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鯥想着沐昊应该不至于如此绝情。
临鯥出言安慰:“也许是你的神识太弱,找不到路吧。”
曼娘轻轻的叹了口气,“也许吧。临鯥,我困了,你去出吧。”
这清醒的时辰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临鯥心里沉了沉,这药他可是用了全力炼制的。他没有出去,守在了她的榻前。
他传了一道讯息给沐昊,但久久不见沐昊回应,临鯥心里一急,想着回异界去找他,但他看了看睡榻上的女人,他又打消了回异界的念头。他重新给她把脉,尽管吃了他的丹药,但她的脉象还是很乱,临鯥从行医起,从没有此刻这样的慌乱过,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想着各种解决的方法,但她的这种情况,不是他一个医师能解决的。他有种挫败的感觉。
临鯥不敢,也不能离开这里,他知道,外面一定全是神族的人,据他对天帝的了解,天帝不可能不防着。
临鯥就这样呆呆的坐在睡榻前,望着昏睡的女人,他顺便在脑海里搜寻着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
庐山之巅的地宫里。
彧循着阶梯一阶一阶的往地宫深处走去,离镇压赤龙邪帝的位置还有一层,彧就感觉到了魔气冲天,他赶紧运气护体,但还是感觉到了魔气的冲击。
彧快步的往地宫深处走去,地宫里已魔气弥漫,邪帝的咆哮之声不时传来,其实彧早就想到会是如此场景,只是当亲眼看到,心里还是一怔,没了压制,魔根又在觉醒了,幸好有万龙阵的压制,才没能让魔根冲出地宫。
尽管彧是五界灵力最纯的,但也经不起这满地宫的魔气,他勉强走到离邪帝三丈远的距离,魔气中,邪帝已失去了本性,变得癫狂,但让彧不解的是,他竟然还认识他。
“你终于来了,就算你有最纯的灵力又如何,吾在千年前就告诉过你,你是救不了她的。”
彧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看着魔气里若隐若现的影子,平静的答:“那又如何,你还是出不了这里,她还是可以再重生。”
一阵狂笑,“她若再死,便会再重生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彧心中一惊,他确实不知道,当时他和天帝契约时,天帝并没有说过。他心里滚过千军万马,但面上仍是云淡风轻,“她能重生一次,当然就可以有第二次。”
又是一阵狂笑,“神君,你还是见识浅薄了,还是被人欺了吧。”
彧确实感觉被人给欺了,只是,他笑了笑,“你们是一体的,如果她不能重生,你也应该不会存在了吧。”
这话也是真的,魔根沉默了一会儿后,问:“你想怎么样?”
彧语气平缓的道:“我能怎么样,要做的,你也是知道的,我也不瞒你,她体内的那一部分已经在觉醒,你是知道的,天帝怕是不能再留你了,哪怕你强,天帝也不会手软的。”
“他不会,不然也不会去创造她。”
彧笑了笑,“如果关乎五界安危,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毕竟邪帝的修为还是很强的,哪怕神识都快吞噬没了,但还是可以和人对话的,只是话语又有些绝情和疯癫了。
“他如果想动手,早在千年前就动手了。”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天帝还是会留着他,其实这也是彧想要的,他搞不清楚此刻天帝的意思,也不好去直接问天帝。
彧绝色的脸上不动声色的扯了扯,“你觉得天帝如今还会留你吗?”
魔根还真是强大,邪帝的神识慢慢的在模糊,他痛苦的和魔根挣抢着身体,争抢了半晌之后,邪帝的神识还是存在,他们之间,谁也没法让对方彻底消失。
但此刻的邪帝,已没力气再说什么了。
彧看着魔气弥漫的地宫,他心里又多了一份疑问:邪帝这样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彧知道,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他。
彧走出地宫后,站在阵眼里喘着气,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如被大石压着一般,喘了好一会儿,才算舒服了些。
他打量着万龙阵的周遭,还好,魔气还没有从地宫中泄出来,周遭的一切还是如常,但彧心里清楚,用不了多久,这里又会如地狱般,草木枯萎,魔雾弥漫。
彧不敢想像那样的场景,但他知道,那场景迟早一日都会到来,他的心痛了一下。
他一提气,悬在了半空,他望着阵中的阵眼,此刻的阵眼,像极了一个睡着的人的眼睛,但这眼睛会醒。
彧的心又痛了一下,他徐徐的落在了阵眼里,他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阵眼,就像在抚摸着美人的脸一样,他低声喃语;“你永远都不要打开,知道吗?”说完,起身往来的方向走去,在阵的边沿,彧发现了一滩蓝色的印记,彧微微皱眉,原来她还是跟过来了。
被阵法灼伤的蓝姬早一步回到了大祭司府,她现在浑身刺痛,元神受损,她没想到,万龙阵竟是如此厉害,原来不光镇压魔物,只要和魔物有关的,连靠近那阵都不可以,她终于知道了,主人为何要自己来精灵国了,说起来,精灵国才是那座大阵的关键。
蓝姬为了不让人觉察出异样,只是让侍从对外说她染了风寒,病了。
彧御着风往回走,他特意在自己的府邸上空盘旋了一会儿,当他确定蓝姬已经回来了后,他才落地。
蓝姬住的院子的院门被咚咚的敲响,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让院里的每一位都听到。蓝姬浑身刺痛的躺在睡榻上,她也听到了敲门声,只是不明白的是,这个时候谁会来?
在她还没想清楚的时候,侍从已引着大祭司来到了蓝姬的闺房,彧的突然出现,让蓝姬有点措手不及。
但侍从还是很高兴的,大祭司终于来她们的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