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彼岸,花开彼岸花常在。
“姑娘,你等的人不会来了。喝下这碗孟婆汤,往事皆是过往云烟。”孟婆端着一个小碗走到有棂面前,她一身红衣。
在彼岸花海中央,她想等又不想,不希望他来得太早。
转身离去,接过孟婆汤走上了无桥。
南宫根饶看着桥上的有棂,好熟悉的背影啊!但现在的她应该是几个月大的小婴儿了才是。
有棂纵身一跃,跳下了了无桥。手中的小碗,砰!的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响声。
孟婆摇了摇头。“执念太深,终究不会有好结果的,带着前程往事投胎。”
第二日,南宫根饶喝下孟婆汤跳下了无桥步入了轮回路。
战火纷飞,南京总部发来急电,鬼子占领了东北三省。
“等会你去你伯伯家,懂点规矩,别没大没小的,你那表哥还是军阀放尊重点!”一个穿着旗袍的贵妇拉着一个小姑娘,她显然不是很乐意。
烦的白眼都要飞天上去了,对昂贵的汽车关门丝毫不带一点珍惜,哐当好大一声!
“我又不喜欢我表哥,何况他早就定了亲,你让我去了,我也没这想法。”她在车上嘟囔。
小小年纪早已订了亲。贵妇不屑一顾地说道:“定了亲又怎么样?要不是他南家那年家道中落,哪里轮得到袁家?现在的袁家能跟我们吴家比吗?你怎么就没有机会,何况我们还是近亲。”
吴潭余听到都要笑死了,近亲。她小声的说着:“不知道是谁当年看不上人家南家咦~”现在倒是巴巴的赶上去。
“兔崽子,你再说!”贵妇狠狠地掐了吴潭余大腿一把,看着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越发觉得晚年无望了。
厅内载歌载舞,外面金碧辉煌的南家显得不可一世,大门口人来人往,小厮已经接待不过来了。
贵妇走到小厮那里去问,招了招手后面的人给她拿来了一个大礼盒,里面看着就像放着贵重的礼物,她端上前有点打探的语气问道:“那个根饶大侄子回来没啊?”
小厮像是早就知道了尴尬笑笑。“少爷很快就回来了。”
吴家夫人想送女儿进南家早就是家喻户晓的事情了,阵仗太大想不知道都难。
嘟嘟嘟,一排排军队的车齐齐的开进南家大院,军队的标识,军阀在那时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少爷回来啦!少爷回来啦!”小厮招呼着把大门打的更开,别磕着碰着这名贵的车。
贵妇皱纹都要笑出来了,眼神透露着欣赏自家儿子成功一样的喜悦,身边的吴潭余根本懒得看,小时候没觉得多威严,长大了她也没感觉。
“潭余,走走走,进去,快进去。”在众人目光中推推搡搡进了大厅,大厅中央摆了上百瓶酒杯,每个酒杯只倒了1/3的酒,客人渴了就可以从中间拿一杯去敬酒,认识交往着其他上层的名人。
周围都是长桌子,桌子是上好的木材所制作,上面喷了一层贵重的漆。摆满了五花八门的小吃,周围的筷子,叉子都是按一个方向摆放整齐。
大厅最上层有一个高高的舞厅,上面站满了表演的歌女,悠哉悠哉的跳着舞唱着歌。迷彩灯从顶上打下来,每一个人都是最美的明星,呈现出最好的状态。
吴潭余举着一杯酒,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只是觉得叹息。明明她的同学今天应该也能到场,可是以她现在的家庭实力来说,根本无法出席这种会议,她甚至自从中落后迁出了大都市,也没有见过她所谓的未婚夫。
可她们曾经是一起在昂贵的学院上学,她总是比自己聪明,学什么东西也比较快,她是同学们眼中羡慕的大美女,平易近人,很好说话人缘也比自己好。也是各个上层觉得非常有气质的名媛,日本军攻进东北三省,她的父亲在一场战役中牺牲了,从此也就改变了她的家庭。
还记得在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她都没有读完书就狼狈离开,人缘再好又有什么用呢?在这种混乱的时代,谁又会帮谁?家产也因此变卖了供应仆人工资,弟弟上学。像极了一个美丽的公主,一下子掉落成了灰姑娘。
吴潭余要说内心有什么波动,那应该是既惋惜又有点窃喜。从那个女生的离开后她成了整个学院的光。
突然间就在她走神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男人胸膛,好结实,又感觉很熟悉。
抬头看着那个精致脸庞的男人。
“表哥?”她的声音变得小声和不自信,他的变化好大呀!大得让她感觉之前揉揉弱弱的男生,一朝之间既然成了现在威严振天的军阀。可以说非常的不可置信。
“嗯,潭余。”他点头,用手中的酒杯碰撞了吴潭余手中的酒杯。
吴潭余也想不到自己的表哥竟然还记得她,有点慌张。
“你没事吧?”南根饶再次细心的询问道。
从祖辈到演变成民国时期,南宫姓氏缩写成了南。
吴潭余摇摇头。
那么一霎那,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然后又走了过去。
是她?不应该呀,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场合?
南根饶随着吴潭余的眼神一起望过去,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他好像认识她,又感觉从来没认识过。
“你认识?”南根饶再次找话题。
吴潭余笑笑。“没什么不认识,只是以为是我以前的一个同学罢了。”
刚才碰撞的时候,酒杯里的酒撒了一些在裙摆。“那个,我先去换一下衣服吧?”她有些不好意思。富贵人家出门总会带多一套衣服作为备用,果然还是派上用场。
南根饶点头。“我带你去吧。”
很快,他像一个绅士一样引路带吴潭余去了换衣间。
等待的过程中他的衣角突然被一个人抓紧。有些不可置信是谁这么大胆。
腰胯上的皮夹里系着一把真枪,他的右手已经摸在了枪环上。
回过头只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用着她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她的眼睛里好像含着泪花,又像在说我找你很久了。
有棂已经记不清到底是几千年还是几千年以后有多久,步入轮回又仿佛时间过去的很快,她已经渐渐的忘记了他的脸,却总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到他唯一不一样的气质。
“我们认识吗?”南根饶见她软软糯糯一个小女孩,放下了戒备之心。可是她就是一直抓着自己的衣脚。
她咬紧牙关,含着泪水摇了摇头。字里行间不清晰的描述着,但是又能让人听得清。“不认识。”
她说不认识,为什么他心里会有一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