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闲下来后,再一次感觉这森林里真的是很美,很美,闪着梦幻的金光。
空气中飘浮着醉人的花香,阳光洒在树叶上,闪着钻石般的光。每天早上杴树都会开满甜蜜的花朵,那就是天然的早膳。
曼娘天天这样过着,都有种恍惚感了,好像自己就出生在这森林里,这里就是自己的家,那以前的一切,就是做了个梦,一个噩梦。原本自己就是生活在这。
当曼娘在十一泉停下来的时候,雪峰神君终于伤好出关。
毕竟是修为高深,伤得那么重,这么快就伤好出关了。出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龙女曼娘,只是可惜,他没有见到她,此刻他的心里是失望的,继而是愤怒的,只是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失望和愤怒?这几天心里总是牵挂着她,不知道她伤势如何?也想着出关后第一时间去找她,就是想着看看她是否安好,没想到她竟然冲破结节跑了,她心里竟然一点都不在乎他。
收敛了一下心神,用追踪之术追去,只追到婴母森林的边缘就被挡了回来,再也追不到了,不过看来她是进了婴母森林,这样也好,至少还在自己的地盘,而且这样也可以让她早点褪去凡胎。
招来蕙嬷嬷,问了曼娘是何时逃跑的?就她目前的样子,是如何冲破他设的结界的?蕙嬷嬷一一做了答,她心里有愧,没有把自家主人的事办好,让人跑了,便跪下请罪,她心里也清楚,自己的这一失职意味着什么。
自己照顾了主人这么些年,知道主人是不可能下手惩戒自己的,所以蕙嬷嬷自己准备以死谢罪,就拿出随身带的匕首,准备刺向自己的胸口时,脑子里还想着:主人,对不起,老奴下辈子再来侍候您。就用力的刺下去,没有等来应有的痛感,只觉得手上一轻,匕首落在了地上。雪峰神君转身离去,留下的话在耳边飘荡:“死了就可以吗?”
蕙嬷嬷怔在那里,是啊,死了就可以了吗?如果这样简单,自家主人也不用如此为难。蕙嬷嬷站起来在椅子上坐下来,心里是这段时间里一直怀着的疑问,那小丫头是如何冲破这结界的?这段时间又是如何躲过自己的追捕的呢?自从她跑了后,自己是撒下天罗地网,但还是没有抓到她,甚至连她逃向哪里都不清楚,蕙嬷嬷再一次怀疑是不是自己老了,不中用了。
随着曼娘逃跑的路线,彧来到了婴母森林的边缘,站在森林的入口,想着她为什么要去这森林里呢?那精灵国的出口就在不远处,她怎么就没出去呢?她明明是知道怎么出去的,知道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而且那天进来之时做得那么的明显,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当年那个女人也是站在这个入口,求他放她入这婴母森林,条件是如果她腹中怀的是男婴,便和他结为兄弟,如果是女婴便嫁与他为妻。
当年的自己还很年轻,根本不知道这交换条件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当时那女人肚子里怀的是谁?当时只是觉得无法拒绝,便答应了,也不是每个进去的人都会遇上那泉水,仙缘机遇,才能让那泉水显现。只是没想到的是她真的遇上了,也用了,但当年的诺言却没有兑现。因为那肚里的孩子成了别人的妻。
彧就站在这里想着这些前尘往事,还真发现自己是活得太久,有点老人的心思了,那就是怀古和回忆。
最近老想起以前的事,想起当时收到书信时自己那兴奋的样子,那心情就好像自己有了女儿,而不是有了个妻,再后来就是那婴孩慢慢长大的点滴,只是再后来长着长着就被别的野兽给叼走了。那个诺言从来就没有实现过,自己的心在那时也就开始长硬了,以为再也伤不到了,但再见她,还是要嫁与他人时,心还是痛的。
凝神向森林深处去搜索,但没有发现她的痕迹,也嗅不到她的气息,心里还是不由得一紧,她毕竟是凡人,怎么可能在这森林里生活这么久还安然无恙。心里再一次埋怨蕙嬷嬷的不称职,连个凡人都看不住,自己原本是没想要她的命的,如果因为这样要了她的命,他的心要如何而安?心中的怨和恨还是没法抵消这么久的爱和想念,自己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把她留在身边,不要再见那个男人,也让她再也见不了那个男人。只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可以冲破自己的禁制,看来在她身上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彧向森林中飞去,只见婴母森林里一片祥和,灵力和仙气都很充沛,只是一路过来,不见一只精灵球,难道是那女人饿极了,把它们都逮来吃了?
灵力泉的痕迹一个个的显现出来,一探,知道她已用过,看来仙缘在她身上一直都在,不然当年她母亲也没法遇上这十二泉的,如今她又经历一遍,有望褪去凡胎,这样不正是自己所求吗?
曼娘采好一把花转身时,突然在看到了一张绝世容颜的脸,有点熟悉,但有点记不起来了,于是再仔细瞧了瞧,还是记不起来是谁,心里还想着这森林里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自己在这森林里住了这么久,从没有瞧见过人,这人是哪儿来的?
彧望着看着自己发呆的曼娘,心里的愤怒和怨恨都不见了,见到她安然无恙在这里,比什么都好。
“看来龙女是忘记我了。”
声音响起,曼娘速度回神,他怎么来了?我都已经逃到这林子的深处了,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曼娘本能的往后退了退,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彧好像听了个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眼神凌冽的看向曼娘,说道:“这里是我的地方,你逃到哪里都会被找到。”说完就伸手去抓曼娘,曼娘心里早就有防备,他伸手的同时她一闪身飘出了两丈远,落在一棵杴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