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之领域,些许红色植被点缀,天与地已经不同于黑僚之地,红天,红壤,也包括红色的心,红色假意的笑。
不是一定要全部杀掉才可为红裳。只要黑衣全染红便可。但她却杀掉了全部黑僚,这下就劳累了黑赤潭水得诱引多少人才能再构成黑僚之地。
她不是图能在红裳中取得多高的位子,在红裳的高位与她来说没有一点用处。她要的是白衣的顶端。只是她想杀了,有心也有力了,便都杀掉了。
她刚踏入这片红裳之壤上,就看觉路两旁站了两列的红裳,全部堆笑来迎接她。
之前她还未到还在黑僚之地杀戮时,她的传说就已经到了红裳耳中。红裳他们会看势头,这样厉害的人物来了,不得尊尊敬敬的交出红裳里的高位给她做吗?
一路相迎,直迎到红裳宝座。宝座也是红色的,红色上镶了红色宝石,闪闪熠光。
其中一红裳又将她扶上宝座,后又来一红裳横向而跪,整个人的姿态若四脚兽。她问这是干嘛,就算要朝拜她,也要将头冲向她吧。宝座下的红裳们就答言了,这只红裳是来给她垫脚的,这只垫脚的红裳不用把他看作红裳,只是一个垫脚的猪而已。
只因垫脚的红裳从黑僚升为红裳的时候,是靠捡漏而得的。把其他刚死不久的黑僚血涂满黑衣,而并未杀掉一只黑僚。既然黑衣已变为红裳,那就是红裳了,但因这实在窝囊又龌龊的做法,也只能成为红裳里地位最低的“垫脚猪”。但起码有了意识,性命无忧。
她就将脚放在那垫脚红裳脊背上,一只脚放上,又觉得不得劲儿,又放下,放下后,又双脚一起放在垫脚红裳背上。还是觉得不舒服。算了,下去吧,她不需要。可,那垫脚红裳却极低声下气的恳求她,双手抱住她的脚,哭着喊着流着眼泪。不行的,不行的,红裳主,垫脚红裳在这里的价值就只有给主子垫脚的了。要是对红裳来说没有了价值,他们可是会把他扔禁河里去的。禁河里的水会冲刷掉红裳上面的血红,虽度过这一空白期,再凭靠自身毅力是有可能成为白衣的。但稍有不慎,就会被禁河推回岸上,推回的不是红裳岸边,而是又退回到黑僚之地。身上的红血不见了,黑僚衣就又重现了,就又得从头再来。不想了,再也不想回去进行没有意识的杀戮了。求求主子,给他一条生路吧,求求了。
这样的乞求,是她在这个世界里见到的第一滴眼泪,乞求的眼泪。看之这样的她起了恻隐之心,就轻轻把双脚放在他弯腰跪着的脊背上。垫脚红裳乞求声太大,宝座下的将卫红裳就上前来要把他赶下去。他不讨主子欢心,会有更软更舒服的脊背在,会有一个接一个的垫脚红裳出现,没有价值了,就扔了呗。不就是这样简单容易的事情嘛。将卫红裳上来了宝座拉起垫脚红裳的胳膊,就要拖下去。她拦住了,说就这样,不用多管,下去宝座罢。
主子命令不可违,将卫红裳就下去了。垫脚红裳向她猛磕了几个头,就乖乖顺心的做起了垫脚珠,又重新拥有了垫脚的价值。
尽管不咋习惯也不咋喜欢,但是实在可怜,而且垫脚红裳的眼泪又让她觉得晶莹的很,似宝物般的晶莹而独一。这大概是红裳里少有的会哭有眼泪的红裳了,也只是因地位而流的卑劣的眼泪。但,不管怎样的眼泪,关键是在它的情感,乞求的眼泪,是什么味道的呢?
想来,她就下来宝座,在红裳众目睽睽之下,面对垫脚红裳蹲下,伸出左食指,从垫脚红裳脸上抹下一滴眼泪,放在唇上,舌头出来舔一圈带到嘴里。细细品味,嗯,乞求的眼泪是苦涩的,极度的咸。
尝完了泪,又坐回宝座,这次尝了泪的她,很自然又心满意足的把脚放在了垫脚红裳的脊背上,似乎完全接受就在这几秒。而垫脚红裳跪在那身体不动,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谢主赐怜,谢主赐怜……”。
而这一举动不仅惊呆了宝座下的红裳,并且成为了象征高级地位的舔舐礼节,位子高的人会替位子低下的人舔掉眼泪。但,他们哪来的眼泪,有眼泪也是因为笑了太多眼睛涩了流的泪,没有感情,舔舐来就如同添加了太多糖精的劣质奶茶,简直不想再去回忆那个味道。毕竟是硬挤出来的无情之泪,装扮之泪。他们不会哭只会笑。她不知在何时何地品尝过,所之就拿来对比一下乞求之泪的味道。
而对于这一举动宝座下的红裳还有引起生理反应的,这一算不上爱的舔舐动作,竟使其眼睛发黑光有重变为黑僚的风险。
这时,她用脚跟轻轻点了一下垫脚红裳脊背,垫脚红裳领会到旨意,爬到宝座下退下了。她双脚重回地面,双手一撑宝座两边,站起。半步一步,慢慢走下宝座堂台。
在红裳群里走出一条路,她所经之地红裳皆退让到两边,给主子让出路来。
走来发狂红裳身边,发狂红裳如犬一般,蹲坐在地上,两手手腕朝下,做狗狗乞求样子。但此举却并不是乞求主子得到什么,而是黑僚兽化。她就拿右手遮盖了发狂黑僚的眼睛,凑上脸去,唇触碰发狂红裳的唇。红裳群中几只女红裳捂住惊讶的嘴巴,而男红裳则舔舔干涩的嘴巴。吻后几秒,松开遮盖眼睛的手,发狂红裳一脸懵状,眸色也恢复了红色。她看样子已变回正常,就捏起正常后的红裳下巴,说了来黑僚世界的第一句话。
她:来此地,你是我救下的第一条命。我本行杀戮,可如今却献出吻来救下你。你觉出我需要你以后该怎样做了吗?
正常后的红裳眼球转了几转,片刻时间恢复了红裳的意识,听到她说言之话,而也去答复。
正常红裳:红裳愚钝,不知主子何意?
她轻蔑邪笑一声,将捏着下巴的红裳甩弃掉,站起,走向宝座。坐到宝座后,她朝垫脚红裳勾勾手指,垫脚红裳有眼力见的又如四脚兽般横跪着。她将双脚放与脊背上,大声告诉宝座堂台下的红裳群。
她:我来此只是微微做做你们的主,你们的王,而对于你们的命,虽有意识的红裳不再会行使黑僚莽撞无脑的杀戮,但,也并未规定磨灭掉性命不是一种惩罚。既然你们奉我为王,你们的性命就都攥在了我的手里。也不用担心,我志不在此,在这里也就只待几日,就会跨过禁河去白衣那边去。做那里的王了。
她说到这里,台下的红裳群里竟然传出一丝笑。笑完后,又走出红裳群,独身来到她面前,不去跪,站的笔直,也大声告诉她。
胆大红裳:你可知那禁河又多难过,你在这里是王,你去白衣那里就是个屁,连屁都不如!还是别去渡河了,保住自己红裳之主的地位,还有这样多的红裳哄着你,不开心吗?
胆大红裳说完,竟持续放声大笑。立马就有将卫红裳前来擒住他,带他下去了。
而,宝座上的她却因胆大红裳的话变得怔怔的,一副若有所思颇然醒悟的样子。
等红裳群认识了自己的新主子,会议散除,她就自己一人来到关押胆大红裳的监狱里。命令看押红裳开狱们,她径直走进去,又命令锁上门。主子的命令不可违背,就又锁上了门。
她与胆大红裳商谈了许久,不是胆大红裳轻视她,而是白衣实在不是那样好当的。不仅有禁河挡着,而且做不了白衣,就会又沦为黑僚。而大胆红裳不是没试过,他失败了,就又做回了黑僚,又经历一次没有意识的杀戮才又做回了红裳。再为红裳后,就会有记忆与意识,以前为黑僚的记忆也会苏醒,他就自然知道做白衣之难。胆大红裳站在堂台下的话也只是在警醒她而已,只是话说得直了些。
黑僚变红裳,是染其黑僚血,使之黑衣变红衣;而红裳升白衣,则要褪去红色,才可为白衣。但在白衣里地位也是要一步一步积攒的。黑僚杀的黑僚越多,成了红裳后,地位也就越高,而红裳升白衣,越过禁河意味重新开始,不管怎样厉害的红裳过河后都是零身份的白衣。身份是渡不过禁河的。白,代表重新来过;白,代表无限可能。更代表不可亵渎,纯洁无比。这样的白衣对爱才会彻想清楚。
她从狱中走出,令其放人。胆大红裳临离开前,还在警告她,放弃作为白衣吧,不然她杀了那么多黑僚,都没有了意义。都需重新来过。
可,不舍弃一切,怎能去拥抱白色的爱。
她,会做出选择的。
白色的,有听说的光在吧?暖暖的感觉是什么样来,早就忘却了。
做了红裳主,也未能想起自己的名字,那就重新想一个,就一个字,就把“彩”字当自己的名字吧。后来,红裳群都各有了自己一个字的名字。主子赐名,就在赐名后,红裳群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拥戴感情,而她也深觉这红裳主位是该易了,自己该启程去往白衣之所了。
所来,两列笑红裳;所走,两列泣红裳。
她,一步两步走向禁河,竟也会留恋似的回头望望红裳群,她把红裳主给了胆大红裳,现在胆大红裳叫“咏”。此字赐给他时,想他可被后辈红裳所咏唱其在位公德,也谐音“勇”。毕竟当场轻蔑咒骂红裳主咏是第一个。她对红裳群有了情感,有了家的情感,果然有了名就更加割舍不开。
情感千万种,初尝家之亲情便知如此无法割舍掉,可就足见以后白衣崇尚的“爱情”应该会更让人无法舍得。不然,又怎会让每个红裳甘愿抛弃掉种种身份,来到禁河,越过去成为没有身份的白衣?
各有所处,各有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