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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像茶一样品了甘之如饴

一盼一念一归期 陌落繁桦 2937 2024-07-06 23:36

  环绕官差大人府邸,又找不到南宫根饶了。不出意外就是出征去了。窗前桌子上留下的小册子。八个字:前方战事吃紧,勿念。

  上面还结了冰,天没亮前进来放的。

  “这位小公子?”

  有棂回过头去一个慈祥的伯伯映入眼帘,她能感受到像南宫伯伯曾经给她的和蔼可亲。

  这位伯伯身上同样有这种气息。

  “老伯?”

  听了有棂的称呼,他哈哈大笑更加平易近人。“听闻南宫王侯府有一名小公子,老夫特地来见上一见,不知道这位公子可否引荐老夫。”

  有棂惊叹自己出名到这种地步了吗?南宫根饶没回来之前,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能凭空出现在官差府邸的想来也是个大人物。

  “老伯来的不巧,小公子随着少将军出征去了,或许要好些时候才能回来。”她弯了弯腰鞠了一躬,就去给老伯端茶倒水。

  “老伯不如尝尝京城来的雨后龙井,味道很是不错。”她娴熟的手艺很快沏好一壶茶。这是南宫王侯府自带的。

  老伯表情变得耐人寻味,眼神湿润了些,他仔细打量着有棂,从头看到尾。品了一口茶表情又喜又愁的。

  有棂见老伯要哭要哭的表情,不知是茶水沏的不好,还是让他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她抚摸了下官差府邸的茶具,确实比不上南宫王侯府的。

  “莫不是茶具影响了茶的口感,对不上老伯的口味?”她试了下茶的温度,没有差之分毫。连曾经的南宫伯伯都是称赞的手艺。

  “好茶好茶啊!好的茶叶在哪里用什么杯具承载,外表的改变不影响其内在,茶的浓郁仍然让老夫回味持久。”

  往事如同储藏已久的茶叶一样,沸水轻轻一烫,孕育在人的悲欢喜乐就顺着香味飘散在整个身体里,再小小抿上一口,上下翻腾,几经沉浮。

  老伯的表情又归于平静。

  这让有棂更加捉摸不定,此人深沉的很。

  “老夫奉命将王朝赏下来的礼带了过来,王上不识波斯进贡的红淞宝马,老夫想到南宫王侯府定能爱惜如宝,特地将宝马带来,如今老夫一看,小公子更是适合此马的人,老夫便自作主张一次,将此宝马赠与小公子。”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有棂更像是疼自家的孩子一样。

  有棂赶忙谢辞。“是我眼拙了,竟没认出来大人是三朝元老言太师。”她退后几步,能有这种本事送王朝礼的除了闲云野鹤的言太师,谁还能有这种权利自作主张。

  “那老夫也眼拙了,品茶期间才认出此等烹茶手艺的应是南宫世兄调教出来的小公子才是。”能拿出朝贡雨前龙井的应是王府自家人。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还没有拆穿有棂。“不敢当,太师抬举在下了,望太师不要降罪有棂的欺瞒之过才是。”

  “那便收下老夫的礼。”这般进退有度,不愧是言太师。

  有棂跟着言太师去马场看马。这匹马与边疆看到的战马不同,它的身躯小巧,眼睛竟然是红色的,毛发比寻常的马更加柔顺,性格也是如此,确实如言太师所言更加适合自己,有棂自小生长在边关,什么样的好马也见过不少,识货的人一眼就看出这是匹好马,也不知道王朝的王上多么昏庸,有棂都不自觉的吐槽一下统治者。

  “谢言太师赠与的礼,有棂替南宫王侯府谢过言太师的记挂。”她又鞠了一躬。

  言太师亲自扶她起身。

  吴潭余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果真是不同,连言太师都能高看她一眼。言太师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在乎他人的感受。除了对已故南宫王侯有着深厚的情谊,还没见过他对谁那么热情。

  她端着点心上前。“小公子,太师。这是奴婢刚做好的点心,请品尝。”玩累了都是坐下来吃下午茶的规矩,她自认为京城来的人都是如此。

  “不必,拿下去。”太师言语没了温柔,只有权臣的震撼力。

  吴潭余低了头端了下去。

  有棂也没发现言太师对她比常人格外多一些关怀。

  到了晚膳时间,南宫根饶也回来了。

  他见到言太师也很是有礼。言太师不喜人多,单单留了南宫根饶与有棂两人陪同用膳。

  边塞的菜色比不上京城的,大多是些清汤寡水。有些还是百姓赠与军队的。

  一碟花生米,两道荤菜一道素菜,三碗清粥。

  “小地方,世伯莫要嫌弃才好。”他有了他阿爷的模样,懂得打趣人。又不会拉远距离,生怕照顾不周,吃的不好。

  言太师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入嘴中,左手端起清粥喝上一口。“此等生活,足矣。”

  有棂也是开了眼界,原来京城来的太师向往的也不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他也会有一点点向往平凡人家的生活吧!

  “我有一子,早年夭折,纵使老夫晚年也算是多子之人,心中总有遗憾,今日见了小公子,老夫心生一叹,总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不知小公子若是不嫌弃老夫,可否让老夫这个近黄昏半只脚踏入阎王殿的人认下小公子作为老夫第七子,圆了老夫心中憾事。”这话一出,说的这个好听,抬举了有棂,多少人做梦都想的,有言太师这样的阿爷,投胎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吧?

  南宫根饶自然是同意,这样有棂也有仪仗,加上言太师都是世伯,知根知底的。

  有棂却一口拒绝了。“是太师抬举我了,能有太师这样的阿爷,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有棂自小受南宫王侯府的照顾,也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是有棂担不起这样的福气。”她感觉这餐饭都不香了。

  她不想去京城,也不想离开南宫王侯府,更加不想离开那个人。

  就算不用去京城,她也不是这种占便宜的人。

  南宫根饶看见气氛凝固住了。除了言太师年迈的脸上,都是斑驳的皱纹,为朝廷操了大半辈子的心,一头的白发。大半辈子都在尔虞我诈算计的人竟然也落泪了。

  “有棂若是不想,老夫不勉强,老夫实打实的把你当自家孩子,就算你过不去心中的坎也没事,那便和世侄一样把老夫当成世伯,叫我老伯就好。红淞宝马要多骑,边塞的儿女都是马背上长大,一定要有保护自己的本事,多陪陪马它也会孤独。”他用红色的官袍抹了一把眼泪,笑吟吟的吃了一粒花生米,当作刚才的事没发生。

  有棂点点头,看着这个年迈的老伯,心里也不是滋味。

  南宫根饶护送她回房间的路上。

  两人披着皮草一黑一白站在一起,岁月静好。

  “为什么不想?”还是南宫根饶先开口。

  有棂抬头看了一眼南宫根饶,男子气概十足,像松柏一样。可以作为风吹不到的大树,而自己可以当生长在他旁边的小树共同迎风对雷。

  长到这么大还是高出有棂一个头。

  “我喜欢这里的地方,这里的生活习惯,还有这里的人。”

  “虽然边塞的生活远不如京城,但我还是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有我还有阿兄的日子就够了。”她牵住了南宫根饶的手。

  心动而不能说,喜欢不能在一起。

  南宫根饶一把抱住有棂,把她紧紧的揽在怀里,有棂的发髻能触碰到南宫根饶的下巴,她的小脸贴在南宫根饶皮草里的衣裳里,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在加快,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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