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言追上玉棺:“我差点也以为你要杀了颜大哥。”
“我是神,不是魔。”玉棺冰冷道。
凤轻言瘪瘪嘴:“亡钥说得对,你看起来很冷酷,也很无情!”
“的确如此。”玉棺不可否认。
凤轻言哑然,静静地在后面跟了一会,又开始没完没了说个不停:
“师父说看人不能看表面,我觉得你的心是热的。”
“虽然你总是一言不合就用武力压制,但是他们都好好的。”
玉棺:“折磨的是心。”
凤轻言接不下去了,鼓着腮帮子闷闷地停下。
“心,只会越折磨,越坚韧。”颜云阙突然出声。
他银霜浸染的白发被一丝不苟地绑到了脑后。
显然是把玉棺的话听进去了,不能太乱!
凤轻言吓了一跳:“你是鬼吗,走路都没声。”
颜云阙没搭理,也跟着玉棺去了。
“你真的不记得帝九公主了?”凤轻言与颜云阙并肩而行。
颜云阙反问,“朱雀族的九公主,有何不知?”
“你知道,干嘛装不知道?难道真如公主所说,为了逃避当坐骑?不像你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颜云阙加快了脚步。
“好吧,好吧。”凤轻言也并非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转了个话题:“你猜冰神大人现在是要去哪?”
颜云阙:“麓山学院,后山脉。”
“你怎么知道?”凤轻言诧异,玉棺没说过吧,“还这么肯定。”
二妖打了赌,跟在玉棺后面,果真回了麓山上。
“天呐,颜大哥是不是已经死了,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变来监视我们的。”输了一颗灵丹的凤轻言不爽道。
“世人皆知,上古有神魔两族,一场大战毁天灭地。”颜云阙负手而立。
高深莫测道:“殊不知,神魔其实一体。故有言曰:一念成神,一念成魔。”
“她必然会想要见一见昔日的朋友。”
“颜大哥知晓上古之事,那年纪岂不是比亡钥还大?”如果妖契真的按年龄来排,自己的地位不得再降一级?
凤轻言敲着自己脑门,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上古之事我并不知晓,只是看到,就直觉是了。”直觉,颜云阙也说不清。
“我知道了,是传承之力。”凤轻言敲头的手一停,“白虎位列上古四兽,血脉深处受祖辈影响就很正常。”
“我还经常梦见自己在天上飞呢。”凤轻言的翅膀先天不足,从来没有踏足过天空…“和一群小鸟嬉戏追逐。”
“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颜云阙蹲下身探查周围环境。
漫山海棠经过霜冻之后败了大半。
当日颓靡的死树被成荫苑学员挖走后,形成了一块秃秃的空地,还没来得及补上新的树苗儿。
玉棺记忆里的槐树就在这里,但现在树和树洞都没有。
连泥土也不像其他海棠所在的位置一样,有泥土翻新的痕迹。
天色朦朦胧胧,还未完全亮开。
晨时的露珠容易把衣裙沾湿。
玉棺轻点离她最近的一朵海棠花,花上挂着颗要掉不掉的水珠。
水珠由寸寸冰花凝结成冰颗粒,失重掉在地上炸开,寒冰延着土地360度平行展开。
“大人,大人,饶命。”一个满脸胡渣的小老儿从地底下钻出来,戳着手,急得跳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