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四节 桃花
背着走了一段,本心不忍云端太累,况且还是飞比较快。两人改乘祥云飞回云山。
行至云山上空,俯瞰千山,一片葱翠,山涧弥漫层层白雾,缱倦云舒。飞流直下的瀑布俨然一条从天而降的白丝带。
“还是回家的感觉好!”久违的感觉,“看,桃花开了!”本心指着不远处云霄殿盛开的桃花。
云端喜欢安静,闲时种了很多花。本心也喜欢花,又种了很多桃花,此时桃花盛开,云霄殿俨如在一片花海中。
以前回来都是一个人,如今多一个人陪在身边,虽然偶尔觉她会有点小麻烦,但是很肯定,自己很喜欢这个找了千年的小麻烦。
在银河相遇之前,云端不是没想过再相遇的晨曦会是什么样子,甚至做过最坏的打算,很胖?很凶?很能吃?会不会傻?.......不过还好事实证明纯属多虑。这一世的本心和前世的晨曦一样聪明善良,而且更勇敢坚强。想起那时候,云端竟微微一笑。
“笑什么?”
“没什么!”如果告诉她,他把她想成胖子吃货,那他可是自找麻烦。
终于到了云霄殿。
“你累了去先去休息一会儿,饭好我叫你。”云端转身准备去伙房。
“等等!神仙哥哥,你不是可以不吃饭的吗?”
“因为我的凡人妹妹要吃饭,这样没问题吧?”云端故意拉长声音,语气充满无奈。
“没问题!”本心连忙摆摆手,吐一下舌头,什么时候变这么笨,怎么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百无聊奈的本心,扒在桌上捣弄着小辫,扫射屋里的摆设似乎缺点什么。
“有了!”本心高兴的起身,拿了一个花篮跑出去。
“这朵漂亮,这朵也不错!”桃树下本心认真的忙忽着,旁边的花篮里装了几支剪下的桃花。剪好花找来花瓶,小心翼翼的将花插在桌上的花瓶中。
“好了,大功告成!”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你很喜欢桃花?”云端不知何时过来,站在本心身后冷不了问出一句。
“哦,小时候家门前种了一颗桃树,我喜欢在桃下玩,喜欢听花开的声音,看花落的寂静,那时候无忧无虑,可惜,那些日子再也回不来了,如果爹还在…!”本心打住,不再说下去。
云端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她,默默的走近扶着她的肩膀。也许本心需要的并不是安慰,而是默默的陪她珍藏那段过去。
小许,本心回过头,露出一个乐观的笑容,“神仙哥哥可以吃饭了吗?我的五脏庙已经开始打鼓了!”
“走吧!”云端被她孩子般的转变弄的哭笑不得。古人云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确有道理。
饭后,云端回书房看书。桌上的那瓶格外鲜艳,看着花云端又想起本心插花时说的话。
本心收拾好碗筷,去书房见云端正在专心看书。原来哥哥不说话时的神韵更超凡脱俗,白衣配桃花静如一幅图!对,画一幅画!
本心轻轻拿起桌上的纸笔用心的开始画画。
本心笔下:哥哥的浓眉,含情的双眼皮,厚实的嘴唇,束起的长发,一袭白衣,书执书卷端坐的神情,桌上亮丽的桃花,还有自己在画画。一会功夫,这些就跃跃纸上。
“你在画什么?”奇怪本们为什么总是抬头看着自己,还神神密密的。
“没什么!”连忙捂住,画的这么丑怎么好意思让他看。
云端继续看书,本心把画好的画拿自己回房间凉干。
“明天早上记得去练剑!”云端头也不抬的说。
“哦!”正要走出房门,背后传来云端的声音。
云山早上的空气特别新鲜,虫呜香草香,特别适合睡懒觉。本心一觉睡到自然醒。
“遭了,练剑要迟到了!”洗濑完毕,带上剑连忙跑去观瀑台。
云端远远感觉到边走边跑的本心。
“今天我教你一套新的剑法,《日月同辉》记好了!”云端仔细的演练了一遍,本心用心的记下。
本心照着练了一遍,云端对其中的几个动作做了纠正。本心按照纠正后的动作继续认真练了几次。
看着她一次次的进步,云端打心底里高兴。
“今天剑法就先练到这儿,休息一会儿,然后练习心法。”云端边说边掏出胸口的手绢帮本心擦拭额头的汗渍。
“嗯!”
在小圆凳上休息一下喝点水,能量满满的。
“还记得你的初心吗?”
“记得,我想渡化所有恶的力量,让恶变成善,让世间充满爱!”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初心和愿望,并且为之不懈努力,相信终有愿望实现的一天!”
“那哥哥的愿望是什么?”
“和你一样,但,不全是。”片刻沉思,想起渔女岭之战,想起师傅的遗言,还有本心的七窍玲珑心,还有化解邪恶的力量,他必须尽早练成无上心法,只有这样才能不愧于师傅,才能预防本心动情的不测。
“前面我教你的无上心法前五层,你练的怎么样了?”
“口诀是烂记与心,只是在内力转换时劲道不足。”
“这个与你的内力薄弱有关,现在我传些内力给你,然后教你无上心法第六层。”
“你伤刚好,不用传内力给我,我可以先记口诀!”
“哥没事,过来!”云端示意本心在他对面的坐垫上坐下。
“聚气凝神,姘除杂念!”云端开始为本心输送内力。
本心闭上眼睛照做。
“现在我教你第六层心法口诀!”云端将口诀在空中凝聚成金色字样,传入本心记忆。
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本心用心记下。
收回功力,稍作休息。
“今天就教到这里吧!”他知欲速则不达。
“好的,哥,我会好好练习的!”乖巧本心也。
“嗯!”他轻点头,她练功一向很刻苦,不然也不会进步这么快。
“哥,你这么辛苦的教本心,本心怎么也得感谢一下你,中午我给你做好吃的,保准你喜欢!你在这里,我这就去准备!”拿起剑,神神密密的一边跑一边跳。
早习惯了古灵精怪的她,他一点也不感觉奇怪。只要她喜欢,随她。云端继续练功。
书房里正在看书的云端揉揉眼睛,时间过去了快三个时辰。这丫头跑哪去了,不会是私自下山了吧?云端正要起身去找。门框外探出一个梳着小辫的头,“哥,可以吃饭了!”
“一上午不见人跑哪去了?”下一句知不知道有人会担心留在了心里。
“先别问,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本心拉着云端的袖子,俏皮的边走边说。
餐桌上,大大小小做了四个菜,值得一提的是每个菜里都有竹笋。看着这满桌的竹笋云端停下脚步,记忆里的那一幕重现在眼前!
.......
“来,吃这个!”起轩开心的给晨曦夹菜。
“什么呀?”晨曦着皱眉头,长丝丝,一点也不好看,应该很难吃吧?
“尝尝看!”这可是他最喜欢吃的竹笋。
晨曦吃下一小口,回味一下。
“怎么样?”
“真的很难吃哎!”
“不会吧?难道忘了放盐?”起轩把晨曦碗里的夹过来尝一口。
“很好啊,就是这个味!”
“啊,你喜欢吃这个?”
“这个好吃又有营养,关健是山上到处都有不用买,你喜欢吃这个我娶了你才好养啊!”
晨曦一个粉拳下去,“你竟敢说我不好养!”
起轩故意装做很疼的样子,“好了,我的意思是说你将来要嫁给我的对不对?”
“对呀!”
“那我们是不是要吃一个锅里的饭?”
“是啊!”
“问题就在这儿,我喜欢吃笋你不喜欢吃,那咱们成亲以后怎么做饭?”他又在转着弯逗她。
“也对哦!”晨曦撑起脑袋很为难的样子,“那我从今天开始起,慢慢喜欢上吃竹笋,这总可以吧?”晨曦勉为其难的说。
“这才是我未过门的好媳妇吗!”起轩说完后在心里偷笑。
云端想起这些竟然又开始偷笑,仿佛事情就发生在刚才。
“哥,你笑什么?”奇怪。
“秘密!”云端落坐。
“又秘密,不问你的秘密,这是我今天专门为你做的都是你最爱吃的竹笋,尝尝看!”本心边说边给云端夹菜。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竹笋?”
“上次沐阳仙子说的呀!”
云端沉默。
“你怎么不吃呀?”
“我现在已经不吃竹笋了。”
“为什么?”
云端不语。因为...,往事再次浮起...。
晨曦为了救起轩,用胸口挡住那致命的一刀,生命危在旦夕。
“起轩,对不起,我还是不喜欢吃竹笋...,我要走了,可我不舍得你...我不喝孟婆汤,不过奈何桥...来生我们还要在一起...,如果我忘我请你帮忙记住我...,如果我忘了你,请你一定...记住我...”晨曦含泪躺在起轩的怀里,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程。
往事太伤人,痴人太痴情。
云端心中一陈强烈的抽痛。痛的甚至用手捂住胸口久久不能褪去。
“哥,你怎么了?”本心急忙扑到云端身边。
“不要离开我,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云端紧紧的抱住本心,吵哑的说。
本心惊讶一向沉着冷静的哥哥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激动,“哥,我没有要离你,我们永远在一起,是最好的兄妹!”本心抬手轻拂云端的背,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两人都不动也不再说话,就这样安静的抱着,任时间一分分过去。
平复后的云端松开手臂,“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情诸。”
“哥,你有是不是有心事,能告诉我和你一起分担吗?”本心有些担忧。
“以后再告诉你!”
“嗯!”哥哥既然不想说,问了也不会说。
俩人坐下继续吃饭,但都没了胃口。
“我现在已经不吃竹笋了。”
“能告诉我原因吗?”一个人从很喜欢到不碰,一定有它特殊的原因。
“因为你不喜欢吃!”他很诚实的回答。
“怎么会?从小到大我最爱吃竹笋,爹爹还说我挖竹笋弄一身泥,不像女孩样儿。”本心立马纠正。
“你怎么会喜欢吃竹笋?”他不解。
“因为山上到处是竹笋又不用钱买,这样嫁人以后才好养啊!”
她真是他的晨曦,即便是转世,也将他的话一字不落的记下。
“我们的本心想嫁人啦?”她不经意的一说,他竟异常的在意。
“才不呢,本心这辈子都不嫁人,一直陪在哥哥身边。”她撒娇成自然,一点不觉得腻。
云端行事一向稳健,胸中有丘壑,有些事不得早做打算。
“本心,过段时间我打算闭关,在我闭关期间,你就在山上,不要乱跑知道吗?”他像拉家常一样交待她。
“嗯!”本心很乖的答应,下一秒在想这次去哪玩比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