚刚曼娘和公子蚩抱在一起的画面刚好被夭华看到,原本夭华是来书房找公子蚩道歉的,就前几日晚上找曼娘麻烦的事被他知道了,这几天都一直不理她,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放下自尊来跟他道歉。
但是没想到的是刚走到书房的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女人的说话,原本以为是女佣和公子蚩说话,但推开门的一角往里看时,那场景让夭华顿时血涌向头顶,心里的妒忌之火熊熊燃起,一发狠,要去找个能管管这个勾引别人丈夫的贱女人。
曼娘回到荒园时,涅煌已不在。
院子里寂静的有点不寻常,但曼娘也没有多想,回到自己的屋里,小歇了会儿,就开始收拾要带走的东西,东西也不多,没两下就收拾好了,也不知道涅煌上哪儿去了,于是在就在屋里等他,只是一直等到半夜三更的都没有等见他。曼娘心里是越等越慌,不知道他出什么事情了?
曼娘在屋里坐不住了,出门准备去涅煌的屋里等他,但刚一出门,就看到背对着门口站着的彧,曼娘心里一惊,他这个时辰怎么会在自己屋门口?
“你怎么在我的屋门口?”曼娘问道。
“我怎么不能在你的屋门口?”彧转过身来,凌厉的看着曼娘,厉声道:“我再不来看着自己的娘子,人都要和别的男人私奔了,那我是不是再一次成为五界内的笑话呢?”
曼娘又一惊,他是怎知道自己要走的?不过知道了又怎么样,自己何时又真的惧怕过他?
只是有时男人真的发狠了,那是一个弱女子挡不住的。
曼娘冷笑一声:“是吗?那只能说明你没本事。”说完这一句,曼娘准备抽身就走,只是还没迈开脚,就一把被人抓住了,曼娘被这突其而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已被人按在了身后的墙上,想用力挣扎,但浑身都使不出劲,半点法力都使不出来,终于明白自己中毒了。
“你没有中毒。”彧像是看出了曼娘的疑问,说道。“整个荒园都布满了禁术,你在这里,法术是使不出来的,你也休想逃走。”
曼娘眼里都冒火了,愤怒的说道:“你真卑鄙无耻。”
彧压在曼娘身上的手紧了紧:“卑鄙吗?这都是你逼的。这一次,你休想和那条虫还有什么关系。”
曼娘下意识的辩解道:“我和他已没关系了,今天去只是和他道个别。”这是什么和什么,自己和他解释什么,曼娘真是被自己蠢哭了。
“是吗?那你是想去哪?难道他没说要陪你去吗?”彧冷冷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