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篱问道:“我昏睡的这段时间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没有?”
“也没什么事,香坊的一切生意正常,最近也没下雨,要说发生了什么事,就是桃花酿酒坊的主事定亲了,就是东家也请了媒人提过亲的那位姑娘。”下人回答道。
龙篱终于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了,这是中了别人的招,这人当年是这样,过了几千年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过。
于是身形一闪出了门。
来到沐家的后院,只见曼娘住的屋子不见了,也不是真不见了,只是被人下了很强的结界,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更进不去。
真是个卑鄙的家伙。
公子蚩回到自己家的时候,龙篱已在他的书房等了一晚上,龙篱想到这个卑鄙的家伙和曼娘呆了一晚上,还共处一室,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
公子蚩其实并不意外他来找自己,自己给他下的药,知道能管多久,只是比自己预计的早醒了两个时辰。
公子蚩闲闲在椅子上坐下来,淡淡的道:“这是吹的哪阵风,太子爷亲临我府邸?”
此刻龙篱太子眼都在冒火,但偏又发作不了,狠很的接话:“本太子没想到堂堂的桃山公子竟如此卑鄙,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下药。”
公子蚩笑笑,道:“这没什么,当年本公子就告诉过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她是本公子的,是你听不进,为了她,还下作的手段本公子也使得出来。”
龙篱怒道:“国主下指已将她许配给我,何来是我打她主意,她本是我的太子妃,是你死缠烂打,不放手,若不是你不放手,她怎么会那么悲惨。这一世我原本守护的好好的,你的出现,让她受那么多的苦,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我放过她?我为什么要放过她,她原本就是我的女人。是桃山的女主人,是你的介入毁了她。我和她已定亲,你回去吧,回你的玉海去吧,虽然桃山已毁,但云宫还在。”公子蚩道。
龙篱被他算计,还听了这么多的废话,早就气得不行,就一掌朝公子蚩劈来,公子蚩身形一闪,上好的金丝楠木桌被劈成了两半,又连出了几招,招招杀气。
想着不行,不出十招就会把自己心爱的书房给拆了,于是一晃,来到了当年两人干架的地方,龙篱也跟了过来,继续干起来,当然两人的修为不相上下,谁都没法打倒谁,但两人还是火气十足的干上了。
一个是为了心中的挚爱,一个是为了男人的严尊,又大打出手,当年是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曼娘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公子蚩已不在。
桃花把酒具收拾干净,熬了粥和做了小菜,等着自家姑娘醒来。看见曼娘醒来了,侍候她洗漱,把粥和小菜端来放在桌上,并告诉曼娘有两个妹妹来过,看着她没醒,就有回去了。
曼娘“嗯”了声吃了两口喝粥,并问道:“祖母有打发人来找我没?”桃花说并没有。曼娘听了埋下头接着吃粥。吃完,想着今天干什么呢?昨天大家都撕破脸了,这个家也不好呆了,只是奇怪的是祖母的态度,什么反应都没有,这不正常。
要不到街上去逛逛吧,以前天天在酒坊里,也没有好好去逛逛,趁现在有时间,就去吧。
于是带着桃花出门了,只是这次逛街的代价有点大,祖母趁她们出门了,派人把那几箱金子抬走了。等到旁晚曼娘带着桃花回到自己的屋里时,五妹妹来告诉曼娘祖母派人从她屋里抬走了几个大箱子。
曼娘走进里屋一看,那箱金子没了。原来祖母打的是这主意啊,不过她不这么做,才不是她做事的态度呢。
五妹妹还在门口,曼娘出来拉起她的小手,把他领进屋里,让桃花拿些吃食出来,看着她瘦弱的样子,在这个家应该过得也不好吧?
自己当年从家里出去时,这个妹妹还不到两岁。因父亲要续弦,三个妹妹就让那两个没生养的姨娘养着了。祖母就养了二妹妹,家里也数她最尊贵,她背后靠的是祖母。但她从没想过对妹妹多点关心,整天想的就是如何打扮,如何讨祖母欢心。
五妹妹看着桌上的吃食,眼巴巴地望着,吞着口水,但不敢去拿着吃,曼娘看着,心里好酸,对五妹妹说去吃吧,五妹妹望着曼娘道:“这都是给我吃的吗?”
“是的,都是你的,吃吧。”曼娘说道。
看着妹妹狼吞虎咽的样子,曼娘只觉得人生是多么的悲哀,亲人是多么的无情。沐家这么富裕的人家,妻妾成群,但家中的女儿竟然吃不饱,没人疼,真是讽刺啊。
给五妹妹舀了碗茶,让她慢慢吃,五妹妹边吃边说太好吃了,问姐姐可以不可以下次还来吃?
“当然可以。”曼娘又道:“但你不能告诉别人你在姐姐这儿吃东西了好吗?”
五妹妹天真的点点头,“嗯”。
曼娘问道:“你和谁在一起?”
五妹妹道:“我住三姨娘那里,三姐姐和四姐姐住二姨娘那里,她们每天都有肉吃,但三姨娘不给肉吃,说肉好贵,我的月钱不够,只够每餐吃白菜的。”三姨娘的话曼娘也是相信一半的,看着三姨娘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沐家过的不好,穿的也寒酸,自然五妹妹就好不到哪儿去了。
五妹妹吃完,曼娘让桃花从自己收到的那些礼物中给三姨娘她们拿些她们用得上的东西。吃的,穿的也拿些。自己也穿不了这么多,又给了五妹妹十两银子。和桃花送五妹妹回屋。
穿过天井,来到西边的屋子,这就是三姨娘和五妹妹住的地方。
推门进去,屋里的摆设和自己屋里一样,极其简单,外屋里就摆了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一把躺椅靠墙壁放着,椅子里放着绣工精美的靠枕。进门右手边的墙边放着个双门矮木柜,是放日常生活用品的,此刻三姨娘正坐在靠桌旁的椅子上做针线,绣着一张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