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煌啪把婚旨摔在天帝面前的案几上,沉声道:“还请天帝收回旨意。”说完转身就走。
天帝气的用手指着涅煌半天才缓过气来,怒道:“大胆涅煌,你当本尊是谁?”
涅煌回过头来冷哼了声道:“那天帝又当我不周山是什么?”
天帝缓和了一下脸色,说道:“这婚事一万年前就定下了,你是知道的,要如何更改?”
涅煌毫无表情的说道:“那是天帝您的事,当年您就知道我非时月不娶,但您还是把她许给了雪峰少主。”
天帝站起身来,走到涅煌面前,看着这位平定五界的无敌战神,天帝的心里很是痛惜,叹了口气说道:“这婚事是没法更改了,从神女出生就注定的,不是你我可以改变的,本尊知道你喜欢神女,但她真的不能许你为妻。”
涅煌看着天帝,眼里写这为什么。
天帝走回案几后,坐下,示意涅煌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小仙俄送上香茗,涅煌吃了口茶。
天帝缓缓的说道:“你知道神女的来历吗?”
涅煌摇了摇头:“不知。但她不是天帝亲封的星月神殿的宫主吗?”
天帝笑笑,说道:“那只是给她的一个封号而已。她是赤龙邪帝的女儿,也就是赤龙族的公主,你和赤龙交战那么多年,从来就没有打败过他,他的强大是你我想像不到的,他是五界的灾难,如果不灭了他,五界都会被毁,那时的五界就是真正的地狱。”
涅煌问道:“那和时月有什么关系?”
天帝道:“神女是他唯一的克星。所以你不能娶她。”是啊,一个战神娶了自己的死敌的女儿,那将是如何的局面,不敢想象。只是涅煌不知道的是事情远不是天帝说的如此简单。
涅煌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爱了上万年的女人竟然是邪帝的女儿,但那又怎么样?是啊,爱就是爱了,那又怎么样,管她爹是谁呢?
涅煌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的。”说完拂袖而去。
天帝看着案几上的婚旨,心里是真的恼这莽撞的战神,他在战场上指挥着千军万马都是镇定自如,但一碰到这女人的事,就是如此的莽夫一个,真不知要如何说他?天帝伤脑筋啊。
涅煌去了趟凌霄殿,心里是更堵了,真不知道要如何和曼娘说这些事?回到酒坊时,曼娘睡得很香,他坐到她睡榻旁,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怎么也想不到她是邪帝的女儿,自己都爱了她那么久,要如何放手?
涅煌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熟睡的她。
曼娘醒来时,天已黑。最近刚受了伤,伤了元气,人比平时疲倦些。睁开眼,看见坐在黑暗里的涅煌,正呆呆的看着自己,曼娘伸手拉住了他的手,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天都黑了,你也不掌灯?”
涅煌一怔,回过神来,柔声的道:“回来有一会儿了,看你睡得香,不忍吵醒你,就没掌灯,你等等,我这就去掌灯。”说着就站起来,曼娘拉住不放,说道:“没掌也不要紧的,再陪陪我。”
涅煌又重新坐了下来。曼娘拉着他的手,两人在黑暗中都沉默着,不知道要说点什么。还是曼娘先开口了,道:“退婚的事天帝没同意吧?”
涅煌握着曼娘的手紧了一下,曼娘又说话了:“天帝是不可能同意退婚的,不然当年也不会把我许给那雪峰山的少君。当年我有去求过天帝的,当年我是那么的爱你,我不可能不去求天帝的,你只知道我后来又愿意,其实我没法不愿意,煌哥哥。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爱你,哪怕我后来变成了夭华,又后来成了曼娘,但我知道,我的心里一直爱的都是你,哪怕我不记得你了,都一直爱的是你。”
涅煌点点头道:“我知道。”
曼娘摇摇头:“但是煌哥哥,我们是没法在一起的。”
涅煌痛苦的皱了一下眉,问道:“为什么?你当年没告诉我原因,现在可以告诉我吗?”原因涅煌在天帝那里已得知。
只是想听曼娘亲口告诉他,但是,她上一辈子没告诉他,这一辈子会告诉他吗?
涅煌痛苦的嘶哑的又问道:“为什么?”
曼娘也痛苦的闭上眼睛,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又重新睁开,望着黑暗中涅煌模糊的样子,心里想着这个男人已刻进了自己的骨髓,哪怕是自己转世投胎,自己的心里时刻都有这模糊的影子,这几世自己遇到的男人,都无法正真的动心,原来自己的心里早就住着一个人,别人怎么可以挤得进来呢?
曼娘轻轻的唤着:“煌哥哥,你知道吗?我其实不是你们神界的人,我原本以为我是,但我不是的,我是赤龙族的,我是邪帝的女儿,天帝当年把我带到神界,就是为了对付邪帝。煌哥哥,我,我快要走了,封印邪帝的万龙阵快要塌了,到时邪帝就要出世了,那时的景象,我不说你也是很清楚的,那将是地狱。”
涅煌没想到曼娘都清楚,看来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在她还是星月神殿的宫主时,她应该就知道了吧,那时的她该有多痛啊,想到这些他就心如刀绞。
他俯下身,把曼娘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生怕一松手,怕再也不见了。曼娘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了他的痛苦。
有那么一瞬间,只想两人就这么相依相伴的在一起,天下苍生,五界安宁,于她一个小小的神女又有何干?她要的只是个痛惜自己的男人而已。
不管怎样,日子还是要过的,怎么说也还有几十年的时间,那就先过好眼前的日子要紧。
彧已回精灵国。酒坊的琐事都交给了涅煌,但涅煌嫌浪费了时日,可曼娘不这么觉得,认为做自己喜欢的事那就不是浪费时间。涅煌最后也由着她继续酿酒赚银子,只是建议再雇几个人,不要自己太累了,关键是没时间陪自己,起先曼娘不愿意,但看到涅煌装得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