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宴曲散去,皇后见战平将军有了醉意,便对他旁边的乐平公主道:“乐平,你即已嫁作人妇,就得恪守妇道,好好服侍你夫君,可不能像以前一样胡闹了。战平醉了,你扶到你以前住的寝宫休息吧!”
乐平公主低眉顺眼的走到台子正中,拂了个标准的公主礼仪,柔声道:“谢母后关心,乐平这就扶夫君回去。”
清歌一直没怎么抬眸看过战平,现下微一抬眸,扫过二人后,嘴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然后芊芊细手端起面前的一杯果酒,一仰而尽。
战平将军被扶起来时,眸子猩红,摇摇晃晃的走到中间叩谢,迅速扫了眼清歌后,任由乐平公主把他扶下去。
清歌想起她进宫前,他们最后一次欢/好时,他也是这样的眸子,果酒烫的心口还有些发疼。老皇帝乐呵呵的看着战平将军走后,倒没起疑,拉着清歌往承明殿走去。
一进屋子,便迫不及待的吻上清歌的唇,在大殿上他就想这样做了,想好久了,现在好不容易把所有人应付完,便再也忍不住释放自己的兽性。
两人纠缠中倒在龙榻上,衣衫尽数褪去……
而战平将军那处,也在和乐平公主颠鸾倒凤……
皇帝衣衫半敞,坐在榻上,听到太监的禀报,笑了笑,随后侧头看着清歌被他折腾的略显疲态的容颜,心满意足的翻身回去抱着她。
而后,恩宠无度,后宫的佳丽皆失色,她们找皇后抱怨,皇后找皇帝抱怨,最后都无果,偏生皇帝把清歌看得紧,她们想对清歌下手也无从下手。
大批大批的珠宝首饰,锦衣华服,奇异盆栽,民间一些稀奇的小玩意,全被送入芙蓉宫。芙蓉宫,清歌的住所。
宫里人传言,他们这位皇帝动真心了。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清歌都不在意,她听说战平府添了好几房姬妾,战平将军每天沉迷于温柔乡中,连上朝都不想上。原本明媚动人的眸子,染上淡淡忧伤,皇帝天天送东西来,也不过是为博美人一笑。
老皇帝膝下有两个皇子,为争夺太子之位争夺的不可开交,都想拉拢战平将军这个香饽饽。古往今来,功高盖主的都不会有好下场,战平将军很明白,所以他并不满足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要成为王。帮哪个皇子都不如帮自己,他假意投靠二皇子,同二皇子设计,让老皇帝亲眼看见他的大皇子调戏他的宠妃,淫乱后宫。这个宠妃就是清歌。
清歌半拢这外衫,轻柔的脸上挂着泪珠,好不楚楚可怜。皇后气得半死,拼死为大皇子狡辩却抵不过这么多人的闲言碎语,清歌入狱,大皇子被秘密毒杀,对外宣称染疾,无药,卒。
因为战平将军的暗中相助,清歌在牢中没受什么苦楚,就被皇帝随便找个由头放出来了。
放出来后,恩宠更胜,几乎每夜,老皇帝都会翻清歌的牌子。而且每次云雨之时,都会特别贴心的照顾清歌感受,几乎不会强迫。
老皇帝对清歌很好,好到她要什么就给什么。朝中有人怀疑战平将军居心不良,清歌只消在皇帝耳边说几句那人不好的话,第二天那个人就要么被贬谪,要么被流放,再要么……午门斩首。皇帝极尽可能的给了清歌一切。
他们说清歌是妖姬,魅惑圣上,扰乱朝纲。清歌闻言,笑了笑,他们说的不错,但凡皇帝肯听他们的话,也不至于满眼不可置信的死在清歌怀里。
那夜,清歌说她不喜欢外面有人守着,她想好好侍候一下他。皇帝不疑有他,果真撤去层层守卫,一个人宫人侍卫也没留下,但清歌却在他最放松,最信任她之时,一刀插/入他的心口。
暗红的血顺着刀柄,滴到清歌的脸上,身上。清歌眼神空洞,心里不知怎滴,竟有些难受,老皇帝其实不老,不过四十而已,只是相比于战平将军是大了些。就是这个九五之尊,甘愿低伏在她脚下,对她近乎言听计从。
眼眶里掉下颗泪,晶莹剔透的划过脸庞。清歌茫然的试去那滴泪水,然后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皇帝,默默看了他一会儿后,自己扯乱衣衫,面露惊恐,踉踉跄跄的跑出去,大声呼救:“来人啊!刺客!有刺客!快来人啊!”
来的巡卫是战平将军一早安排好的,当即配合着清歌的演出,四处查看。巡卫首领见清歌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后去寻了件干净外袍,搭在清歌肩上。
清歌长长的睫毛轻颤,心中一道暖流划过,下意识的拢了拢肩上的衣袍。恰时,身穿深蓝色衣袍的战平将军赶来,冷冷扫了二人一眼后,便指挥士兵去抓刺客。
却不想,清歌从那以后,再没看见过这位巡卫首领。
整个皇宫里的人都被吵醒,受过宠的,不受宠的,乌压压的站了一个院子,有人低声啜泣,有的虚情假意的拭了拭眼角并未出现的眼泪。各怀鬼胎的站在一处。
二皇子赶来,压下心中窃喜,震怒道:“刺客呢!御林军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抓不到!”
御林军统领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怎么可能抓得到人呢,不过是虚构出来的刺客,如何抓一个虚构出来的人。人虽没抓到,清歌却难辞其咎,因为这晚是她侍皇帝,总归是要给个交代的。
于是,她又进监牢了。
这次战平将军没有护她,森森刑具招呼在她身上,本就细皮嫩肉,稍一动刑,就留下惨不忍睹的痕迹。
被皇帝细心打理了的青丝变得干枯杂乱,平滑的小脸留下一道血痕,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衫被打出一道一道口子,原本雪白的肌肤现在凝固上干涸的血迹,甚是骇人。
冥念看得难受,这么娇弱的姑娘是怎么在这些冰冷的刑具下挺过来的?