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晚跑起来罢,让风携带些热气去……
到河边,以拾问她:到这里干嘛?
方华说:来消热。
说毕,方华就一手推他下去,她看着他在河水中挣扎上来,又看他恢复平静,他盯着岸上的她而说:就如此?
而她就说:就这样,怎样,热消了吗?清醒没?
她就回身要走,而他就爬上岸来,就一把将她拉入进水中,而后自己也跳进去。
清楚的知道,怎样的消热,热才能彻底消散。忏凉的河水缠绕彼此身体,消散体外的热,而心中的热是需要用体肢去消散。
拥抱或吻。
相缠在水中相拥,热吻,透过水触摸到彼此的心。翅膀也在身体中挣扎,但就是不肯出来。
水穿梭过两人的情感,压缩探究这两人或虚假或纯正的爱。无限笼罩,无限弥漫,水似乎充当了发泄的枪口,好让一切都吻尽,都消散掉,连同那脊背上一直持续的痒。
感官的水退去,两人搀扶着上岸来,你把我当作了什么?只是燥热时的发泄?可,只要肯愿意,不都好说。
搀扶回家,他走回他屋,她走回她屋,临推开房门前,还不舍的拥抱,道一夜好梦。
两人相安的夜晚一夜睡到天亮。
天一亮,而两人起,见了面打招呼。
方华:昨晚睡得可好?
以拾抓抓糟乱的头发而说:你瞎操什么心?睡不睡的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昨晚的问候多是河水那事,而她一听这话,也就没再说什么,就算如此也不要紧,记不记得住的,早晚会知道,就算永远都不知也无妨。白天和夜晚总有一个是真。
这天两人没什么交集,似乎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而感情的升温似乎就只断在了昨晚,而不会蔓延到第二天。
他一个人外出,而她也不再跟随,而只是去田地帮父母干什么活儿。
方华随父母一起回家,同样帮忙做饭,而吃了饭,天已经很晚了,依旧不见他。她有些焦急,而父母却见不到丝毫的担心。父母只是说,说不定他又忙什么了,也不能束缚他,一个男子汉了,他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等他的事情解决了,一定会带着笑容回来的。以往如此。
父母常见,不足怪,也就不担心。
而她就自己走来那晚的河边,手撩拨河水,水中月亮的影子也因此牵连,波光粼粼的波动着,撕碎着什么。他是害羞不好意思,还是真的就不想说什么,以为是耻辱。他常把恶心挂在嘴边,说自己怎样怎样的恶心,不知是真的,还就是他随便说说的。本来都是不在意的,现在一这样就觉得在意了。
与河水逗留会,就走开回家了。她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的似乎在期待什么。果然,她期待的,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以拾回家,见家中无她,特地来寻她,而也是猜想会来此地,也就正好碰到她返回。
而他就说:回去?就再走走罢。
两人坐在岸边,以拾先开的口,而说:不要怪我,我就突然觉得自己轻贱的很,而后就波及到你了。你很好,不过,我就是心里有点顾及。你知道的,我脾气很怪,尤其是涉及翅膀的。
她点头,而面向他,就说:我知道,但你也只对我脾气怪。翅膀,对你很重要。
以拾接上她的话继续说:我觉得不该与你深缠,毕竟你与我有的渊源,我俩都知。只相当于我爱上剥夺我翅膀的人,而因此觉得自己轻贱。但又想,可此事与你无关,就不该牵涉到你。
方华回过头去,依旧在撩拨河水,而说:我知道,我俩的渊源真成了爱,你的心真正属于了我,依照以前的约定,那重新长出翅膀的方法也就得告诉你了。其实,我是骗你的,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再长出翅膀来,我只是想让我身边有个人,不至于孤单。
以拾抬起头来看空中的月亮,而说:这一点我早就察觉,我不驱赶你,不是因为你可怜,而是你既然向我敞开怀抱,告诉我你许多事情,我也了解到你心中孤单,你一个女子也需有个依靠。但似乎找错了。不过,我又不忍扔掉。
方华又看向他,而说:你为我改变了吗?
以拾也看向她,而说:有些罢。我对你重要吗?
方华就说:重要,你是星星,微微弱弱温温暖暖的发散着光。给我的。很棒。你应该不会知道的。
以拾就说:那你也不会知道的。
两人就不再说话,直到月亮也消失不见。两人就牵着手回家。
似乎,他们之间并没有纯真的感情,有的只是单纯的想要陪伴或是嫉恨,而就因此纠缠枯变为什么情感。此情又与爱情不同,不信与不懂充斥,说不上是爱人,也说不上是朋友,更像是一张蛛网上的猎物,等待被啃食,而在生命枯竭前无尽的谈话。
日子一天天过,白天夜晚不能转换,而只是在一人的街道上,她又神秘失踪,一失踪就是十几天,再回来时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她回去是深造了,被迫吃了什么药,更改了心中什么重要的零件。
只是似乎对周围丧失笑容,而只是冷冰冰,就连父母对她的喜爱也减退。方华姑娘是怎样了,是遇到什么事了,怎就变成这样了。
而腰间时常挎着一把刀。以拾格外熟悉那把刀,那是用来砍翅膀的专用刀,不怎么锋利,但一刀就足够。
她一天天只盯着他,而他也对她无话。
只是偶尔不经意碰到,那时候太阳在头顶。而后她便缓缓蹲下去,而他就自然也随着蹲下去,而想去搀扶她站起来。可她一抬起头,他看见了一张慌张惊措的脸,就只是听她口齿不清的说:以拾,每天,虫子在我体内爬,很怕,很怕。你走,走掉,翅膀,翅膀不要长出,不要长出……
而后他便把她揽进怀里,怀里的她还不住的说着不要长出,而眼泪惊吓的都流不出。他把她抱回房屋的床上。
后来又烧了热水,叫来娘亲,娘亲给收拾好,又将她全身插满了针。娘亲会施针,也对身体穴位熟知,而帘子外的以拾就交代娘亲往哪个穴位去插针,娘亲就照做。针施尽,又泡上药浴。
她在药浴中昏睡,而娘亲就退了,只留以拾在帘子外,守着。
他侧身,守了一会儿,就听里面有声响,而似乎是她醒来,在药浴中扑腾。他又不方便进去,而就着急的站起身来,而冲里面大喊:方华,我在外面,虫子不见了,以后不会再痛了。
而后就听里面安静了,而后,就听里面小声传来一句话:那为何我还觉像是失去什么一样异常痛苦。是你看去了什么?
他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