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四节 江南孤府
江南的确是一个好地方,四季如春,拱桥流水,烟雨楼阁。
二人来到集市。经过一个饰品店。本心受不了门口小二吆喝的诱惑。好奇的来到店中,云端亦随后。云端对这些凡尘的东西不感兴趣。跟在本心后面似有似无的看。
这家店的饰品还不错,花样别致,形色各异。本心看了半天,似乎没有一个完全中意的。
云端无意间看到柜台的最里面单独放着一支梅花钗。钗花上缀着三生三世的流金字样。“就要那个!”云端示意小二拿过来。
“这位客官真是好眼力呀,这可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独一无二啊!”小二介绍到。
“真漂亮,我喜欢!”本心第一眼看见这个做工精致,花色简单又独特的钗花就喜欢上了。
当然价格也不便宜。云端付了银子。小二将首饰包装好递给云端时,还不忘祝福到:“真是幸福的一对佳人啊,祝你们三生三世永结连理!”
云端接过首饰,表示谢意。看来小二的话很中听,云端看似心情不错。
“他和你说什么?”本心好奇。
“没什么!”云端按住心中笑意,不告诉她。
悦莱客栈,二人在靠墙边位置坐下。
“二位客官要来什么?”小二立刻上前热情到。
“一壶西湖龙景!”云端答到。
“好唻,客官你稍等!”
“客官,你要的茶来了!”小二动作很快便上来茶。
本心感觉左前方有一双眼睛从进门开始就在看着自己。捕捉到视线,是一个富家商人打扮。想了片刻,这是那个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她还给过他馒头,却不知他姓名的人。天下不会这么小吧?糟糕的是,那人正向她们这边走过来。
云端看本心的眼神锁住一个方向不动,放眼看去,眉头微锁。是他!
孤行云走到桌前,“姑娘,咱们又见面了!那日还要谢谢姑娘!”
本心站起身,“这位客倌,千万别这么说,那日,我只是举手之劳!”
孤行云看向本心旁边的云端,这二人同行是做何解?
本人见二人对视不语,从中介绍。
“哥哥,这位是…!”糟了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师兄,别来无恙!”孤行云接过本心的话,自我介绍。
“师弟,许久未见!”云端起身,话气波澜不惊。
师弟?为何从来没听哥哥提起过他还有一个师弟?这身份打扮咋看也不像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今日,有幸巧遇姑娘和师兄来此,不如移驾府中,让师弟略尽地主之谊,可好?”
“既然师弟如此盛情,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云端回到,他也想知道,这些年他去了哪儿。
江南孤府。
不晓得哥哥这师兄是做何起家,宅邸都有这么大,长廊、花园、莲塘、拱桥,确不是普通人家能有。
正厅。
“来福!”孤行云叫来管家。
“属下在!”来福应声进来。
“去帮我沏壶上等好茶,今日我要招待贵客,让厨房好好准备准备!”
“是,庄主,属下这就去办!”
不一会,茶上来,还上了一些点心。
“哥哥师兄,你…,是商人?还是?”本心按捺不住心中好奇。
“本心姑娘,虽然我与师兄出自同门,师兄志在道,而我自认才学疏浅,自幼酷爱茶道,便做起茶叶生意。”孤行云轻描淡写的说。
“噢!”就像孪生子虽出自同一娘胎,脾性却截然不同。
“师兄,这些年一直呆在山上,这次下山,可是有事!”知道他行事都是目的明确,不可能是游山玩水这么简单。
“此次下山,是担心本心在山上闷坏了,所以下山散散心!”
“是吗?能让师兄如此改变,绝非易事,本心姑娘还真是不简单啦!”孤行云转而看向本心。
这师兄弟从头到尾都是话里有话,什么情况?
“庄主,午饭已备好!”来福来报。
“好!二位请!”三人一起移步用膳房。
圆桌上摆满了各式菜系。不说色香味,光看其形就知道厨师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孤行云倒上酒。“来,今日难得一聚,我先敬酒一杯。”说完先干为净。
云端亦一饮而尽。只有本心迟疑。
“怎么,本心姑娘有为难吗?”
“本心没喝过酒,就不必了吧!”云端解围。
“没关糸,今天难得遇到哥哥师兄,这酒我干了。但我只喝一杯”本心亦一饮而尽。
“果真是豪爽的姑娘,那姑娘随意!”
饭局确有无聊,不过唯一令本心高兴的是,哥哥答应留宿一日,明日再走。可以体验一下这江南园林的生活。
饭后,云端和孤行云叙旧,本心则独自到后花园中游览。这花园的花品种繁多,香气溢人。园中曲垸的小路,清彻的小桥流水很有江南园林的另一番韵味。
那厢,清风阁。云端与孤行云背对俯手而立。
“师傅可有音讯?”孤行云先打破沉寂。
“没有。”又是片刻的沉默。“你还对师父有所怨吗?”
“怨如何?不怨又如何?”孤行云冷漠回到。
“你还是不能放下!”云端看向远方。
“你呢?这个妹妹作何解?”
“她是我妹妹,何需解?”
“相差一千来岁的妹妹,有意思!”孤行云完全不信他的轻描淡写。
“既然是你妹妹,那我可不必有顾虑,我很喜欢你这个妹妹,也许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还能更近一些。”孤行云毫不避讳。
“我不许你招惹她!”云端微怒。
“你无权替她做决定!”
看他离去的背影,云端有了从未有过的担忧。
本心独自在后花园中散步。
一支幼鸟在地上挣扎。蹲下一看,这小可爱的腿受伤了。轻轻的将它拿起,托在手心,“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小鸟似乎听懂了,不再挣扎。
“痛吗?”本心找个小木条和小绳帮小鸟把腿骨接上。放在假山的石头上。
“你一定饿了吧?等我,去给你找吃的!”本心转身离开去厨房。
孤行云不知什么时候过来,躲在假山后静静的看着她。本来举起的右手渐渐放下去。他是来取佛灵珠的,看到她刚才一幕,手尽然慢慢的放了下来。
一会儿,本心端了一小盅米饭和一盅水过来。
“对不住了,只有米饭,吃点吧,这样你才会恢复的!”本心将米饭和水放在小鸟旁边,小鸟无力的睁着眼睛依然未动。
看她可怜的样子本心轻拂它额头上的羽毛。“你是害怕吗?你要快点好起来,这样才能飞回蓝天,你要坚强,我明天再来看你!”
本心离开假山,回去客房。
“去哪了?到处找你不见?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云端在本心的客房等她。
“我,我只是去花园里走走,去的久了些。”
不等她说完,已被云端猛的的拥在怀中。
不明白一向沉稳的哥哥,这是怎么了,如果这样可以让哥哥安心些,就让哥哥抱着吧。
“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嗯!”不明白知道什么。
云端放开本心。像往常一样温柔的看着她。“晚上,我住你隔壁,有事叫我,早点休息!”
“嗯!”在哥哥身边她总会感觉很踏实。
躺在床上才知道,睡着很难。
换个环境,身体对这里充满了陌生,不敢入眠。翻来覆去很多次,终于困的不行才浅浅入睡。
梦里,一个黑衣人,戴着面具,正将剑刺向自己。
“啊”本心一声惊叫吓醒。
云端听到本心尖叫,瞬间起身来到本心房中。手指点一下点亮了灯。
见本心将自己严严实实的捂在被子里,云端走近床边,轻揭被角。“本心,是哥哥!不怕!”
将被子露一个缝,确定是哥哥后探出头。“哥…”眼神里全是惊恐。
“没事,睡吧!有哥哥在!”云端在房中盘腿打座。
“哥哥你不要走!”还是不踏实。
“嗯!”云端轻许,让本心安然的入眠,直到天亮。
起床,收拾妥当,本心想起一件事,便向后花园假山跑去。云端随后。
小鸟死了。
“它还是死了,为什么它还是死了?”本心一阵伤心。生命有时如此脆弱。
旁边的米饭没有动,水也没有动。
本心小心解下小鸟腿上的绳子和小木棍。拾起地上的碎瓦片,在树下挖个小土坑将小鸟埋了。
本心眼里溢满了泪水。生命不分贵贱,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每一个生命都有它特殊的意义。也许多年后,我们也会从这世上离开,离开后,生命去了哪里?真的随着生命的消逝一切都随之消逝了吗?
云端伸手拉起本心。
“别难过了,有时结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于这一世是解脱。”给她一个相信我的安慰眼神。
“嗯,希望是这样。”
二人到正堂与孤行云告别。
“师兄这么着急走,是府上招待不周,还是本心姑娘住的不惯?”昨夜若不是惊动了云端,佛灵珠早到手了。
“都不是,是我们该回去了!”云端回到。
“既然师兄执意要走,师弟也不便强留。就让师弟送你们一程!”
“好!”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多少有些不舍。
集市上。来往穿梭的行人。摆摊吆喝的小贩。
本心看见一个卖鸟的,又想起早上的事,一丝伤心。“众生皆平等,生命皆自由。夺它自由者,实属不公。”
云端自是明白她的心思。上前问道“小伙儿,这些鸟多少钱?”
“客官,你要买,三文钱一只随便挑。”生意来了,小伙儿也来了精神。
“好,我全买了!”
“客官,你可真豪爽!”今是发财了。
“拿着!”云端付了一绽银子,措措有余。
“谢谢!谢谢!”小伙连点头带弯腰。
云端却迟迟未将银子放下。“诸余罪中,杀业最重。诸功德中,放生第一。拿着这些银子,做点正当买卖。放了这些鸟。以后不许再捕生。”云端放下银子。
看这气势,来者不凡,必是高人指点,“是,我这就照办!”小伙迅速打开每个鸟笼的门,把鸟扬手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