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鯥痛苦的闭上眼睛,他无法开口解释。
“说啊。”
曼娘催促道。
临鯥复睁开眼睛,但眼里满是泪水,血红的泪。
“临鯥,你的眼睛。”
临鯥擦拭着血泪,摇了摇头,表示他没事。
曼娘不敢再问,临鯥调整了一下情绪后,还是接着开口了,“在鸿蒙初开之时,混沌之间,万物化形,因受不同界域的滋养,也就养成了不同心性的万物。魔根就是其中不同心性的一种。”
临鯥顿了顿,“他始终坚信,他才是这万物的主宰,他肆意杀戮,吞噬别的物种,终于引起了天神的愤怒,将他囚禁在了魔渊。”
临鯥顿了顿,“只是魔渊也不是个万全的地方,尤其是当邪帝去过魔渊后,魔渊更是困不住魔根了,后来就有了碧池。”
曼娘从没听说这些,而且这些和她的结局有什么关系?
临鯥接着道:“碧池就在万龙阵里。”
“但我去时,从没见过。”
“在一般情况下,我们都见不到它。只有当魔根再现时,碧池才会出现。”
曼娘愣住了,她不敢再问。
如果她魔化,碧池应该就出现了。
半晌之后,临鯥才想起她说有大事要讲,开口道:“说说你的大事吧。”
曼娘摇了摇头,站起来。
临鯥也跟着站起来,正色道:“你想离开这里是吧?”
曼娘默默的走到睡榻前,转身坐在了榻沿上,“既然结局都是注定好的,在哪里又有甚区别。”
看她的样子,是没想走了。
临鯥走到她跟前,“你离开是想去哪里?”
曼娘没想到,临鯥竟然猜到了她的想法,“原本打算离开这里。。。。。。是想去,但现在不重要了。”
“我陪你去。”
曼娘错愕,“你陪我去?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曼娘楞了一下,脱去脚上的鞋子,直接和衣躺进了被褥里,把背对着临鯥,没有再理会他。
临鯥不解曼娘这是何意,“我说错什么了吗?”
明明是诚意满满,为何话说到一半,就这模样了?
“没有,是我想歇息了。”
临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想着这性格何时变得这样阴晴不定了呢。
临鯥叹了口气,重新回到刚才安睡的椅子上,只是再也找不到入睡的理由了。
玉峰山别墅里。
龙篱手里拿着折扇,身子倚靠在回廊廊柱上,正沉思着。
他已回来好几日了,但他要见的人,始终没有回信要见他,此刻,他心急如焚,但除了等,别无它法。
管家远远的站着,看着自己的主人日日这样焦心,他心里也跟着难受,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殿下,您这样日日忧心,会伤了身子,又何必呢?”
龙篱微笑着摇了摇头:“无妨。”
“殿下,要不老奴去看看。”
“不用。”
“但老奴不想看着殿下这样焦心啊。”
龙篱侧过脸看着管家,“你去了也没用,除了被她吃了,也不会有别的结果。”
“只要能帮得上殿下,就算被吃了,老奴也无悔。”
龙篱叹了口气,“那又何必呢。”
“殿下,你就让老奴去吧。”
龙篱摆了摆手,“不用,你先退下吧,让本宫好好想想。”
管家无奈,只好退下。
龙篱继续陷在了沉思里。
经年的记忆又在脑海里翻腾出来,一下想起那些,龙篱有点受不住,他慢慢的把眼闭上,仿佛又闻见了那阵酒香。
模糊中,见有人在向他走来,慢慢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一张柔美的笑脸映入眼底,“殿下,我煮了酒,你来尝尝。”
一盏热酒入喉,温暖了整个身子,更是温暖了那颗期待已久的心。
手里拿着空了杯盏,他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你为何会为我煮酒?”
女人柔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殿下,我们已然是夫妻,妾为殿下煮酒,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吗?龙篱从没想过,给他煮酒是应该的,只是他知道,是他横刀夺爱,让相爱的人生生分离的。
“你不恨我吗”
女人依然浅浅的笑着,“我为何要恨你?你是我的夫君。”
龙篱心里忐忑不安,他不明白她的转变为何这样快,快得都让他害怕,正在他疑惑之际,女人又给他斟满了一盏酒,女人举起杯盏:“殿下,再饮一盏吧。”
龙篱接过杯盏,满满的一盏酒,酒香扑鼻,龙篱一饮而尽。
那温热的酒过了经年,龙篱感觉此刻还在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再顺着筋络流向全身。
一阵寒风吹过,打断了龙篱的思绪,他不禁浑身打了个寒战,把双臂抱在胸前,但还是感觉冷。
他抬头望了望玉峰山顶峰,抬手紧了紧衣领,提脚往院门的方向走去。
玉峰山顶峰,龙族禁地。
龙篱双脚静静踏在碧玉湖面上,须臾之间,湖面就冒起了黑烟,转瞬,龙篱消失不见。
石像前,龙篱静静的站着,只是,眼里多了些许恼怒。
“不是让你在精灵国帮蓝姬的吗?”一个质问的声音响起。
龙篱平静的回道:“因为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圣女帮助,所以就回来了。”
“何事?”
龙篱望了望石像,“神女要魔化了。”
顿时,石窟一阵狂笑响起,笑声让人很是动容。许久之后,笑声才停止,但难掩喜悦之情,“我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龙篱恼怒道:“你不是答应我,不伤害她的吗?”
“我是答应过你,不伤害她,但你要明白,她本身就是魔根的载体。”
这是龙篱不知道的,为何载体?龙篱也是懂的,只是,为何是她?
“你骗我,不会的,她怎会是载体呢?”
龙里不相信。
一阵黑烟从石像里飘了出来,慢慢的幻化了一个女人的模样,一个绝美的女人,她笑盈盈的走到龙篱面前,伸出手指,轻佻的抬起龙篱的下颌,发出玲琅般的笑声,清脆,悦耳。
“太子殿下,你都活了这么久了,为何还是这般天真呢?”
龙篱觉得,自己是够天真的,只是,他的天真,也只属于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