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节 朝夕
“练心法,心有是空,心无亦是空,万物皆空,不被外界困扰,不为世俗鞍绊,正其心与无形。”云端耐心给本心讲解,语气中已将本心带入佛法心境。
本心闭目,用心去感受,一花一草,一木一尘。但凡是万物都有灵性。在各自的世界里尘起缘灭。用心去爱万物,万物也会回予爱。因果循环,生生不息。
“心法其一是控制自己内心,其二若掌握心法口决,再加上深厚的内力,才可以牵制他人内心。我现在将心法第一层口诀传于你,记好了!”云端与本心掌心相对,默念口诀。口诀字符便隔掌传入本心脑中。
两个时辰过去了。晨练结束。本心深呼吸一口,终于可以休息了!
“云大哥,你一直一个人呆在山上吗?”
“嗯!”
“那该有多闷啊!”
“只要心中有寄许,每天都充满新希望!”
“那你的希望是什么?实现了吗?”
他很奇怪的看着她,然后说:“实现了!”
“那你告诉我,你实现的是什么愿望?”有意思,原来外表冷漠的云大哥心里也是有想法的!
“秘密!”
“不,我想听!”
耍赖。
“不说!”
“不说,我不放手!”本心小孩儿一样的抓住云端的手不放。
耐不住她小孩儿一样的好奇心,知道说了她也不会相信,那不妨坦诚的说实话。“我实现的愿望就是你的出现!”
本心嗤一下鼻子,果然不相信。
“骗小孩呢?你怎么知道我会出现?那万一我一直没出现呢?”
“那就继续等!”这表情掩然等她已成了习惯。
“……”,本心皱眉,像是有一些自责“那好吧,如果这是真的话,我真该早点出现,这样你就不用一个人孤孤单单呆在山上,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可是也不对,我不知道你在等我呀!”她很认真的有些自责的样子!
本心这歪打正着的回答让向来沉稳的云端一度有告诉她真相的冲动。
不可说,一说即是错,我努力的将往事尘封,只为换你一世盛开!
“唉,看在你这么孤单等我的份上,那这辈子我就不打算走了,就算你以后聚了媳妇成了亲,也不能赶我走哦!”
云端听完本心这番话,自嘲的摇摇头,他不可能成亲,而且照她这么一说,遇上她都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仿佛把终身自由都乐捐了,不过,很确定自己似乎已经喜欢上这种不自由。
“那以后我叫你哥哥,可以吗?”
“我不介意!”
“哥哥,哥哥,太好了,我有哥哥啰!”从小就羡慕别家孩子有兄妹的本心拉着云端的袖子调皮的叫着。
“哥,晚上我们去散步看月亮,好不好?”出去走走,想出去玩会儿。
“今天初一,哪里会有月亮看?”这小丫头是想玩想糊涂了吧!
“那我们就不看月亮看星星吧!”看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出去玩就好!
云端轻摇头,真拿她没办法,都几岁了还这么爱玩!
“好,今晚看星星不看月亮!”
寂静的夜色,辽阔的夜空,洁白的瀑布,哗哗的水声。本心和云端在观瀑台席地而坐。星星却没有如约而至。
“星星你是和我作对吗,还是连你也认为夜色太美,害羞的躲去云里了!”有点失望是难免的,必竞这是好不容易才拉着哥哥一起来的。
不忍心看她失望的样子。
没有星星,那就……
一只萤火虫眨呀眨飞到本心眼前,本心伸出手,萤火虫竞然落到手指上,微光闪闪的。
“小家伙,你是来安慰我的吗?”萤光眨呀眨,“太可爱了!”
一只两只…,越来越多的萤火虫飞过来。
本心手里的萤火虫飞开了。本心开始追着、跑着、笑着。
云端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不禁潸然一笑。他不善于说,但她的心思他是在意的。
“啊!”一声惊呼。咋不留神,正在追着萤火虫跑的本心不小心踩到裙摆摔倒了,顺着观瀑台的石壁直接坠向瀑布的天池中。
来不及反应的云端,本能的扑向前抱住本心,可还是没来及一起掉进水里。云端一个轻功,两人从水里弹到岸上。
俩人衣服湿透了。本心喝了几口河水。头发也在滴水,秋风一吹,打个冷战再加一连串喷嚏。
“你没事吧!”
“没事!”
下一秒,有事,她无征兆的睡着了。
心急如焚的云端火速把她抱回云霄殿。
把本心放在床上,云端发现自己正面临一个难题。她的湿衣服必须马上换掉。叫不醒她,又没人可以帮忙。
固然自己有千年修行,早已心无旁鹜,可男女授授不亲,如果自己帮她换衣服,难以想象她醒来后会是什么反应。
看着她,脸色红红的。摸摸额头,烫手,她在发烧。
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把湿衣服换掉才是最重要的。云端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衣服。然后双眼微闭,帮她把湿衣服褪下来,虽然心无杂念坦然镇定,但当看见她胸口那红色胎记时,他的手在空中一顿,千年前的那一瞬又一次刺疼了他,她为他挡下的那一剑,即便是转世也褪不了的痕迹。飞快的帮她换好衣服,感谢天感谢地,她没有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帮她盖好被子,云端也回房换了身干衣服。然后去熬退烧药。
艰难的喂她将药服下。烧也退了一些。只是一直没醒过来。他不放心未曾离去,就这样在房间守着她。
“不要…不要…”本心做了恶梦,睡的极不安稳。
云端给本心施了一些法力,帮她赶走梦魇。
“别走…,为什么让我找你却不让我看见你?”她在梦里找谁?
叫不醒他,云端只好运用心法挪移进入了本心的梦境。
……
一遍弥漫着白雾的树林里,本心迷路了。明明已经看到他的背影,可还是喊不应他。抄近道遇见他。却在背后出现一只手,抓住本心的肩膀。“啊!”本心在梦里吓得尖叫。
“本心,本心,是我!”云端扶住惊魂未定的本心。
“哥,怎么是你!”本心看着眼前自己一直在找的人竞然是云大哥!
“是的,是我,别怕,我在这里!”揽她入怀,轻拍她的背。
靠在云端肩上,没有慌张,安静的闭上眼睛,她说:“哥,你知不知道,这十年来,我一直在梦里找一个人,可我总是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是谁,直到今天我知道我在梦境中一直找的那个人原来是你,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你,只知道一定要找到你,可为什么每次在我要找到你时你又不理我?”
“好了,没事,以后哥会永远陪着你,保护你!不会再让你找,也不会在梦里不理你!”
感恩。虽然没了前世记忆,但她还是记得他的。
云端将本心抱得更紧些,带她出了梦魇。她醒了。
“哥……,我们不是在树林里吗?”本心朦朦记得。
“刚才是在树林里,现在已经回来了!感觉好些了吗?”
“我觉的生病挺好的,就让我病着吧!我怕病好了,这又是梦,我又得继续找你。”
“我看你是病的糊涂了!”第一次听说有人恋上生病的。
本心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发现自己换了衣服,而且还穿反了,疑惑加诧异的眼神看着云端。
“我…,我是闭上眼睛换的。”云端尴尬又勇敢的承认了自己的杰作。
“哈哈哈哈,你可真行,衣服都穿反了!”她出乎他的意料并没有惊呼。倒让他一阵唏嘘,难道她真心无杂念到如此地步?
云端想过N种她醒后的反应,唯独没想到这种。暗自松一口气,也好,省的要解释半天。
“明早不用练功,你好好睡个懒觉!”
“嗯!”本心点点头。
再帮她盖掖了掖被子,云端也回房休息。
出了房门,云端抬头自嘲的对夜空说:“今晚没看到月亮也没看到星星,只看得两个落汤鸡!”
果然是日上三竿才起床。收拾好来到偏殿。桌上已放好早夕,有清粥、窝窝头、清炒笋丝,都是她爱吃的。本心坐下来美美的亨受这生病的福利。
用过早膳,收拾好碗筷,去看看哥哥在忙什么?竟然都没陪她吃早膳。
书房,敲门。
“哥,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云端正在书房内下棋。。
“等你好些之后,我打算带你下山去看看。”放下手中的棋,看着她。
“好啊!”知道他心系天下,她也一样。很期待他们一起联手闯江湖!
“哥,我现在已经很好了,我们明日就下山吧?”
“过两天!”
本心知道拗不过他,嘟着嘴挤出两个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