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嬷嬷看了看他身旁的女人,是怎么看怎么不顺自己的眼,但随即,还是把这种不快的情绪压下,道:“有些话老奴本不想在主人面前叨唠的,但老奴身为大祭司府的总管,哪怕是讨嫌,但还是要说一说。”
彧道:“嬷嬷有什么话请讲。”
蕙嬷嬷又看了曼娘一眼,曼娘心想,你老看我干嘛?我又没拦着你说话。曼娘也实在是好奇,她这半路拦截,说话又这样吞吐,出言问:“嬷嬷莫不是有些话本宫听不得?”
蕙嬷嬷答:“回灵后,那倒没有。”她把目光放到了彧的脸上,道:“主人已在雅殿住了一段日子了,也应该回府去看看了,毕竟府里没个当家的在,还是不妥的。”
彧答:“我与灵后这十几年来一直聚少离多,十几年的夫妻了,还是要多陪陪她的,府里的事,就麻烦嬷嬷了。”
说完,也不等蕙嬷嬷答话,拉起曼娘的手继续往雅殿走去。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蕙嬷嬷咬了咬牙,转身回了大祭司府。
曼娘被他牵着手,一直跟着他慢慢的走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话,此刻,一起就这样走着,那才是最幸福的,至于说什么不重要,反正两人天天在一起,有的是时间说话。
走着走着,曼娘觉得这里风景甚好,想在这里好好看看,拉着彧一起坐下来。两人捡了块干净的石头背靠背的坐了下来,此情,此景,又有良人在身旁,真是极好。
曼娘把头靠在彧的背上,微闭着双眼,陶醉的闻着彧那独有的体香,清冷的玉树花香。曼娘问:“夫君,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会是玉树花香呢?”
彧答:“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曼娘道:“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就想知道,看你是不是故意的。”
彧笑道:“只要是你喜欢,就当我是故意的吧。”
曼娘“咯咯”的笑起来,笑声清脆,彧从没听她这样的笑过,心里一阵难过,自己给她太多的痛,才让她之前过的那样的辛苦,彧道:“你这笑声真的好听,希望以后都能听到你这样的笑。”
曼娘侧了侧身子,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含笑道:“好。”但心里的苦涩怎么都化不开。本不想问的,但还是开口了:“你真的不回府去看看吗?那可是你的家。”
彧答:“以后,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这情话,有点让曼娘遂不及防,她一愣,心里不知是欢喜,还是悲凉。但他亲口说出,曼娘的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她道:“以后你要说这么煽情的话之前,先给我个铺垫。不然我怕我接不住。”
彧笑了:“怎么,你不想要我了?可我赖上你了怎么办?其实,我还是很好养的,你堂堂精灵国的灵后,还是养得起我的。”
贴着他背问:“说说看,你需要怎么养?说不定我还真养不起呢。”
彧把手反过来拿着她的手,道:“你只要每天给我煮一锅你酿的酒就行了。你知道吗,当年你老给旁人煮酒,我心里都嫉妒的要命,以后,你只准给我一人煮酒知道吗?”
原来,他还有这样的心思,曼娘问:“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说你想饮我煮的酒。”
彧答:“我说了,但你不听啊,你每次那样的拒绝我,其实我的心很痛的,知道吗?以后,你不要再拒绝我了知道吗?”
原来他的心也真的会痛,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会受伤。曼娘用手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心里想,这些年,我和他就这样互相的伤害了,真是浪费时光啊。
手一下一下的在他背上轻轻的抚摸着,心里一点一点的软了下去,只听见自己道:“好,以后我都不再拒绝你了。”
那只握着她手的手顿时紧了紧,隔着衣裳都听得见他咚咚的心跳声,看来他真的很激动。
半晌,曼娘问:“你准备怎么安置沐夫人?”
彧反问:“你想我怎么安置她?”
曼娘把脸从他的背上脱离,转到他前面,直视着他的眼睛,很严肃的问:“你认真的告诉我,你和她是不是。。。。?”
彧伸手堵住了她那娇艳的嘴唇,摇着头答:“没有,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曼娘挣开他的手,不相信的问:“真的?”
彧很认真的答:“真的,你要相信我,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女人,我从少年就对你动心了,怎么可能还看得上别的女人呢?”
终于问出了一直都想问但一直没来得及问的问题:“那你怎么一直让她在你身边,而且还收她做了你的妾室。”
听着她这醋意浓浓的话语,彧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把下颌搁在她的肩上,把脸贴在她的耳边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我再告诉你。”曼娘被他说话吹出的气弄的耳朵痒痒的,接着心也痒痒的了,根本就没心思去深究了。靠在他怀里,想着他说没有那就暂且信他吧。
次日,沐夫人还真带着一位贴身侍从,抱衾与裯,去了下个月要祭祀的祭坛,日夜与那些准备祭祀的侍从与工人在一起,还真是在认真做着事情。
风灵把这些禀报给曼娘的时候,曼娘正在看闻乐给她的祭祀规章的文书,这些规章又长又难懂,看得甚是费神。
当听到风灵的禀报,曼娘放下手里的书简,问:“祭坛她就只带了一位侍从在身边?”
风灵道:“表面上是如此,但前几日的夜晚,她派侍从去了一趟她的母族。”
曼娘问:“她的母族?”
风灵答:“是的,她的母族就是栎桐一族。”
曼娘道:“原来她是栎桐一族的。”这让曼娘想起了灵雾村自己被摄灵一事。又问:“那栎桐族在精灵国的什么地方?”
风灵答:“靠近精灵国的出口,所以精灵国进出口的守卫都是栎桐族的精灵负责的。”
曼娘问:“离灵雾村远吗?”
风灵答:“灵雾村就是栎桐的。”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