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慵懒的时光中。女人已是醉意朦胧。
当巧儿忙完事情走进酒馆的时候,就看见吃得醉意朦胧的曼娘,曼娘见巧儿走进来,向巧儿招手道:“巧儿啊,来陪姑娘我饮酒。”
巧儿走过来一看,大半缸的酒就这样饮完了,真想看看她身体是什么结构,能一下饮下这么多的酒,而且都是生酒,巧儿大声道:“姑娘,你怎么把这么多的酒都吃完了?”
曼娘笑着道:“傻巧儿,你真是没见过世面,这算什么,来来,你来陪姑娘我再饮几碗。”
巧儿白了曼娘一个大白眼,道:“我才不吃呢,别看着闻着香,其实难吃的要命,尤其是吃多了后,头痛。”
曼娘摆了摆手,道:“你不懂,这酒啊,多好,可以忘忧,也可解愁,你看那么多的人和神仙都喜欢。”
巧儿道:“人我倒是知道很多的人喜欢饮,但神仙我就不知道了。”巧儿突然机灵一动问道:“姑娘,你见过神仙饮酒啊?”
曼娘醉眼朦胧的道:“这不就有一个嘛。”说着指着自己的鼻子,哈哈大笑。
巧儿一愣,白了曼娘一眼,不屑的道:“姑娘,就你这样,还神仙呢?我看你倒是像酒鬼。”
曼娘打了个酒嗝道:“不好吗?酒鬼也比神仙好,哪像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
巧儿瞬间炸毛道:“丫头怎么啦,总比你个酒鬼强。”说完气鼓鼓的在旁边站着。
曼娘看着生气的巧儿,笑意盈盈的道:“嗯,我们巧儿比谁都强。”曼娘单手托着腮,醉眼朦胧的望着眼前的少女,心想她是比我强,可以活得随意简单,不像自己,连放想弃都无法放弃。完全不由不得自己。
什么亘古不变的婚约,如果我连元神都没了,那亘古的婚约是不是就不做数了?曼娘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了,高兴的端饮碗又吃了一碗酒,一碗下去,眼前的事物都分不清是影子还是实物了,摇了摇头,打了个酒嗝。
吐词不清的对巧儿道:“巧儿,姑娘我眼有点花,先去休息一会儿,三姨娘上街买东西去了,你在这里等她啊。”
巧儿道:“好的,姑娘,你快去休息吧,都醉的说话都利索了。”巧儿上前扶了一把曼娘,她把巧儿一把推开了,嘴里嘟囔着:“我没事,别扶我。”
说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往楼上走去,到底是酒吃太多了,好不容易走到了房门口,把门一推,人顺势就要倒进房里了,只是没有倒在地板上,倒是倒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但曼娘酒着实吃得多了些,根本就没法看清这个怀抱的主人是谁,只是感觉好熟悉的气息,这熟悉的气息刚好把心中那蚀骨的思念填满。
闻到这熟悉的气息,心里突然好委屈,抬起小脸,醉眼朦胧道:“你怎么我的房间来了?你可不要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可是嫁了人的人。”说着用力的推了推那个怀抱,道:“你走开,不要抱着我。”
但没推开,反而被人打横抱起,平稳的走到睡榻旁,轻轻的把她放在睡榻上,帮她褪去鞋子,给她盖上被子,做完这些,正要把手收回时,没想到她一把抓住了这只手的袖子,眼里含着泪水,喃喃的道:“你别走,别走。”
轻柔的声音响起:“我不走。”便在睡榻的沿边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眼前醉酒的女人,心痛的握住那柔软,洁白无暇的纤纤玉手。
女人的眼里滚落下两颗晶莹的泪珠,他从没见过她落泪过,哪怕是极致的痛,她都不曾在他面前落泪,此刻,在她醉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她流泪了,他另一只在衣袖里握成拳的手紧了紧。
半晌,睡榻的女人又嘟囔道:“你知道吗?我终于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了。”
他问道:“什么方法?”
女人答:“我要是把我的元神都灭了,那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解决了?”握住她手的那只手瞬间把她的手抓的很紧,女人感觉到了痛疼,皱着眉头道:“你抓痛我了。放手。”那只手没有放,反而抓的更紧的。
挣了几下,那手终于松了些,女人本想抽出自己的手的,但还是被牢牢的握在那手的手心里,这手心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女人也就不抽出来了。
只是心中的那种忧伤,让她想向眼前的这个人说说,于是又道:“其实我也想过不这么做的,但我的心真的很痛,只要见到他我的心就很痛,痛到我都无法呼吸,我必须要和他划清所有的牵扯。你知道吗?我和他成婚之时,我就在想,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但他还是没有心悦于我,这只是我一人的愿望而已。”
问道:“你怎知他没有这样的愿望?”
女人含泪道:“他一刀放尽了我所有的血,更是在我重伤之时娶了别人为妻,我要如何相信,他是心悦于我,要和我举案齐眉的。”
难做任何的回答,只是重重的一声叹息。
女人接着道:“我真的很介意他另娶。这儿,这儿好痛。”含糊不清道:“原来他真的是长在我心尖上了,她娶了别人,比他拿刀剜我的心时还要痛。”
问道:“他如果说他真的心悦于你,你可否再给他一次机会?”
女人摇了摇头,道:“不,我与他,他本就是我的贪念,是我动了那不该动的心思。”说完,一串晶莹的泪水再次滚落。随后,女人沉沉的睡去,原本,就她这个阶品的神仙,不至于吃点酒就醉成这样的,一半是她的身体确实受损,法力不济,一半是她真的想醉一场,一醉解千愁。
他伸手把她还挂在脸上的泪水拭去,手掌抚上那小巧但略显憔悴的脸,用手指不停的在她面颊上来回摩挲,轻声的道:“你心里到底是有多恨我啊,恨得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你可知道?你是我的命。你都没了,怎么还会有我,旁的女子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至始至终都是你的。你为何要这样的决绝,我在你的眼里,就真的那样的不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