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阳,但心已冷到了极致,彧没想到,自己在她这里竟然是什么都不是,多日不见,竟是这样的态度对自己,心中那浓烈的思念在慢慢的变冷。
男人把身子斜靠在桌边,眼睛定定的望着女人,只是一味的望着,嘴里什么话都不说。被人看久了,曼娘心里一阵烦躁,提高了声音:“你到底为何而来?”
为何而来?彧想说是因为想念她了,说出来她会信吗?彧苦笑着摇了摇头,在他的印象中,她似乎从没有信过他。
既然不回答,曼娘觉得如果再和他呆下去,自己怕是会很不要脸的扑入他的怀中了,为了避免这样丢人的事情发生,她只好赶忙逃离这里。
从靠着的姿势坐正,又从坐正的姿势站了起来,只是刚要迈脚离开,收的慢的那边衣袖被人给拉住了,曼娘低头一看,彧把她的衣袖下摆正拽在手心,抬着脸正戏谑的看着她,日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那脸上就如涂了一层薄薄的金色,又像是刚煮熟的粉藕,曼娘有点挪不开眼了。
彧邪魅一笑,“娘子的眼神好吓人了,就像是。。。。。。是恶狼见到猎物时的那样。”说完又是邪魅一笑,真该死,他又在用他那该死的魅术了。
曼娘看着看着,不由得伸手抚上那泛着金色的粉脸,当手指触碰到他的脸时,曼娘的心里不觉一酥,思念的潮水随着手指传到了彧的脸上,彧心里顿时一惊,原来并不是像梦里看到的那样,她原来还是想他的。
他用力一把把她拉入自己的怀中,又顺势的跌倒在了桌子上,好巧不巧,这一幕刚好被取酒回来的雨墨看到,可能是太冲击眼球了,雨墨“啊”一声,但她赶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也就是这一声“啊”,把曼娘从魅术中唤醒。
她看了看身下被自己压着的男人,男人正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盯着她,眼里满是不怀好意。她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侍从,她脑袋有点懵,怎么事情搞成这样。
她赶忙从男人的身上起来,只是男人故意使坏,用手肘压住了她的衣袖,让她怎么也直不起身子,无法,曼娘红着脸对身下的男人道:“你松一松我的衣袖,你这样压着我起不来。”
彧在她耳边亲昵的道:“你压在我身上,我没法松开。”温热的气息直窜到耳朵里,吹得耳朵痒痒的,同时把心也吹痒了。
曼娘恼怒的道:“你说话别靠我这么近,弄得我耳朵好痒。”
彧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恼怒,只是接着在她耳边亲昵的道:“心痒吗?”此话一出,曼娘的脸瞬间红了,真想伸手给他一巴掌,但没空,一只手在一边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的衣袖被压住了,手也动不了。
但此刻不是与他纠缠的时候,当着侍从的面,这样太失体统了。她硬着头皮,低声道:“麻烦你挪挪身子。”但彧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她,“你这样压着我,我是真的挪不动。”
压着你个鬼,一看就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在侍从面前出丑,心里那个恨啊,恨自己的不争气,恨自己定力怎么那么差,这样容易就被他的这种小伎俩给迷惑住了。
在两人的拉扯间,只听见雨墨道:“灵后,小婢忘了拿酒盏了,小婢该死,小婢这就去拿。”说着忙退下了,不光自己退下了,还给观景台设了个屏障,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给第二人看到。这样一想,雨墨还真是个贴心的好侍从,只是此刻的曼娘没有注意这些,她现在的精力全都放在怎么从男人的身上下来。
曼娘很是感激雨墨的机灵,当她走后,她也不挣扎了,干脆直接趴在了男人的胸口上,听到了男人砰砰的心跳声,强劲有力,但好像有点快。
她这样一趴,倒是让彧不知如何是好了,突然让他觉得怀里的女人有点烫手,更要命的是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他有点意乱,但还好,神智还算清醒,于是他用力一跃,抱着趴在身上的人一起站了起来,随即放开了手。
突然被人这样一放,曼娘险些栽倒,彧伸手扶了一把,但很快又缩回了那只扶她的手。他突然的收手,让曼娘心里一阵失落,她知道,刚才的一切,也就是他随意而为,并不是出于他的真心。
尽管心里做了设防,但还是免不了失落,她想着他怎么会和自己这样的亲密,沐夫人的事还不知道他在心里怎么样的恨自己呢?
失落过后,曼娘收了收情绪,问:“说吧,你来找我何事?”
彧已收起了先前戏谑的模样,冷静的站在了一旁,淡淡的答:“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听说你病了,想来看看,没曾想,你恢复的还不错。”
曼娘觉得这才是他该有的态度,先前那样的只是自己的幻觉。
曼娘笑笑,伸手抚了抚被弄皱的衣裳,“多谢大祭司的记挂,已无大碍了。”
彧在旁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没想到,现在这个女人说起谎话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不觉得在心里冷哼一声,还当真没把他放在眼里啊。
彧问:“既然这么快就好了,不知娘子是用的什么药石?”
听到他这样阴阳怪气的问话,曼娘突然从心里感觉非常疲惫,她不再答他的话,撇下男人,转身往自己的寝宫走去,只是脚下无力,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彧望着她寂寥的背影,心里一痛,他没想到多日不见,再见竟然是这样的不欢而散,他心里一热,快步追了上去,从背后抱住了她,喃喃的道:“你真的就这样撇下我吗?”
曼娘身子一僵,脚下已挪步开步,自己撇下他了吗?但不撇下又能这么办?隔着衣物,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炙热,只是这种炙热让她有点害怕,至于怕什么,曼娘觉得,还是要离他远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